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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我上次不是告訴王爺了嗎?因為先帝,先帝曾經有意立王爺為皇太孫,可是當時王爺還不夠強壯,先帝擔心王爺遭到皇后,也就是當時太子妃毒手。我問王爺一件事——先帝是不是將私下培植的探子衛交給王爺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梁文夏驚訝的瞪大眼睛。「你知道皇祖父私下培植探子衛?」

  「先帝一直致力研究如何監察百官,我建議先帝設立如同暗衛的探子衛,往後探子衛只聽命皇上,可是就我所知,當今皇上並沒有接收到探子衛,可想而知,先帝臨死前將探子衛交給王爺你了。」

  梁文夏坦白的承認道:「皇祖母病倒了以後,皇祖父一直覺得心緒不寧,夜裡睡得很不安穩,便將探子衛交給了本王。」

  趙平瀾冷冷一笑。「先帝的身子一直很好,即使因為先皇后離世而傷心欲絕,也不至於因為一個風寒就病死了,王爺難道沒有懷疑嗎?」

  「……這是什麼意思?」明知趙平瀾在暗示什麼,梁文夏只能假裝不知。雖然探子衛很厲害,可是養他們不容易,等他終於有了銀子,他立刻動用探子衛探查皇祖父的死,沒想到此事直接指向父皇,這像話嗎?終有一日,他會為皇祖父討回公道。

  「先帝的死絕對不單純,王爺不妨使用手上的探子衛查清楚。」趙平瀾站起身,重申自己的立場。

  「我只想為自己和趙家上百條人命討回公道,事成了就會離開。」說完行禮告退,他帶著牛峻一如上次般坐船離開。

  趙平瀾走後,梁文夏的心情平靜下來。「孟長蕭,他說事成了他會離開,你相信嗎?」

  「不知道。」

  「當然不相信,他是故意擺姿態。」

  這不是王爺才會做的事嗎?孟長蕭努力將真心話壓了下來,反問道:「王爺會讓他離開嗎?」

  梁文夏像個鬧脾氣的孩子回頭瞪了一眼,卻一句話也沒說。他曾自問,若是能夠坐上那張椅子,他要做什麼樣的君王?他不知道,但他絕不像父皇一樣,只懂陷害人殺人,這與西市場刑臺上的劊子手有什麼兩樣?皇祖父說得好,一個帝王要有高度智慧和識人之明,否則,不過是弄臣奸臣手上的一把刀。

  不過是幾日不見,為何覺得好像過了很久很久?趙平瀾癡癡的看著張水薇,無論是彈琴,還是驗屍,或者幫人治病……她總是一心一意的投入,而此時的她全身散發著一種特別迷人的光彩……天地都不見了,她是他眼中唯一的存在。

  琴音止住,張水薇抬頭看著趙平瀾,卻見他目光熾熱得好像恨不得將她吞沒,雙頰立刻染上嫣紅。「……你,有沒有聽我彈琴?」

  「聽了,可是比起琴聲,我覺得人更美。」

  「……胡言亂語,以後再也不彈琴給你聽了。」

  「想彈琴就彈琴,不想彈琴就不要彈琴,可別勉強你自個兒。」

  咬著下唇,張水薇害羞的道:「若我說,我更想驗屍,你會不會取笑我?」

  「不會,你驗屍的樣子也很美。」

  她應該挖個地洞鑽進去,可是卻噗哧笑了,人家看她,只覺毛骨悚然,他竟然說很美!

  「你啊,越來越會胡言亂語。」

  「不是,句句真心。」他也不敢相信自個兒有這麼一日——一張嘴巴像沾了蜜,可是看著她,不知不覺就說了,骨子裡就是忍不住想討好她。

  「以前真是錯看你了,甜言蜜語說得如此順口,難怪伊冬都成了你的丫鬟。」他一出現,伊冬就自動閃到小廚房。

  「伊冬像你,心地善良,知道我們想單獨說說話,不好意思在這兒打擾。」

  「……對了,這幾日都沒見到你。」她覺得自個兒快招架不住了,還是趕緊轉移話題,可是沒想到脫口而出的是心裡最大的擔憂,其實她真正想知道的是,他何時離開?爹回來之後他就一直忙著某些事,她知道與返京復仇有關。

  她很擔心,但又不敢問,因為什麼都幫不上。她真的沒想過將他困在這兒,無論他在何處,只要他好好活著,她就放心了。

  「你不是一直惦記著秦夫人的案子嗎?」

  「你這幾日在暗中調查秦夫人的案子?」自從他們兩人蹲在小廚房吃刀削麵,得知他正在暗中調查,她就不再惱記這個案子,相信他會處理很奇怪,為何如此相信他?

  元韋洲傷害她之後,她對人一直保持一份戒心,因此她雖為人治病,其實並不喜歡大夫這個身分,所以除了為村民義診,皆是人家求上門。

  「不是,但是秦夫人的案子也在其中。」

  張水薇困惑的挑了挑眉。

  「其實,我今日就是特地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

  「秦家最近鬧鬼閙得很嚴重,不少人看見一個被吊在白綾上的女鬼,昨日已經有傳言鬧出來了——秦老爺的寵妾媛娘逼得秦夫人上吊自盡。」

  張水薇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真的嗎?」

  「真的,開心嗎?」

  張水薇大大的咧嘴一笑,可是轉眼之間,她顯然想到什麼似的垂下肩膀。「那又如何?媛娘不認罪,傳言就只是傳言。」

  「是啊,可是不到一個時辰,又有一個傳言鬧出來了——那幾位被毒死之後再遭到鞭屍的青樓女子與媛娘發生過衝撞。」

  「發生衝撞?」張水薇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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