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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真的嗎?你怎麼不早說呢?」蘇以薇懊惱的嘟著嘴,上一世到了週末假日,她一定會陪老爸去海邊釣魚,回家就有一桌鮮魚大餐可以享用,不過怎麼也沒想到,她就是在海邊釣魚的時候落入大浪之中。

  「我想給你驚喜啊。」

  「我喜歡釣魚,更喜歡吃烤魚。」

  「真的嗎?」伍丹陽歡喜得整個人快要飛起來了,壓根忘了要問方才陪她回來的男人是誰,他們又是什麼關係。

  「嗯,我們明日去釣魚,我會準備特製沾醬,塗在魚上面烤起來更香更美味。」蘇以薇仿佛已經聞到那股香味,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見狀,他不禁哈哈大笑。「說到吃的,你就抗拒不了。」

  她做了一個鬼臉。「說到吃的,難道你抗拒得了嗎?」

  「我的嘴巴可刁得很,不好吃,往後再也不會勉強入口。」

  蘇以薇不禁搖搖頭,果然是錦衣玉食的貴公子。「這是壞習慣,不好吃也要吃,總是人家辛苦做出來的,要懂得珍惜。」

  伍丹陽孩子氣的撇了撇嘴,但仍很恭敬的道:「是,先生。」

  「時候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雖然捨不得就此回去,可是得到明日她願意跟他去釣魚的承諾,他很滿足的道再見走人。

  離開十面香,伍丹陽捨棄馬兒,改為悠閒的漫步。

  他心情很好,一路笑得闔不攏嘴,真像個傻子,某人實在看不下去。

  「那位公子是慶余最大糧商程家的二公子,與蘇姑娘有口頭婚約。」岑叔喜歡簡潔有力的行事作風,要死就死快一點,何必拖拖拉拉?不過,一看見熱情洋溢的傻小子瞬間成了僵硬冰冷的石頭人,不由得嚇了一跳,懊惱極了,應該回到府裡再說。

  聞言,伍丹陽馬上想起她和那個男人說說笑笑的模樣,許久,他帶著一股戾氣問:「你如何得知此事?」

  略微一頓,岑叔小心翼翼的回道:「聽夫人提過。」

  伍丹陽冷冷一笑,早該想到了,娘一定會暗暗將他身邊的人查個清楚。

  「我知道蘇姑娘對少爺很好,教少爺讀書識字,可是男女有別,少爺還是勿與蘇姑娘太過親近,以免惹來閒話。」

  「岑叔想太多了,她只是我的老師。」沒錯,他只是敬她是先生,怎敢對她心存妄想?聰慧、善良,她美好得就像神話故事中的仙女,她真心當他是朋友,這就夠了,若再有貪念,就太厚臉皮了,可是,為何見到她與別的男子在一起,他渾身都不舒服呢?那一刻,他甚至生出一股將她占為已有的瘋狂念頭。

  岑叔連忙點頭附和,「是啊,蘇姑娘只是少爺的老師。」

  翻來覆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蘇以薇歎口氣坐起身。

  她這是怎麼了?若她覺得對不起某個人,那個人也應該是程夏生,可為何她只感覺到對伍丹陽的愧疚?

  越想越心煩,她索性下了床,披上斗篷,來到院子吹吹風,讓頭腦冷卻一下。

  深秋地上寒氣重,她只好倚著護欄,抬頭看著月色,正當此時,對面的房門也打開來,蘇以墨走了出來,兩人相視先是一怔,接著一笑,然後很有默契的走到院子的榕樹下。

  「為何還沒睡?」蘇以墨先問了。

  除了他,十面香的其他人都是早早上了床,忙活一日早就累壞了,沒事當然就縮進被窩,要不,明日如何早起幹活。

  蘇以薇調皮的歪著腦袋瞅著他。「哥哥不是應該挑燈苦讀,為何溜出來?」

  他不禁失笑,記得娘離開時,她還小不龍咚,總是乖巧的跟在大人身邊,不愛說話,很難想像如今的她舌粲蓮花,而且生得越發標緻,像極了記憶中的娘。「時間過得真快,明年你就要嫁人了。」

  她知道自個兒明年就要嫁人了,可是,為何周遭的人總像是害怕她忘記似的,三不五時就要提醒她一次?

  「按約定,娘明年就會回來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臨時變卦。」她是不是得了婚前恐懼症,她越來越不喜歡聽到成親這件事,這樣真的很不妙,對吧?

  「娘的身子若好了,就一定會回來。」

  「上次一枝草大師來信只道娘的身子有起色了,也不知道如今如何?」

  「你是不是很想念娘?」

  「娘四處為家,日子應該過得很辛苦吧。」她是穿越而來,與娘並非真正有血緣關係的母女,但是相處短短幾年,她對娘卻有著很深厚的感情,心疼她為孩子豁出性命,不由得想到上一世的母親,為兒女也是無怨無悔的付出。

  「娘從來不是怕辛苦的人,要不,當初也不會帶著我們兩個來到慶餘。」其實外祖父母都還健在,他們也有舅舅,娘若真的覺得辛苦,當初就會就近投靠娘家,而不是擔心給娘家添麻煩,千里迢迢跑來江南。

  「我知道,只要身體康健就好,再辛苦都值得。」

  「不用擔心娘,最重要的是照顧好我們自個兒,將來有一日與娘相聚,娘見我們日子過得好,自然不會操心。」

  「是,十面香的生意會越做越大。」

  蘇以墨傷腦筋的輕敲她的腦袋瓜。「你這丫頭怎麼滿腦子都是掙銀子?」

  「有了銀子,才可以照顧更多人。」

  「你照顧的人已經夠多了,可別再到處收留人。」

  「我不會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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