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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少爺別急,小姐還在這裡,她在樓上畫畫……少爺先在這裡等我一下。」孟伯連忙跑回房內取來他的室內拖鞋,可是拖鞋取來了,李閻浪已經乒乒乓乓的跑上樓了。

  李閻浪上了樓,看到花小姬躺在和室的地板上睡著了,旁邊擺著一本不知道從哪裡借來的塗鴉本,塗鴉本上面畫滿了各種花卉,各個爭相綻放最美麗的姿態。

  確定她真的在這裡,他又安心的回到樓下,梳洗過後,用了早餐,在孟伯的苦苦哀求下吃了藥,他再一次上樓,花小姬還繼續纏著周公下棋。

  他在旁邊坐下,凝視她熟睡的容顏,感覺這些日子的焦躁不安都不見了。

  沒錯,她不是他人生計劃的一部分,可是,為什麼他的人生只能設定在某個框框裡面?也許她是個麻煩,也許她是個錯誤,可是,他想不顧一切為她跳出框框。

  他的手指輕輕撫過白細柔嫩的嬌顏,她不是那種令人驚豔的大美女,卻像一幅仕女畫,教人越看越著迷……大概有人會說,這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夏天的風越近中午越悶熱,沉睡的人兒似乎感受到那股逼人的暑氣,翻過來又翻過去,最後終於不甘心的睜開眼睛。

  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俊顏,半晌,單貝貝總算反應過來的坐起身,狼狽的抓了抓頭髮,難為情的道:「你怎麼這麼早就起床了?」

  「不早了,這會兒快中午了。」

  「這麼晚了,我應該回去了。」她慌張的站起身,看到丟在一旁的塗鴉本,連忙彎腰拾起,可是剛剛站直身子,她又被他一把拉下來,跌坐在地板上。

  「你準備把我這個病人丟下來不管嗎?」

  「這個……我看你精神和氣色都好很多了。」倒是她,她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在喊救命,不知道是工作太累了,還是被他傳染了?

  「可是,我覺得全身還是很不舒服。」他的眼神和口氣完全像個撒嬌的孩子,教她差點就招架不住。

  「……你只要三餐正常,按時吃藥,明天你就會生龍活虎了。」

  閉上嘴巴,他眼中盡是控訴的啾著她,害她覺得自己超沒良心,太過計較了。不對,他們兩個連朋友都不是,為什麼她必須待在這裡當他的看護?她難得休假,最需要的是回家睡上一覺,再去SPA舒壓一下。清了清嗓子,她試著對他的控訴無動於衷,可是現在才發現,他的「演技」不輸給她,教她不自覺的矮上半截。「……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下一刻,他的眼神突然變得很專注很認真,因為戚冒而略顯低沉的聲音充滿了濃郁的情感。「我可以隨口找到十種以上的理由教自己放開你,可是我努力試過了,還是放不開。」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可是,她的眼睛心虛的飄來飄去,不敢直視他。

  「我再也不會放手了。」

  「……我不可能再陪你演戲了,你應該鄭重看待自己的感情,好好找個想廝守一輩子的對象認真交往。」一次就讓她幾乎栽進去了,如果再來一次,她還有機會全身而退嗎?

  「我不是要你演戲,我要追你,以結婚為前提。」

  她的心臟差一點蹦出胸口,她百分之九十九點九聽錯了,怎麼可能?

  「我要追你。」

  她應該一笑置之,這位驕傲的王者恐怕連如何追求女人都不清楚,還一副做了什麼重大決策的樣子,真是好笑;或者,她應該很爽快的響應他。「好啊,你就放馬來追吧。」可是,她卻像個傻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雙手捧住她的臉頰,他靠過去吻住她的嘴,這是一個宣誓的吻,有著他不曾有過的熱情,有著他最真實的渴望。

  當他放開她,她已經像個喝醉酒的人,兩眼閃著如夢似幻的光彩,雙頰紅通通的嬌媚動人,感覺自己快變成一攤爛泥了。

  他滿意的撫著她的臉,做出宣告。「我會用行動向你表明我的決心。」

  「我要追你。」

  「我會用行動向你表明我的決心。」

  雖然他的話不斷浮上心頭,可是她心存懷疑,驕傲的王者哪懂得追女人?撇開他那位勢利眼的母親不說,他本身就是一個做任何事都以利益為優先考慮的商人,即使一時興起追她的念頭,其中必定也有某種盤算,不是出於真心。沒錯,他不是真心,不久之前還迫不及待地送走她,這會兒怎麼會改變心意?總不會因為生病燒壞腦子,心性完全改變吧。可是,即使只有百分之零點一的可能性,如果他是真心的呢?

  他想追求的對象是「花小姬」,又不是「單貝貝」,她有資格接受嗎?

  儘管她不是故意隱姓埋名,也不是惡意欺騙,他不至於為了這件事情怪罪於她,可是他沒有真正認識她,這是事實,在她還沒有完成自己的責任之前跟他牽扯不清,這似乎不妥。

  她確實想過,乾脆找個人嫁了,可是結了婚真的可以擺脫家族賦予的期望嗎?

  她還是別抱著這種期待比較識相,單家對家族名譽有一種病態的堅持,要不然,怎麼忍心讓單家最寶貝的女娃兒來餐廳端盤子?

  甩了甩頭,別想了,他絕對不是出於真心,可是……她又沒有辦法不去猜想、期待,他真的會採取行動嗎?老實說,她還真好奇他這麼刻板的人會如何耍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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