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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陳瑾曦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放下雙手,直起身子,天真爛漫的道:「我能不能想法子透露消息給他們,說我根本沒聽見?」

  「你傻了嗎?」周雲澤不客氣的送上一個白眼,「你就是對天發誓他們也不會相信,更別說你已經想起來一些事情,這是藏不住的。」

  陳瑾曦咬牙切齒的瞪著他,「你有必要潑我冷水嗎?」

  「我只是想提醒你實際一點,若想知道他們為何要殺你,你就必須想起他們當時談話的內容,然後將他們交給我應付。」

  陳瑾曦賭氣的撇嘴道:「我想不起來。」

  周雲澤握住她的手,聲音變得又輕又柔,「我知道你不願意回想,甚至很抗拒,要不你也不會每次回想就頭疼,可是找不到答案,我們就會一直處於被動,只能等著他們出手們再來反撃。」

  沉默下來,陳瑾曦覺得自己並不是抗拒那段記憶,而是不想回到那種壓抑的感覺當中,當時那種初來乍到的壓抑讓她很不舒服,她當然不想回頭去面對。

  見她悶悶不樂,周雲澤覺得很心疼,「算了,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不至於連保護你的本事都沒有。」

  「……我會乖乖待在定國公府不出門。」陳瑾曦說得心不甘情不願。

  「我會保護你。」

  「我憑什麼讓你保護?」

  「你是我的、我的心上人,我未過門的妻子,我要攜手共度一生的人,當然是我來保護你啊。」

  陳瑾曦心慌意亂的跳了起來,「我……我回去了,不聽你胡說八道。」

  「好,我再說一句就好了——過完年我就將你娶回家,你等我。」周雲澤的目光熾熱而纏綿,其實他還有很多話想說,不過慢慢來,他可不想嚇跑她。

  「這是兩句……」陳瑾曦意識到自個兒好像同意了他的求娶,好害羞,心一慌,便倉皇的的跑出雅間。

  一路跑到雲遊四海的大門,突然想到司畫和琴香還在裡面,又趕緊跑回來,沒想到跑回原來的雅間,又見到某人燦爛的笑顏,粉嫩的臉兒瞬間紅彤彤的,忙不迭的退了出來,跑到隔壁的雅間,將房門一推,站在外面對著兩個丫鬟喊了一聲「回去了」,這才又轉身往外拋跑。

  坐上馬車,陳瑾曦覺得自己剛才好像一隻無頭蒼蠅,真的好丟臉……怎麼一遇到他老是幹丟臉事?可她心裡又覺得無比歡喜,原來,有一個人與你心心相印是如此甜蜜的事。

  景王世子厲文山像發了瘋似的一路橫衝直撞,丫鬟婆子見了紛紛側退一旁,低下頭,又忍不住用眼角偷瞄,世子爺從來不會如此驚慌失措,發生什麼事?

  世子爺前往的方向好像是珍芳閣,是去找珍姨娘嗎?世子爺明明很討厭珍姨娘,難道是去尋珍姨娘麻煩?

  各式各樣的揣測悄悄在景王府流傳,可是這些對厲文山一點都不重要,如今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必須立刻見到珍姨娘。

  見著沖到涼亭的厲文山,珍姨娘立即站起身,左右看了一下,丫鬟們即刻悄悄分散,各自守著一角,確保無人聽見涼亭中的談話,只留下一個煮茶的丫鬟。

  「少主怎麼來了?」珍姨娘毫不掩飾內心的不悅。

  這位小主子實在太任性了,老師忘了景王府不是他當家,若非景王妃身子不好,幾乎不管事,身邊的耳目又早被她收買了,必然發現他們之間有異。

  「你們要等到何時才願意給我人馬?」雖然今日來珍芳閣不是為了這事,厲文山還是忍不住嘮叨一下。

  珍姨娘輕蹙著眉,語氣有些不耐煩,「我早說過了,這事不是我能決定。」

  「我要見他。」

  「主子也很惦記少主,但是見一次面,我們準備的功夫至少要十日左右,若不是有急事或有必要,主子覺得還是不要見面比較好。」

  厲文山可管不了這些,他就是不服氣,「你見他比我還容易,你覺得這像話嗎?」

  「少主誤會了,若不是為了將收集到的情報即時呈上去,我也不能說見就見,而且為了出門一趟,我還得兵分好幾路。少主不同於我,京裡少有人識得我,但少主是京中名人,就是街邊的乞丐也識得少主,少主想弄出一個分身都不容易,萬一遭人識破了,反而引來猜疑。」

  雖然珍姨娘所言合情合理,可是厲文山說什麼也不願承認自個兒無理取鬧,「若他真心想見我,他可以來找我,用不著我去找他。」

  珍姨娘眼中閃過一抹不耐煩,可是她不能跟他計較,不單大樑想複國得靠他,還因為他是她的親人。

  「少主今日心浮氣躁,誰惹少主不開心了?」

  厲文山看了她一眼,走過去在席上坐下,「你的消息不是很靈通嗎?」

  「我不明白少主的意思。」

  「我還以為你應該得到消息了,皇上最近在研究前朝的史冊。」厲文山示意煮茶的丫鬟退下,親自結果煮茶的差事。

  怔愣了下,珍姨娘趕緊跟著在對面的席子坐下,「少主從哪兒聽來的?」

  厲文山很得意的揚起下巴,「當然是宮裡傳出來的。」

  「這個消息是真的嗎?」珍姨娘自有打聽消息的管道,尤其宮中,她花的心力最大,消息若是真的,不可能不送到她的手上。

  厲文山可不高興了,「當然是真的。」

  「少主的消息從何而來?」珍姨娘打心底瞧不起厲文山,這就是一個紈褲子弟,除了吃喝玩樂,實在找不到什麼優點。

  「你以為我只是個紈褲子弟,除了玩樂什麼都不懂是嗎?」厲文山冷哼一聲,以為他不長腦子,看不出來她在想什麼嗎?

  「你好像忘了我的身分,我的好兄弟一個個都是京中權貴,隨便漏了幾句,我知道的還會比你少嗎?」

  宮中的消息若是那麼容易從幾個權貴子弟嘴裡傳出來,她有必要花那麼多心思嗎?不過珍姨娘也不能否認,有時候這些權貴子弟還真能說出一兩個有用的消息。

  「皇上為何突然對前朝來了興致?」

  「我還正想問你。」厲文山神情轉為嚴肅,聲音很自然的壓低,「戰狼的身分是不是已經洩露了?」

  珍姨娘的臉色微微一變,「少主懷疑戰狼的身分洩露了?」

  「若非戰狼的身分被察覺,皇上怎麼可能無緣無故關注前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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