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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說不心動,是騙人的,可是,玉婕不喜歡白白接受人家的恩惠,「湘昀姊,我不可以拿你的錢!」

  「我沒要你拿我的錢,我只是要你先借我的錢去用,以後,等你有錢,你再還我啊!」

  「可是……」

  「可是什麼?難道……你不想保住你姊姊留給你的房子嗎?不想順利完成你的大學教育嗎?」

  她怎麼會不想呢?她想得要死,只是……

  看著玉捷那一臉明明想要,又不好意思接受的樣子,湘昀只好說道:「這樣子好了!如果你真的不想乎白無故接受湘昀姊的幫忙,就當作是我拿錢買下房子,等到以後,你一有能力,你就分期付款從我這邊把房子買回去,這總可以了吧!」

  「這……」面對湘昀那真誠、熱切的表情,玉婕躊躇了下,終於說道:「湘昀姊,謝謝你!」

  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湘昀故作正經地回道:「不客氣!」

  相視一笑,兩人終於欣然的達成共識。

  說她不值得他念念不忘,她的一顰一笑,偏偏又繞著腦海裡打轉,想揮,也揮之不去。

  視而不見的望向窗外略顯陰霾的天空,靖淮心情煩躁地啜著手上的威士忌。

  「一大清早就喝這麼烈的酒,你當你的身體是鐵打的嗎?怎麼喝都喝不死啊!」神釆奕奕的晃進靖淮的辦公室,看著立在小吧台的酒瓶,祖奇微諷道。

  理都不理,靖淮依首是毫無意識地喝著酒。

  「好了啦!別喝了!」搶過靖淮手中的酒杯,祖奇順手將剩下的酒往窗外一倒,「又不是失戀,幹麼一早就喝得這麼凶!」

  失戀?冷冷地輕哼一聲,靖淮不由得在心裡自我嘲笑,夏靖淮,你真行,一個女人就弄得你像個失戀的蠢男人。

  「幹麼?一句話也不吭,你死人啊!」嘴巴一點也不放鬆,祖奇尖酸地諷刺道。靖淮幾乎每天都會沾點酒,不過,那也僅限於小酌而已,像現在這個樣子,酒瓶搬在一旁等著,可還是第一次看到。

  在辦公椅上生了下來,靖淮往後一靠,面無表情地問道:「找我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不答反問,祖奇跟著也在辦公桌前的皮椅上坐了下來。難得他今天心情好得想高唱世界真美,所以哪有心思上班工作。

  冷冷地揚起嘴角,靖淮不客氣地回敬道:「除非有事,要不然,你怎麼會想到來找我這麼無趣的男人?」

  真是討厭的傢伙,記憶力這麼好幹麼?他說過的話,就不會忘個一、兩句,記得那麼清楚,害得他老是只有認錯的分。

  「好啦!算我說錯話了行不行?不過,你也不用那麼計較,知道就好了,何必說出來。」

  「沒辦法,我這個人一向不大方。」聳聳肩,靖淮不在意地說道。

  翻了翻白眼,祖奇一副甘拜下風地說道:「是、是、是,你不大方,那我大方一點好了。」換而言之,是他李祖奇大人不計小人過!

  懶得再跟他多說一句,靖淮收起煩擾不定的思緒,翻開桌上的行事曆,埋首就打算工作了起來。

  「喂!老哥!」伸手闔上靖淮的行事曆,祖奇大聲抗議道,「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我屁股都還沒坐熱,你就想趕人?」

  「那你想怎麼樣?」瞅著祖奇,靖淮略顯不耐地反問。

  蹺起了二郎腿,祖奇得意地回道:「難得本少爺今天心情這麼好,當然是要你陪我聊天啊!」

  挑了挑眉,靖淮似笑非笑地盯著祖奇說道:「聊什麼?聊你的新獵物嗎?」禮拜一一早心情就這麼好,可想而知,他少爺是過了一個色彩繽紛的週末假期。

  臉色一沉,祖奇忽然以難得的嚴肅,糾正道:「她不是我的獵物!」其實,他根本還弄不清楚,他對楚玉婕抱著是怎樣的一種情感。他渴望帶給她歡笑,渴望用他的大羽翼,溫柔地保護著她那看似倔強,事實上卻怕受傷害的脆弱;但是,這樣的感情,對他是一種全然的陌生,他不知道,它到底意謂著什麼?是因為他心疼她的堅強,還是因為她挑起了他心裡的深情?然而,不管楚玉婕在他心中的地位為何,她對他來說,絕不只是一個玩玩了事的獵物。

  祖奇變了!以前說到女人,他會吊兒郎當地笑談風花雪月,現在,他卻一臉的義正辭嚴,看來,這個「她」對祖奇來說,是不能跟以往相提並論的。

  看著祖奇,靖淮不覺反觀自己,那個自稱「林昀」的她,對他來說,又何嘗只是一個名詞而已。

  突然幽幽然地凝視著正前方,靖淮忽而說道:「如果有個女人一心一意只想跟你上床,而不要你負任何的責任,你想,她的動機何在?」她可以在把初夜獻給他之後,揮一揮衣袖,一走了之,她的目的當然不是想藉此攀上他這張長期飯票,但是。她還不想趁此踏入豪門之內,那她圖的又是什麼?一夜情嗎?不,他敢肯定,她不是個隨隨便便的女人。

  眨了一下眼睛,挖了挖耳朵,對著靖淮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問,祖奇不敢相信地叫道:「你……你說什麼?」天啊!這傢伙該不會是被他正經八百的樣子給嚇到了,所以才問出這麼莫名其妙的問題吧?!

  「你不是已經聽到了!」聽聽祖奇的意見,或許可以解開他心裡的那團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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