學達書庫 > 艾佟 > 醫條富貴路 | 上頁 下頁 |
四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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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用不著鈴花催促,餘芝晴一邊琢磨一邊轉身回自個兒的院落,鈴花則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低聲提出自個兒的主意。,許久過後,林言姝緩緩鬆開梧住嘴巴的雙手,打了一個噴嚏……真是憋死她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為何如此湊巧,教她偷聽到這樣的大秘密! 林言姝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房的,只知道一回到房間,冷得直打咳喃,趕緊用被子將自個兒裹緊。 她是不是應該將此事告訴楚昭昀?可是,她好心跑去揭發事實,他會不會以為她包藏禍心?他看她總像是一隻應該捏死的臭蟲,她的好心只會被當成驢肝肺,何必送上門給人家羞辱?再說了,那位余姑娘也不見得不是永安侯的嫡女,若此事不過是那個老鴇用來拿捏余姑娘的藉口,她去告狀,豈不是對余姑娘不公平? 越想,她的頭越暈……林言姝甩了甩頭,敲了敲腦袋瓜,不想了,如今她寄人籬下,何必不自量力地去趟永安侯府的渾水?她又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大家子的人要掛念,可是…… 林言姝苦惱的歎了聲氣,有事不說,這種感覺真是不好受。 糟糕,為何她的頭越來越沉重?她是不是病了? 不會吧,那位余姑娘還沒搞出病來,她反倒先病倒了……不行了,她要暈了…… 楚昭陶將餘芝晴暫時安置在衛容駿的莊子上,確實是考慮衛容駿未歸,他不好向小舅母交代,當然,在餘芝晴認祖歸宗之前,他有必要先讓父母知道某些情況——他可以不認這個妹妹,父親應該也可以不認這個女兒,可是娘親不一樣,打從知道失去的女兒還活著,就日日盼著將女兒找回來,好彌補這十幾年來她在外面受到的苦待和委屈,即使她在妓館那種地方長大,她依然是娘親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寶貝。如今娘親渴望尋回的女兒竟是對手手上的一顆棋子,這滋味當然難受。 「什麼?玉兔兒跟燕王勾結?」永安侯夫人衛氏滿心期待等著見女兒,沒想到卻是等來這樣的消息,仿佛被澆了一盆冷水。 怔愣了下,楚昭昀想起玉兔兒是娘親給妹妹取的小名。 「娘,我們還不能確定她是不是真的玉兔兒。」楚昭昀糾正道。 永安侯也點頭道:「我知道你急著將女兒找回來,但是別忘了,我們並不能確定章氏在此事上頭毫無隱瞞。」 「我認為奶娘一定有所隱瞞。」楚昭昀堅持道。 「這事我們不是早就討論過了,若真如奶娘所言找到孩子,那就表示她應該沒有說謊。」在衛氏看來,章氏連孩子流落妓館都願意坦白道出,還需要隱瞞什麼嗎? 「我覺得娘應該找機會再探探奶娘口風,為何她要回京城來?」這件事楚昭均琢磨了上百遍,最後他只想到一點——回到最初,也就是奶娘為何回京,若是奶娘並未吐實,這就表示此事值得好好挖掘查證。,「不是為了讓她兒子讀書考功名嗎?」 「既然兒子想讀書考功名,她不是應該請娘幫忙找夫子嗎?或者,請爹幫忙推薦,好讓兒子能進京陵書院。」京陵書院在京城名聲不輸國子監,差別在於國子監只收官家子弟,京陵書院倒是來者不拒,不過要有推薦信函。 「她將我的女兒托給個妓女,她如何好意思向我開口?」 「若真的羞於啟齒,她找其他的理由不是更好?」 衛氏嘟著嘴瞪著兒子。 「娘,我只是想再小心一點,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若真是玉兔兒,奶娘也不泊我們查,總之,我不想認錯妹妹。」 衛氏也明白這個道理,也許內心深處,她很擔心兒子證實余芝晴並非玉兔,而她的玉兔兒很可能早就死了。 永安侯顯然知道嬌妻心裡的擔憂,溫柔的握住她的手,「我相信奶娘活著,玉兔兒必然也活著。」 略一頓,衛氏幽幽的問:「子書,那位余姑娘是不是很不好?」 「不能說不好,我只是覺得她不像我們楚家的孩子。」其實,他更擔心娘會失望。 「她生長在妓館那種地方,如何能像楚家的孩子?」 「雖然我不記得玉兔兒娃兒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但我記得她很愛笑,笑起來就好像吃了糖似的,甜得教人的心都軟了。」而餘芝晴的笑容像一張面具,也許是在妓館那樣的地方養成的,但他總覺得最初的那份美好不應該隨著時間改變。 衛氏永遠記得女兒甜蜜的笑容,誰見了心都軟了。 「靈兒,我也想找回玉兔兒,那是我們虧欠最多的寶貝,但只要這位余姑娘與燕王勾結,我們就不能輕易認她。」 這個道理衛氏不是不懂,雖然她不清楚朝堂局勢,但也知道皇上遲早會收拾燕王,她的女兒若成了燕王的奸細,最後會拖累整個永安侯府……別說夫君和兒子不能接受,她自己又何嘗可以容許這樣的事發生? 「娘,不是我對余姑娘有成見,是她真的不像玉兔兒。」 衛氏瞋了兒子一眼,「女大十八變,難道你以為玉兔兒不會長大嗎?」 「玉兔兒剛生出來的時候像娘,長大了也不該差距太大。」 「玉兔兒不像娘,像你爹。」 楚昭昀驚愕的瞪大眼睛,看著父親,想像變成姑娘家的父親……他無法接受。 永安侯傾身靠過去,狠狠賞了他一顆栗爆,「你的腦子在胡思亂想什麼?」 吃痛的叫了一聲,楚昭均很委屈的揉著額頭,抗議道:「爹自個兒想想看,有誰能想像爹變成女兒身的樣子?」爹是在戰場上廝殺活下來的人,滿身都是戾氣,想想一個姑娘家生成他這副樣子,這像話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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