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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如何?」若非這些畫冊必須留下,雲靳恨不得毀了它們。

  梁子昱乾笑了幾聲,「聽聞雲州民風開放,如今見識到了。」

  雲靳冷冷的挑起眉,「你只看見雲州民風開放?」

  怔愣了下,梁子昱再看個仔細,「這幾位公子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只有似曾相識?」

  略微一頓,梁子昱遲疑的道:「好像是我們。」

  雲靳忍不住送上一個白眼,「你終於看出來了。」

  梁子昱再重新打量一遍,中肯的道:「畫得極有技巧,好像是,又好像不是,還有,他們皆為初出茅廬的小夥子,與我們相差甚遠。」

  「你忘了五年前我們來過這兒嗎?」雲靳沒好氣的再問。

  認出白衣公子是以自己為原形,雲靳就想起五年前的事,當時為了悄悄送他進入北境大軍,皇上要王夫子以遊歷之名將他帶出京城,可是,既然是遊歷,王夫子當然不會落下其它學生,來到雲州,當然也要回老家看看,而蘇家丫頭就是當時爬牆偷看他們的小丫頭。

  「五年前……我想起來了,你被一個爬牆的小丫頭耍了,隔日竟然病倒了,然後就留在燕陽養病。」

  他不是真的病倒了,而是借著養病之名脫離大夥兒轉往北境大軍。

  「我不知道自個兒當初是這副模樣。」

  雲靳忍不住瞪人,這是重點嗎?「這個姓蘇的丫頭真是膽大包天!」

  「你確定這些畫冊是出自蘇姑娘之手?」梁子昱沒有漏看最後一頁的鳶尾,只是他的目光完全被幾位有魏晉之風的公子給吸引住……老實說,連宮裡的畫師都比不上這位流先生,他們幾個都成了她筆下的美男子。

  「你不是已經看見那鳶尾了嗎?」

  「好吧,畫冊的鳶尾與蘇姑娘草藥圖書上的相同,這可以說明先生是蘇姑娘,同時也可說明,以鳶尾做記號是蘇姑娘的習慣,與容妃一點關係也沒有……如此一來,容妃的線索不就徹底斷了嗎?」

  雲靳搖了搖頭,「這倒未必。」

  略微一想,梁子昱便明白了,「蘇姑娘的鳶尾有可能是仿效那位尹大夫,但又不能一模一樣,因此鳶尾的畫法變成含苞待放。」

  「沒錯。我還是那句話,我不相信巧合,我認為她在尹大夫一事上頭並未說謊,只是基於某種理由,她不願意將謄抄本拿出來……不,根本沒有謄抄本,而是原著,這也是她不方便拿出來證明白個兒所言屬實的原因,因為她答應尹大夫不能讓其草藥圖書流出去。總之,尹大夫絕對是容妃。」雲靳覺得事情發展越來越靠近真相了。

  「沒有親眼見到尹大夫的草藥圖書,一切都只是猜測。無論是譽抄本,還是原著,蘇姑娘不肯交出來,我們也莫可奈何,除非,你準備潛入蘇家將東西偷出來。」

  雲靳信誓旦旦的勾唇一笑,「我會讓她老老實實交出來。」

  梁子昱挑起眉,語帶戲謔的道:「她若是容易應付,你會跟她糾纏這麼久嗎?若非恰巧在八方書鋪看到流先生的畫冊,你對尹大夫的存在還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雲靳的目光落在流先生的畫冊上,「你放心,這次她逃不了了。」

  「不知道為何,我覺得你對上她總是討不到好處。」梁子昱伸手翻了一下畫冊,對蘇映寧真是越來越佩服,「當時她幾歲?九歲?十歲?她不過是爬牆偷看我們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可以將我們畫得如此傳神,真是太厲害了!」

  雲靳唇角一抽,「傳神?」

  「難道你不覺很傳神嗎?你的本性不是又冷又傲嗎?」

  「你又是哪一位?紫衣公子還是黑衣公子?」雲靳不相信他見到自個兒被人家畫成畫供青樓女子觀賞,心裡會舒坦。

  「無論紫衣公子,還是黑衣公子,都有幾分我的味道,也許,他們兩個都是我。」梁子昱可不像雲靳有潔癖,姑娘一貼上來就想打噴嚏,他可是很享受被姑娘團團圍繞的滋味,當然,香噴噴的美人兒更好。

  雲靳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這種事他也可以當成享受,了不起!

  「真是越看越像,改日你見到蘇姑娘,別忘了問清楚,紫衣公子和黑衣公子是不是都是我的化身?」梁子昱可是很滿意自個兒在流先生筆下的模樣。

  雲靳真想拿棒棍敲人,他不是應該恨不得將那丫頭大卸八塊嗎?可是看看他,竟然充滿了崇拜……好吧,若不是扯上他,他也會覺得她了不起,一次又一次刷新他對她的認知,他再也不會認為她是個村姑,甚至好奇她腦子究竟裝了什麼。

  「這次蘇姑娘出面相邀,我也跟著一起去。」

  雲靳潑他冷水,「她不會出面相邀,她不是傻子,主動上門承認自個兒是流先生。」

  「也是,這會兒她應該足不出戶,你想見到人可不容易。」

  雲靳沒好氣的將畫冊闔上,越看越不滿,「你等著吧。」

  蘇映寧又被跟蹤了,這次她火大了,不是讓對方追著她跑,而是怒髮衝冠走到對方面前,大聲質問:「你是什麼意思?為何一直跟蹤我?」

  崔晨嚇了一跳,目瞪口呆了半晌,遲疑的道:「姑娘如何認出我?」他的易容術可是很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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