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帕(42)_艾佟

四十二

　　「朕真服了你！」皇上由衷地說。

　　「奴婢給了皇上滿意的答案，皇上是不是願意允了奴婢的選擇？」

　　「朕早就說過了，砍你的頭，有人會埋怨朕一輩子，而且朕還真捨不得砍你的頭，不過，朕允了你的心願。」

　　「皇上的意思是……」

　　「朕願意為你保住睿王爺的爵位。」

　　「謝皇上恩典。」

　　「別急，朕還沒把話說完，這事最終還是得看睿王爺自個兒的意思。」

　　從頭到尾，玄禎默默地聽著他們一來一往，剛開始是霧裡看花，漸漸地摸清楚他們說什麼，所有的事情連接在一起，他不能不說：得此佳人，夫複何求？

　　轉向玄禎，皇上像在試探，又像是誠心請教，「三弟，朕想問你，朕當得了一代聖君嗎？」

　　「皇上怎能有此疑惑？皇上胸懷天下，時時刻刻心系社稷黎民，自然可以創造百年基業，成為一代聖君。」

　　此刻，皇上的心情正如同看到繡畫的那一刹那——震撼！他心心念念憂慮著別人會來搶走他的皇位，卻忘了他真正應該關心的黎民百姓。

　　他不想當個遺臭萬年的皇帝，他不想應驗過去的流言耳語，他希望有朝一日天下的老百姓會說，還好先皇來不及廢掉他這個太子，否則他們就得不到如此賢明的君王，他想當一代聖君，他想創造百年基業。劉邦不才，卻用了三傑定天下，而他豈會輸給一個劉邦？

　　「三弟，你願意成為朕的股肱大臣嗎？」

　　「臣弟樂意為皇上效命，可是臣弟斗膽直言，皇上心結難解，臣弟留在皇上身邊，只會讓皇上覺得處處掣肘，這對皇上不但無益，反而有害。」

　　皇上沉默了下來，三弟說得一點也沒錯，他的「心病」一時半刻是治不好的，眼下三弟留在他身邊確實害處多於利益。

　　「對皇上來說，若是臣弟的存在只會危及宗廟社稷，臣弟又豈能戀棧爵位？」

　　「三弟認為朕該如何處置方為上上之策？」

　　「皇上為何問臣弟？皇上英明睿智，這上上之策早就在皇上的腦子裡了，不是嗎？」他總不能為自己決定出路，這事該由皇上定奪。

　　沉吟了半晌，皇上款款說道：「朕一直想深人民間，體察民情，不如，朕命三弟為欽差大臣，三弟就代朕巡視天下，看看百姓們過得好不好，有什麼冤屈，別讓朕給那些朝廷命官唬弄蒙蔽了雙眼。」

　　「皇上聖明，不過，既然臣弟是代皇上體察民情，真正瞭解百姓們的生活，臣弟以為雖是欽差，還是不宜驚動官員們。」

　　「好，就這麼辦，不過一年半載還是得回京裡瞧瞧，別讓太后太思念你了，偶爾也可以陪朕下盤棋，說說體己的話。」

　　「臣弟遵旨。」

　　「還有，朕做主，你在離京前把婚事辦一辦，不過，綢兒的身份總是個麻煩，你們只能簡單拜個堂。」皇上再度轉向秦綢兒，「你應該不會跟朕計較這麼一點小事吧！」

　　「皇恩浩瀚，奴婢感激皇上的恩典。」

　　「三弟，記得帶綢兒進宮給太后瞧瞧，請太后幫你們挑個黃道吉日。」輕鬆地站起身，皇上手一擺，「時候不早了，朕該回宮了。」

　　「臣弟（奴婢）恭送皇上。」

　　這好像一場夢，秦綢兒真不敢相信事情會有這麼大的轉變。

　　「綢兒，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就別再耽誤時間了。」此刻萬安堂只剩他們兩人，玄禎突然一把抱起她。

　　「你幹什麼？」她驚慌地圈住他的脖子，生怕他一不留神把自個兒摔在地上。

　　「洞房啊！」

　　「洞房？」紅霞瞬間爬滿了面頰。

　　「我知道你很開心，這一刻你已經等很久了唄！」

　　「你又不正經了。」她嬌嗔地睨了他一眼。

　　「我愛你，真的好愛你！」

　　「我也是，我感謝上蒼讓我遇見王爺。」她安心地依偎在他胸前，不管未來如何，她知道自己不再孤單，深愛的他會陪她走過每個晨昏，一起面對生命中起伏不定的波濤。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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