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佟 > 市井嬌醫 | 上頁 下頁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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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某人羅唆個沒完沒了,我早就想下來了。」李安然低聲抱怨,但還是麻溜的下來,瞪著前頭的小傢伙,滿肚子的苦水,「這小傢伙也不知道像誰,一板一眼,比祖父還像老頭子,誰可以想像得到他剛剛滿五歲。」 杏兒忍不住斜眼看過去,姑娘更不知道像誰好嗎,人家小少爺的性子好歹跟老爺有幾分相似。 李安然側頭瞪過去,「你看什麼?」 「……姑娘,梯子好重。」 「能有你重嗎?」 杏兒老鼠般大的心碎了一地,姑娘幹啥老跟她的噸位過不去? 見她兩眼快要噴淚了,李安然立馬意識到自個兒說錯話了,心虛的趕緊伸手搬過梯子,「你家姑娘力氣大,還是我來好了。」 「破碎的心很難癒合的。」杏兒蔫蔫的歎了聲氣。 李安然的脖子縮得越短了,恨不得變成一隻鵪鶉,然後加快腳步越過眾人進府。 石榴呢?衛容淵從這頭走到那頭,再從那頭走到這頭,一顆石榴也沒有,光景淒涼,可是他今早出門之前明明還瞧見坐落綠意之中的紅寶石,難道陳伯心血來潮全摘了? 衛容淵很快就否定的搖搖頭,陳伯好幾年前就說過,年紀越來越大,爬上爬下這種活兒已經幹不來了,府裡又不准外人進入,不便雇人採摘,只能放任果子爛了,自個兒落下,當然,若伸手就可以採摘,他們也會摘下來品嘗。 衛容淵轉頭看了貼身侍衛一眼,「衛春,請陳伯過來。」 衛春應聲悄悄退下,約莫一盞茶後帶著陳伯過來。 「公子有何吩咐?」 衛容淵指著石榴樹,「石榴為何全部不見了?」 怔愣了下,陳伯滿是歉意的道:「可能是對面李家姑娘摘走的吧,幾年前李家姑娘見石榴熟了,還沒有採摘,便問我能否給她,我答應了,唯一的要求是不能踏進我們府裡。月初收到兩位主子要來的消息,我就一直忙著收拾打點,忘了知會李姑娘,今年石榴能否採摘得先問過公子,這是我的疏失。」 頓了一下,衛容淵唇角一抽,「這位李姑娘還真貪吃。」 「李家一門出了三個大夫,老中青三代皆是醫術精湛,鎮上最有名的醫館百草堂就是李家的,不僅襄州的達官貴人,甚至附近幾州的權貴也會慕名前來求醫。」 衛容淵不以為然的一笑,「是嗎,他們的醫術難道還能高過宮裡的太醫?」 「聽說李老大夫曾經給宮裡的貴人看過病。」 聞言,衛容淵倒是稀奇了,「若是真給宮裡的貴人看過病,為何沒留在太醫院?」 「李老大夫並不是進宮給貴人看病,而是在京郊上皇恩寺祈福的路上巧遇,順手救了對方,再說了,李老大夫不喜歡規矩,喜歡四處行醫,說是行醫之人老是局限在一個地方,醫術不會長進。」 關於這一點衛容淵倒是贊同的點點頭,是個有見識的,當初孫老捨棄太醫院跟著祖父離開京城,不就是因為一地所見所聞終究有限。 「待會兒我會告訴李姑娘,老太爺和公子要在此待上一段時日,院子的石榴不可以再採摘。」 「不必了,明年我們不見得在這兒。」衛容淵看著眼前淒涼的景色,有那麼一點鬱悶,這位姑娘一顆石榴也沒留下,真狠! 陳伯左右看了一眼,尷尬的笑了笑,李姑娘的手腳可真是俐落。 此時,衛夏匆匆走過來,「公子,老太爺到了。」 衛容淵立馬將石榴的事拋至腦後,轉身去了書房。 衛家書房很大,不過空空蕩蕩的,除了一整面牆的書冊,唯一裝飾是一幅八駿圖——氣勢磅礡,彷佛可以聽見馬兒奔騰嘶鳴的響聲,可最醒目的是在右手邊的書案——長寬分別三十、二十尺,此時上頭攤著一張半完成的輿圖,左右兩側散落了畫稿,而衛紀明正忙著將輿圖的空白處補上。 衛容淵靜靜站在一旁看著,待衛紀明放下筆,方才上前細細觀看。 「我看襄州比慶州繁榮,還以為襄州比慶州還大。」 「若論地域大小,襄州不及慶州,但慶州多為山地,村落是多,卻又小又窮,而襄州地勢平坦,左有官道,右有河流,商旅經由此地前往北方更為安全穩妥,當然更為繁榮,相對在襄州找人就更難了。你的呢?」 衛容淵看了衛春一眼,衛春立馬送上輿圖——這是衛容淵畫的襄州輿圖。 衛紀明找了一個空處攤開輿圖,仔細查看研究,最後手指落在玉霞嶺——位在襄州、慶州、郕州的中間。 「待郕州的輿圖完成了,我們就可以尋人了。」對衛紀明來說,尋人才是最難的,何況事隔五年,留下的痕跡沒有刻意抹去,也不容易追憶。 略微一頓,衛容淵提出疑問,「萬一雲側妃遇見貴人得以繼續南逃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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