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佟 > 爬牆為妻 | 上頁 下頁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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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不希望女兒嫁給喜歡的人嗎?」喻詠歆撒嬌得幾乎要鑽進甯國公夫人的懷裡,除非面對討厭你的人,這一套可是很管用。 「你能嫁給喜歡的人,當然好,可是,嫁給喜歡的人又如何?若他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只會更苦。」甯國公夫人也是看遍得寵侍妾的嘴臉,只是甯國公府乃將門,講忠心不二,甯國公倒也不曾為了誰真正冷落她,尤其最深得他心的侍妾去世了,他在這上面更沒了心思。 喻詠歆明白,在這個時代她絕不會喜歡上任何男人,只要有幾個臭錢的男人都會妻妾成群,妻子成天為了老公的妾吃酸拈醋,有人甚至搞到自己面目全非,像得了失心瘋,成為人家茶餘飯後的笑話……總之,她可不想將自己搞得這麼累人。 「母親放心,女兒就嫁個喜歡女兒比女兒喜歡他多一點的夫君。」 甯國公夫人愛憐的摸摸她的頭髮。「你這丫頭真是天真,男人的心說變就變,喜歡誰,就迎誰進門,他喜歡別的女人總是比對你多一點。」 她會守住自己的心,就算他喜歡別的女人,也無動於衷,這不就好了嗎? 「祖父為你相中的都是一時之選,品性好,就是有侍妾通房,也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 唇角一抽,喻詠歆實在不知如何反應,已經有侍妾通房了,可以說品性好嗎? 「我最擔心的還是你,雖然你祖父、父親縱容著你,說甯國公府的千金也要有出自將門的膽量,可是,你也該知道自個兒不是孩子了,怎麼還可以成日女扮男裝四處玩樂?」 她突然好想念在另一個時代的母親最愛嘮叨的話——不要以為你成年了,我看你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怎麼差那麼多呢? 「在睿親王府的賞荷宴之前,你切記不可再鬧出這樣的事。」 「睿親王府的賞荷宴?」 「睿親王府每年四月初五都會舉辦賞荷宴,過去一直沒讓你參加,是顧慮你的身子。如今及笄了,這幾年你習武強身,身子也沒大礙了,是該去瞧瞧。且祖父為你相中的對象都會出席,正好藉此機會瞧上一眼,覺得哪一位合你意,告訴祖父,你的親事就可以定下來了。」 瞧上一眼就看得出來嗎?她還不如跟他們打上一架,最好她可以一拳就將對方打趴在地上,以後叫他往東,他不敢往西。 「記住了嗎?」 「是,賞荷宴之前,我會待在府裡修身養性。」如今韓文仲就住在隔壁,閑著無聊就找他來消磨時間,十日一轉眼就過去了。 「不是賞荷宴之前,而是從今以後,你都要待在府裡修身養性。」 兩眼瞪得好大,這是尋她開心嗎?古人一點生活樂趣都沒有,姑娘家不是琴棋書畫,就是針線女紅,這些她都沒興趣,而她喜歡的舞刀耍劍每日不得超過半個時辰,說是及笄了,該有姑娘家的樣子,這教她日子怎麼過下去? 「母親也是為你好,京城的大戶千金有誰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就只會打打殺殺,不知道嚇跑了多少有意與國公府結親的王公俊傑。」 「我也會針線女紅……」她的聲音到了後面幾乎含在嘴裡,雖是事實,可是在母親銳利的目光下,她突然有一種畫蛇添足的感覺。 「總之,從今以後你就在府裡修身養性,不敢望你一年半載可以成為才女,但也別教人笑話了。」 即便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又如何?難道就一定嫁得幸福美滿嗎?剛剛不是還說男人的心說變就變嗎?那些很懂得討男人歡心的寵妾又有幾個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呢? 她很識相,只敢腹誹,表面上很恭敬的受教了。「是,女兒會努力不教人笑話。」 月光下,牆頭上,一男一女肩並肩坐著,看起來唯美浪漫得彷佛一幅畫似的,可是就近一瞧,兩人的神情都很凝重,好像正在討論攸關生死的大事。 「武陽侯府的小侯爺是個吝嗇鬼,說到請吃酒,他馬上跑得不見人影,可是聽到有人請吃酒,他絕對跑第一個。平日總是裝出道貌岸然的樣子,好像不近女色,事實如何,這就不得而知了。 「工部尚書的公子看起來是個謙謙君子,可是一開口說話,本性就露出來了。京城沒有一個人的嘴巴比他還尖酸刻薄,而且肚量狹小,千萬別得罪他,要不,他那張嘴巴可以殺得你屍骨無存。 「廣安伯府的世子是個彪悍的莽夫,不過他最大的問題還不是粗魯、不懂得憐香惜玉,而是好吃,一說到吃,他什麼都忘了,簡直是個餓死鬼。」 聽韓文仲說了一個又一個人選的缺點,喻詠歆的眉頭越鎖越緊,簡直不敢相信。「祖父相中的怎麼都是這樣的對象?」 韓文仲不悅的挑眉。「不相信我說的話是嗎?」 「不是不是,只是疑惑,祖父最疼愛我了,怎麼淨挑這些長蟲子的果子呢?」 祖父是領過兵的,目光犀利,怎麼會出那麼大的差錯呢? 一怔,韓文仲忍俊不禁的噗哧一笑,她竟將這些公子哥兒當成了果子……真不知她的腦子裝了什麼,不經意的就說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話,想法很新奇、很不一樣,而這正是她與眾不同的地方,總教他覺得與她說話很有趣——他一直覺得女子都很麻煩,尤其他後院的那些侍妾更是麻煩死了。 「我要去問祖父,他怎麼會相中這些對象?」 這可不得了了,韓文仲自知是為了義氣將小事誇大了,一旦說出去,人家只會當他故意搞破壞。「老甯國公怎麼會知道他們的底細呢?大夥兒都挑好的說,尤其是那些當保山的,不好的也要扭成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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