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佟 > 攜手橫行侯府 | 上頁 下頁
六十七


  「你看自個兒是大夫,你就是大夫,你看自個兒是丫鬟,你就是丫鬟,一個人的身分和價值在自己的轉念之間,這不也是你說的嗎?」她說得理直氣壯,他臉不紅氣不喘的用話堵她。

  「……」雖然深表認同,自己也一直秉持著這樣的信念,她的身分和價值不是取決於他人的眼光,可是,為何她不記得自己說過這樣的話?

  傅謹之左右開弓輕捏她的臉頰,「好啦,板起面孔,教人一眼就能看出你是擁有專業知識、醫術精湛的大夫。」

  這應該是錯覺,她怎麼覺得他在捏包子?陳瀟瀟唇角一抽,她突然覺得自個兒不像大夫,也不像丫鬟,而是一顆包子。

  「這樣很好。」傅謹之滿意了,忍不住湊過去親她一口。

  包子的臉紅了……不對,是綠了,這個傢伙竟然覺得她變成包子很好!

  陳瀟瀟還是閉上眼睛,靜下心來,好好醞醸專業人士的氣勢,要不,她擔心自個兒的形象會毀在他手上。

  半個時辰後,他們抵達成國公的馬場,而此時廣場上兩軍已經對壘,兩側各有自個兒的啦啦隊,扯著嗓門互相叫陣,平日再溫文儒雅,這會兒全擺出地痞流氓的模樣。

  「果然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一個個都不肯成為別人眼中的『卒仔』,也不必別人動手腳,自個兒就可以鬧起來了。」陳瀟瀟看了歎氣搖頭。

  「他們代表的不完全是自己,還有背後的家族。」

  「家族為你帶來好處,你為守護家族的顏面豁出去,嗯,這很公平。」傅謹之聞言笑了,她的反應就是不一樣。

  陳瀟瀟瞥了他一眼,這個男人的笑點好像低了點。

  傅謹之情不自禁的又伸手捏她的臉頰,「真可愛。」

  「我不是包子,別再捏了。」陳瀟瀟低聲警告他。

  「是,陳大夫,我們回去再關起門來慢慢捏,隨你喜歡,我保證侍候得你舒舒服服。」傅謹之的聲音越來越低,幾乎含在嘴裡。

  不過,陳瀟瀟還是聽得一清二楚,羞得紅了臉。這個男人是在撩她嗎?

  清了清嗓子,板起臉,「你能不能別鬧了?」

  傅謹之忍不住又捏了她一下,不過這一次收手收得很快,畢竟場合不對,想逗她還是得看場合。

  這時戰火點燃了,比賽開始,雙方都氣勢如虹,且勢均力敵。

  「那一位在哪兒?他不是身子不好嗎?怎麼還下場?」

  「白色衣服那一隊,眾人都護著的那一位。還有,身子再不好,也要找機會在眾人面前亮相,證明他可以像常人一樣,否則還沒開始爭鬥,他就出局了,畢竟上頭那一位可不是文人。」因為早產,二皇子的身子骨確實比較差,但他若真的是個藥罐子,皇上的儲君名單上肯定沒有他,換言之,他在必要場合還是要表現一下,教人知道他是有血氣的,並不畏戰。

  「真是辛苦。」一邊要扮柔弱,降低兄弟對他的防備心,一邊要展現實力,告訴父親他並非不能擔大任。

  「想要成大事總要付出代價。」

  傅謹之的話剛剛落下,混亂就發生了,某位白鷹隊隊員摔了一跤,發生骨牌效應,誰也護不了誰,二皇子就摔了,然後尖叫聲響起,「保護二皇子」這類的話像放鞭炮一樣劈里啪啦的響,陳瀟瀟見了瞬間點燃大夫的魂魄,飛也似的沖過去。

  「讓開,讓開,我是大夫。」陳瀟瀟快速找到二皇子,隨手拉了一個人,命令人去取擔架。

  眾人瞬間傻眼了,這個女人……不是,大夫,從哪兒蹦出來的?

  傅謹之跟自家二哥很有默契的交換一個眼神,屬於黑鷹隊的親衛軍隨即接手,重點不是大夫,而是趕緊救治二皇子,親衛軍有護衛皇家的責任,承恩侯府的諸位公子和侍衛也只能退到一旁盯著。

  其實馬場備有大夫,不過大夫主要給馬看病,他雖然樂意給二皇子看病,其他人可不樂意,既然有別的大夫,還是鎮北侯府傅四爺的隨行大夫,即便是個女的,二皇子交給她還是比較安心。

  陳瀟瀟覺得老天爺今日站在他們這一邊,二皇子的傷口在左肩,雖然衣衫只半褪,但還是教她看見胎記,跟梁文曄一模一樣的胎記,他們真的是一家人。

  她處理好傷口,正準備留下醫矚,就被人擠到一旁,令她傻眼,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大夫呢?會不會太忘恩負義了?

  傅謹之倒是很樂意早早抽身,趕緊拉著陳瀟瀟趁著混亂溜了。畢竟陳瀟瀟的身分可禁不起關注,承恩侯府一旦發現陳瀟瀟就是周太醫的女兒,他們就會懷疑今日的意外是一場預謀。

  ***

  坐上馬車,陳瀟瀟的心臟還怦怦怦的狂跳,剛剛她是不是做了什麼大事?

  「嚇壞了吧。」傅謹之輕柔的拍著陳瀟瀟的背。

  陳瀟瀟搖了搖頭,兩眼閃閃發亮的看著他,「有點刺激。」

  傅謹之忍不住笑了,寵愛的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你的反應能正常一點嗎?」

  陳瀟瀟嬌嗔的瞪他一眼,「我哪不正常了?皇子的身體不容窺探,衣衫不能褪得太低,我要處理傷口,還要想法子不動聲色將他衣衫弄下來一點,好教我可以看清楚,同時又怕別人注意到我的舉動很可疑,這還不刺激嗎?」

  「是是是,很刺激,好了,你有看見嗎?」傅謹之深怕引起注意,當時不敢靠太近,反正有二哥在前面,陳瀟瀟的安全無虞。

  實在太開心了,陳瀟瀟怕自個兒笑出來,雙手捂著嘴,用力點點頭。

  「確定?」

  陳瀟瀟放開雙手,一字一字道:「一模一樣。」

  傅謹之徹底的松了口氣,這下子真的可以說毫無懸念了。

  「若不是一次又一次親眼見到,我真的很難相信胎記會遺傳。」

  「這確實很不可思議。」

  「我們幾乎確定了,可是證據……」陳瀟瀟忍不住歎了聲氣,她生父究竟將脈案之類的證據藏在什麼地方?

  「只要證據真的在你生父留給你的東西當中,我們遲早會找到的。」

  陳瀟瀟很鬱悶的嘟著嘴,「我不喜歡事情拖著,拖著容易發生變數,而且這件事絕對不能鬧大,至少不是經由我們將事情鬧大,如今的第一家庭跟我們的時代不一樣,不是我們可以當八卦熱鬧一下,他們就是丟臉也必須自個兒撕開面子。」

  「這個我知道,這件事絕不能經過其他人的手,必須直接面呈給那一位。」

  陳瀟瀟點頭附和,「沒錯,若是可以,孩子掉包還是由他自個兒發現比較好。」

  「這不可能,就算我們不拿胎記佐證,你生父留下來的證據藏了十幾年,若能重見天日交出去,勢必經過一些波折,我們要交代清楚,就不可能藏著掖著。」

  陳瀟瀟懊惱的拍了一下腦袋瓜,「對哦,我真是糊塗了,我生父就是留下脈案,脈案上頭肯定不會指名道姓,不見得就是梁氏和麗貴妃,除非我們拿出其他佐證,否則不能對號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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