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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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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出了什麼事?」出生才兩年父母就雙雙葬身火海,衛容淵是祖父一手帶大的,祖父身兼嚴父和慈母,是他僅存的親人,也是他最在意的人。 衛紀明系好左臂上的棉布,笑著抬頭道:「沒事,不過是幾個不長眼睛的盜匪。」 「盜匪?」衛容淵微微挑起眉。 當今皇上登基之後,藉掃蕩盜匪之名提拔自個兒的將領,除了邊關還有通往西北的商道,大夏的盜匪幾乎銷聲匿跡,更別說西南衛駐紮在慶州,不時跑來玉霞嶺這一帶操練,而統領西南衛的韓將軍還是上過戰場的,盜匪豈敢在這兒作亂。 衛紀明看了一眼旁邊小茶爐上熱水翻騰,衛容淵立馬伸手提起小水壺,往榻幾上的小茶壺注入熱水,再放回爐上,接著端起小茶壺晃了晃,將熱茶注入茶海,接著倒茶入杯。 「峰叔呢?」衛容淵很少看到祖父親自煮茶,祖父自認為是粗野的武人,煮茶少了美感,還是長隨衛明峰更適合。 「螃蟹正肥,我讓明峰去一趟海口。」茶香四溢,滿室生香,衛紀明很滿足的深吸口氣,再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後不疾不徐的回答先前的問題,「看起來像盜匪,可是看他們的身手,更像訓練有素的侍衛或殺手,雖然他們試圖隱藏實力,不過還是教我瞧出來了。」 「他們試圖隱藏實力,祖父怎麼還教他們傷了?」 衛紀明指著榻幾的另一邊,示意他坐下,待衛容淵坐定,方才道:「他們想隱藏實力,祖父也要隱藏實力啊。」 明面上,他已經不是二十多年前燕王府的侍衛長,而是一個商人,不過是因為有個爵位,權貴也不敢打他的主意。 「祖父的身分曝露了嗎?」 略一思忖,衛紀明搖了搖頭,「應該沒有,要不,今日他們不會有所保留,而是痛下殺手。當然,他們有所保留多少是為了掩飾真正實力,不讓我察覺到他們的來歷,不過若不是起了疑心,就不會有今日一探,這對我們來說終究是個麻煩,以後行動要更小心了。」 衛容淵很困惑,「究竟是誰不願意皇上找到雲貴妃?」 「明明是死是活都無法確定,皇上還是堅持封她貴妃,這是皇上真正放在心尖上的人,你想,後宮哪個女人樂意皇上找到雲貴妃?更別說雲貴妃若生下皇子,那是最尊貴的皇子,承繼大統的第一人選,除了雲家,那些跟後宮有牽扯的權貴都不願意皇上找到人。」皇上沒有立後,雲貴妃若還活著就是後宮最尊貴的女人,她生下來的皇子自然最有可能繼承皇位。 「怎麼知道雲貴妃生下的是皇子,不是皇女?」 「雲貴妃有孕四五個月之後太醫就診過脈,斷定是皇子,而這只怕也是雲貴妃出事的主因。」 「祖父的意思是,雲貴妃出事是當時睿王府的人幹的?」 「六七年前,先皇久經戰場折騰的身子終於支撐不住病倒了,立儲一事再度鬧上朝堂,當今皇上是嫡子,呼聲最高,可惜子嗣不豐,唯一的兒子還體弱多病,太醫擔心活不過二十,正因為如此,先皇遲遲未立太子。 「不久之後,太醫診出雲側妃有喜,先皇病情好轉,故而大喜,認為雲側妃腹中的孩子是福星,便道若雲側妃生了兒子,就立四皇子為太子,可想而知,雲側妃腹中的孩子滿載眾人期待,同樣有許多人不願意她順利生下孩子。 「雲側妃有孕之後,朝堂的情勢越來越混亂,先皇的身子時好時壞,有人意圖對雲側妃下毒,一次比一次兇猛,無奈之下,明知雲側妃快生了,皇上還是將人送走。 「當初各方勢力關係複雜,情況太混亂了,若沒有找到雲貴妃,想查清楚此事恐怕不容易,不過有一件事可以確定,能夠事先掌握雲側妃離開路線的絕非外人。」 衛容淵想了想問:「陳武那兒一點進展也沒有嗎?」 衛紀明搖了搖頭,「皇上只是監禁,並未動他,這是什麼意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誰也不傻,這會兒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頓了一下,衛容淵提出自個兒的想法,「若是將人放了,說不定會有所收穫。」 「你以為皇上不知道嗎?可是萬一半條尾巴也沒引出來,人又放了,皇上如何咽得下這口氣?」衛紀明敲了敲茶杯,示意衛容淵再給他倒茶,聞著茶香,喝了一杯茶,他接著道:「陳武能不能發揮用處,對我們來說不重要,我們的目標只有一個——找到雲貴妃母子。」 「不願意皇上找到雲貴妃母子的人,只怕比我們想像的還多。」 「這倒不怕,只怕他們盯著我不放,這就麻煩了。」衛紀明看著受傷的手臂。 「他們為何會對祖父起了疑心?」 「先皇建影子衛不是秘密,可是影子衛始終不曾出現在群臣面前,換成是你,你會如何看待此事?」 衛容淵很快就明白了,「先皇將影子衛藏在民間。」 「沒錯,能得先皇信任交付重任的人不多,而這幾個人也只有我在先皇繼位後遠離朝堂,不在眼皮子底下難免教人惦記,多一些揣測,更別說衛家產業在我的經營之下發展成衛門,勢力遍及大夏,能不教人多心嗎?」隨著衛門崛起,進入世人眼中,這是無可避免的事,但是這麼多年來,他專心一意經商,若非皇上將尋人的事交給影子衛,他都忘了自個兒還有個身分。 「往後尋人的事還是交給孫兒。」 「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他們對我起了疑心,就不可能不關注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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