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佟 > 滿宅生香 | 上頁 下頁 |
七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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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不是不可能。」當時,一聽見榮月華從她身上偷了一樣東西當證據,她就慌了,就怕李政知道她做了什麼事,待榮月華跳下山崖,她急急忙忙尋找孩子的下落,根本沒想過追到山崖下給榮月華搜身……那個時候她若追下山崖,就會發現榮月華被樹叢所救,並未摔死,她就可以一刀了結了那個女人……如今說這些已經太遲了。 「不如卑職潛進莊子搜看看。」 東方昭夕連忙搖頭否決,「不好,這兒可是京城,一旦驚動了敬國公府,麻煩就大了,況且,如今還多了一個左孝佟——他是父皇為下一任帝王栽培的左右手,不但聰明,而且手段夠狠,相當棘手,不可以輕易跟他對上。」 略微一頓,林夏提出自個兒的看法,「其實,就算有墨玉葫蘆也不能證明什麼,最重要的是榮月華無法指證當初大公主意圖謀害。」 「沒錯,墨玉葫蘆是本宮的又如何?本宮推說早就在宮裡丟了,或者送給榮月華都成,可是,誰能保證榮月華不會突然想起過去的事?」 「有卑職盯著。」 「盯著又如何?真要想起來了,我想再出手殺她,已經不是當初那麼簡單了。」當時榮月華已經懷了八個多月的身孕,竟然還有能力與她交手……她太疏忽了,因為李政是個文弱書生,她完全忘了榮月華自幼與榮熙明一起習武,若非女兒身,敬國公府不會只有榮熙明這個武將。 「這麼多年來,一點想起來的跡象也沒有,只怕再也想不起來了。」 「應當如此,可是……」自從季霏倌出現,就有一股不安如影隨形地跟著她,不過,季霏倌雖然容貌豔麗,卻不引人注意,因此她漸漸放下了,萬萬沒想到,季霏倌竟然不聲不響的找上李政和榮月華……總之,她就是覺得這個丫頭很危險,不知道還會鬧出什麼事。 「大公主,卑職以為不如先將陳姨娘殺了,留著總是麻煩。」 「本宮知道留著是個麻煩,但是若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她,要是不小心將宜津驛館的竊盜案再一次扯出來,後患無窮。」 「想個神不知鬼不覺的法子處理掉她,不就好了嗎?」 東方昭夕想了想,終於點了點頭。「再等上幾日,若是她還堅持不肯說出實情,一把火燒了。」墨玉葫蘆沒有拿回來,她總覺得不踏實。 「是,卑職會盡力逼她說出實情。」 東方昭夕揮了揮手,示意林夏可以退下了,再度將目光落在幾案上的棋盤,拿起一顆黑子落在棋盤上。還以為十五、六年前,她與榮月華已經分出勝負——她沒贏,但也沒輸—— 她沒有得到李政,而榮月華今生今世只能當個長不大的孩子。他們回京後,她也想過將林夏的人全撤回來,可是沒想到戰火再起…… 榮月華,你就一直當個長不大的孩子,別逼我殺你。 為了討好婆母,更為了得到婆母的允許在莊子住上一段日子,季霏倌很勤奮的動手做針線,給婆母縫抹額,不意此舉竟然教婆母對她另眼相看,當然,她的針線慘遭婆母批評到一文不值。不過,也許正因為她的愚笨,反倒顯出她的誠意,婆母才會越看她越順眼,狐狸精的光環終於從她身上消退了。 上一次做抹額,這一次做鞋襪,季霏倌真的是越做越起勁,假以時日,她說不定可以成為一名繡娘…… 「少夫人拿針線越來越有架式了。」如意贊許道。 「還有呢?」季霏倌滿是期待的眨著眼睛。 「哦……還有什麼?」 「譬如……難道沒有什麼嗎?」她總不能挑明問:荷花是不是更有荷花的樣子了? 如意實在不知所措,季霏倌終於接受殘酷的事實,整個人蔫了,果然,她繡的花依然教人看不出是何種花,不過,好歹看得出是一朵花,她是不是應該覺得安慰了? 見狀,如意已經猜出來季霏倌在期待什麼。「少夫人又不是成日與針線打交道,如今不再紮得兩手都是針孔,已經很不錯了。」 「我知道,我期待太高了。」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隱隱約約聽見有人說「那邊走水了」,季霏倌不由得眼皮一跳,隨即將手上的針線活一丟,下了炕,「如意,我們去外頭瞧瞧。」 如意正要取斗篷,簫兒已經沖進來,「少夫人,好像是福恩寺那邊走水了。」 「福恩寺?」季霏倌整顆心沉了下來,姨娘在福恩寺……念頭一轉,她已經沖了出去,一路跑向莊子最高處——四方樓。天色已經暗了,可是透過四方樓懸掛的氣死風燈照明,還是可以捕捉到黑煙升起之處,確實是福恩寺的方向,不過直覺告訴她,失火的地方應該是桃花莊。 「少夫人,別急,小心著涼。」如意已經拿著斗篷追過來,連忙為她披上。 「她真是太可惡了!」大公主竟然殺人滅口! 「少夫人,發生什麼事了?」簫兒也追過來了。 「姨娘很可能在那兒。」 這是有人要燒死陳姨娘,還是陳姨娘恰巧被盜賊關在那兒?如意臉色一變,又覺得困惑不解,「姨娘不是被擄了,為何在福恩寺?」 「難道盜賊將陳姨娘關在福恩寺?」簫兒嘴巴笨了點,但是腦子還算靈活。 「不是福恩寺,而是附近的莊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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