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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三


  季霏倌連忙取出荷包裡面的東西——一對冰種翡翠玉鐲,清亮似冰,給人一種冰清玉瑩的感覺。

  「你娘親將所有的首飾匣子全搬出來,挑了好幾個時辰,終於選定這對鐲子。」李政笑著解釋,寵愛的轉看著榮月華,伸手將她頭上歪斜的步搖扶正。

  季霏倌覺得整顆心都軟了、暖了。雖然失去懷孕生子的那段記憶,娘親她依然想要傳達愛孩子的那份心,這就是母愛。「謝謝娘親,囝囝好喜歡、好喜歡。」

  「囝囝戴上,娘親看。」

  季霏倌將鐲子遞給榮月華,榮月華歡喜的為她戴上,然後左看看,右看看,滿意的點著頭。「囝囝戴著好看。」

  「真的好看嗎?」

  榮月華笑著點點頭,轉頭看著李政,頻頻說「好看」。

  李政點頭回應,同時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提醒她,「你不是一直嚷著要為囝囝作畫嗎?以後想囝囝的時候,囝囝又沒法子來這兒看你,你可以看畫像。」

  「嗯,我要為囝囝作畫,還要為囝囝做白糖糕、栗子糕。」榮月華拉著季霏倌。「娘親做的白糖糕和栗子糕最好吃了,給囝囝做很多,帶回去吃。」

  「好,囝囝會吃光娘親做的白糖糕和栗子糕,不給別人吃。」季霏倌挑釁的向左孝佟揚起下巴。

  左孝佟嘀咕的念了一句,「小氣鬼。」

  榮月華見了咯咯咯的笑。「娘親也給囝囝的夫君做很多白糖糕和栗子糕。」

  「謝謝娘親。」左孝佟連忙起身拱手行禮。

  榮月華笑得更歡快了,然後撒嬌的拉了拉李政的手,便帶著丫鬟去廚房做糕點。

  李政目送榮月華出了香滿閣,慈愛的看著季霏倌道:「那日華兒醒來,竟然吵著要找囝囝,我嚇了一跳,問她,知道囝囝是誰嗎?她不知道,可是看到囝囝,她就想到,若她能夠為我生一個孩子,孩子一定會像囝囝一樣,我就告訴她,囝囝就是我不見的孩子,她就接受了。以前,我只要嘗試跟她提起宜津驛館的事,她就會受不了的尖叫,可是如今,她好像意識到自個兒是個母親,變勇敢了,還主動問我那一夜在宜津驛館發生的事。」

  「娘親有何反應嗎?」

  「她一想到就頭疼,我就教她別想了。」

  「那一夜想必驚濤駭浪,害怕想起乃人之常情。」季霏倌連忙取出放著墨玉葫蘆的荷包遞給李政。「這是我上次跟爹提過的墨玉葫蘆,今日特地拿來給爹瞧瞧,這可是娘親的東西?」

  李政取出荷包裡的墨玉葫蘆,仔細看了看,搖了搖頭。「我不曾見過這個東西,不過,華兒有一塊墨玉,是先皇賜給岳父,岳父給了華兒。」

  「娘親會不會拿那塊墨玉請人雕刻成墨玉葫蘆和墨玉鈴鐺……對了,這個墨玉葫蘆原來系著一對墨玉鈴鐺,姨娘留下墨玉鈴鐺。」

  「鈴鐺?」

  「是,墨玉鈴鐺跟墨玉葫蘆應該是一對的,可是,擺在一起看起來很唐突。」

  「華兒提過給囝囝弄一對鈴鐺,說是夜裡孩子有動靜,我們就可以聽見鈴鐺聲,可是我離開塘江時,我並未見到鈴鐺。」

  季霏倌困惑的看著左孝佟,「若是那對墨玉鈴鐺是娘親給我的,為何會跟著這個墨玉葫蘆?」

  左孝佟微微挑起眉。「也許,它們根本不是一對的,因為同為墨玉,且陳姨娘將墨玉鈴鐺系在墨玉葫蘆身上,你錯以為是一對的。」

  「對哦,我怎麼沒想到呢?」季霏倌懊惱的拍了一下腦袋瓜。

  「有何問題嗎?」李政不解的看著他們兩個。

  季霏倌還來不及解釋原由,榮月華已經跑回來,可是開心的笑容一看見李政手上的墨玉葫蘆便消失了,躲到季霏倌身後,目光瞪著墨玉葫蘆,罵道:「壞人!」

  「壞人?」季霏倌看了左孝佟一眼,對方想要的東西就是這個墨玉葫蘆嗎?

  「壞人!」榮月華還是死死的瞪著墨玉葫蘆。

  李政連忙將墨玉葫蘆收回荷包,溫和的對榮月華一笑。「壞人跑掉了。」

  榮月華歪著腦袋瓜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便點了點頭,「壞人跑掉了。」

  李政將荷包還給季霏倌,伸手將榮月華拉過來。「白糖糕和栗子糕呢?」

  「在蒸了,我要先幫囝囝作畫。」

  榮月華隨即指揮丫鬟將紙筆硯墨擺到季霏倌對面的幾案上,然後走過去坐下。

  「娘親可記得給囝囝畫得像仙人兒。」

  某人不小心被口水嗆到,他個人覺得她當狐狸精比較好。

  榮月華被逗樂了,咯咯笑道:「娘親的囝囝本來就是仙人兒。」

  季霏倌瞪了左孝佟一眼,得意的揚起下巴。

  「明明是我的狐狸精,還當什麼仙人兒。」某人小聲嘀咕。

  季霏倌差一點撲過去咬人,他娘罵她狐狸精就算了,他跟著湊什麼熱鬧……算了,她有更重要的事,懶得跟他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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