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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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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谷說起來是藥王谷的一部分,但處處都是毒物,一個不留神就會命喪其中,即便能僥倖走出死亡谷,只怕也是身染劇毒,命不久矣。先祖深怕後人不知輕重,便立了一條族規——禁止藥王谷子弟壇岡死亡谷,否則逐出門戶。」 緊蹙的眉瞬間舒展開來,昭華長公主兩眼一亮,「如你所言,是不是有人曾經從死亡谷走出來?」 「老夫的曾祖父是唯一從死亡谷走出來的人。」嚴歷山並不清楚有多少人試圖闖進死亡谷,畢竟從曾祖父時期至今也有上百年了,難免有人好奇想一探究竟,可至少藥聖一派的子弟沒人敢冒道個險。 「就是當初助太祖皇帝建立大樑的神醫?」 「正是,曾祖父也是解毒聖手,在他之後,藥王谷的後代子弟就不曾出現解毒聖手,即便醫聖一派醫術最厲害的胡老。」 「胡老?」 「胡老就是藍大夫的師傳,他是曾祖父之後唯一醫術可以跟曾祖父相提並論之人。」 雖說當初伯祖父為了懸壺濟世跟自家弟弟鬧翻了,但論醫術,伯祖父與他祖父不相上下,祖父還因此認為伯組父分出來的醫聖一派遲早會沒落,不過萬萬沒想到,醫聖一派後來出了一個胡老,眼看就要沉寂的醫聖一派再次為世人傳頌。 昭華長公主仔細想了想,搖搖頭,「這位胡老名聲不顯。」 「胡老不負名,不醫富者,專治窮人,還好他有個識時務的徒兒,就是藍大夫,樂意給那些高門大戶的夫人、小姐看病,要不,胡老早就餓死了。」 昭華長公主對藍采華不陌生,三弟妹臥病在床時,身為師妹的藍采華一直守在身邊。 兩人自然有機會正面交鋒,藍采華精明能幹,即使面對她這個高高在上的長公主,氣勢一點也不會屈居下風。 「這個胡老去過死亡谷嗎?」 「不曾,胡老這個人尊師重道,絕對不會違背先祖之命。」 「若是如此,即使死亡谷有紅豔果,本宮也拿不到是嗎?」 嚴曆山點了點頭,不客氣的道:「否則,紅豔果不會只存在於古籍。」 「當初神醫可曾在死亡谷見過紅豔果?」 「……曾祖父留下來的手劄未曾記錄此事。」其實當初曾祖父留下的手劄有兩份,分別給了伯祖父和祖父,可是嚴曆山相信兩份內容相差無幾。 關於這位有神醫之名的曾祖父,他沒見過,但並不陌生,因為曾祖父是嚴家世世代代的驕傲,他的行事風範為人津津樂道,不會做出不公正的事。 昭華長公主細細的將剛剛得到的訊息梳理一遍,紅豔果是不能有所期待的,如今只能在解毒之術下手了,「醫聖一派懂得解毒之術嗎?」 略一思忖,嚴歷山中肯的道:「習醫之人多少懂得解毒,可是遇到噬心之毒如此霸道、悪毒的毒藥,唯有醫聖一派事有的解毒之術——金針之術方能解得了。不過就老夫所知,金針之術極難習得,也因為如此,胡老這一輩一、二十個子弟,只有胡老一人習得此術。」 「藍采華可有習得金針之術?」 「老夫非醫聖一派,並不清楚藍大夫這一輩可有人從胡老手上習得此衛,但藍大夫是胡老最得意的徒弟。」 「如何得知藍采華是否懂得金針之術?」 「遇到再厲害的大夫也解不開的毒,金針之術自然會出現。」 昭華長公主若有所指的挑起眉,「噬心之毒嗎?」 「老夫勸長公主莫要輕易動用噬心之毒,一不小心,只怕毒害不成別人;自個兒反受其害。」 儘管醫聖一派早跟嚴家沒關係了,嚴曆山還是謹記先祖的交代——盡力扶持醫聖一派,正因如此,他可以容許藍采華上藥王谷偷采草藥。 昭華長公主不以為然的冷笑,「本宮像是那種不長腦子的人嗎?」 「老夫不過是提醒長公主,那玩意兒可是碰不得。」 「你放心,本官自有分寸。」 嚴曆山真想翻白眼,這位長公主可是出了名的不安分,要不,原本要送去和親的公主怎麼會嫁進文成侯府? 嚴曆山實在看不上這位長公主,但終究身分高貴,他不好不給面子,總之,趕緊逮著機會送客。 昭華長公主離開之後,嚴曆山轉身進了前院的書房,一直隨侍在後的嚴家大爺嚴祈終於按捺不住的開口了。 「爹為何要告訴長公主金針之術?」金針之術是嚴家先祖所創,可以說是傳家之寶,因此嚴家先祖有言——金針之衛不可外傳。 當初嚴家先祖並非只將金針之術傳給醫聖一派,藥聖一派也得了此衛,只是藥聖一派的心思全投注在藥材的買賣上,當然不會用心鑽研醫術,漸漸的,藥聖一派的子弟只是略懂醫術,當然不可能學習金針之術。 「若不說出金針之術,長公主必然揪著紅豔果不放。」 「死亡谷究竟有沒有紅豔果?」 嚴歷山白了他一眼,「我又沒去過死亡谷,如何知道那兒有沒有紅豔果?」 「既然爹不知道死亡谷有沒有紅豔果,為何擔心長公主揪著紅豔果不放?」 「這位長公主是個不能吃虧的主兒,如今她找上門,你若不給出讓她滿意的東西,她還會再來,一次又一次,我們可禁不起她纏磨。」若他們真的只想做好藥材的買賣,倒也不長公主三番兩次尋上門,問題在於他們背後有人,若是因為長公主引來關注的目光,這就不妥了。 嚴祈不當一回事的嘴一撇,昭華長公主是什麼樣的性子,他豈會不知?他不過是沒看在眼裡,這位長公主因為名聲不好,在皇上面前說話沒分量,而藥王谷在大粱的地位特殊,在皇家面前也能說得上語。 見狀,嚴曆山不由得歎了聲氣,嚴家子關原本就少,一代又不如一代,若他不費心籌劃,嚴家很快就會敗了。「祈兒,雖然連皇上都給藥王谷幾分薄面,但是面對皇權,藥王谷不過是平頭老百姓,而長公主再不受寵,那是也皇家的臉面,記住了嗎?」 嚴祈點了點頭,轉而問:「藍大夫會不會金針之術?」 嚴歷山知道兒子在擔心什麼,長公主若能找到方法解了噬心之毒,總是一大禍患。「胡老自個兒都不擅長金針之術,藍大夫即便知道,也不過是皮毛。」真正懂金針之術的另有其人,只不過此事事關重大,就不必告訴兒子了。 嚴祈松了口氣,問:「長公主的事要不要傳到京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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