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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


  「當務之急要查清楚私兵藏匿之處,這事原本應該由張毅山出面,他是慶豐的地頭蛇,在祈州也有人脈,可是微臣擔心他跟六爺一樣都被人盯上了,因此微臣認為此事最好交給皇上的錦衣衛,再由張毅山派人暗中相助,確保錦衣衛沒有遺漏任何一處,此事便能萬無一失。」

  皇帝略一思忖,同意的點點頭,「唯有錦衣衛可以不驚動任何人潛入慶豐。」

  「是,不過,錦衣衛不但要查慶豐,還要查祈州。」齊明聿指著畫上的農莊,「此處位於祈州。」

  「原本朕還半信半疑,老大既用了張毅山,怎麼可能將私兵藏在岷川?」皇帝從書案下的暗格取出一封書信,遞給齊明聿,「小六今日來了書信,老大的人總是消失在岷川,張毅山懷疑老大的私兵便是藏在那兒。」

  「大皇子很聰明,若非這幅畫,微臣也沒想到私兵不在慶豐。」

  皇帝惡狠狠的一瞪,「他若是個聰明的,就不會幹出這種事!」

  「雖然私兵應該藏在岷川,但是祈州其他地方還有慶豐都不能放過。」

  「與慶豐相鄰的江州呢?」

  「微臣覺得江州的可能性不大,主要是因為九華山橫跨的是慶豐和祈州。」說白了,若是放在江州,這些私兵要搶劫商隊就不是如此方便,而且遠距離進出容易引起注意,教人起疑心。

  「這小子為何不將私兵藏在九華山?朕找個理由出動慶豐的駐兵,輕而易舉就滅了。」

  皇帝越想越氣,朝堂上當他盼著這個兒子能爭氣點,他卻只能當人家的應聲蟲,而遇到這種不該聰明的時候,倒是靈巧得很。

  「如同皇上所言,若大皇子將私兵藏在九華山,皇上不但可以輕易派兵剿了,還可以給他冠上勾結盜匪的罪名,即便大皇子不懂這個道理,身邊總有人明白吧。」說白了,這些身分尊貴的龍子身邊最不缺聰明的魑魅魍魎,只是有人有分辨能力,有人只會傻傻的被人牽著鼻子走。

  「不過,張毅山為何找不到瑞王?難道瑞王不在慶豐?」

  「這有可能,說不定真是六爺看錯人了。」

  皇帝又忍不住想瞪人了,「朕說過了,小六不可能看錯人。」

  「好吧,若六爺沒看鍺人,瑞王肯定在慶豐。」齊明聿能夠理解皇上的想法,寧可弄錯了也不能不防。

  「為何在慶豐?」

  「對瑞王來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說了,他都敢站在大周的土地上,有何不敢冒險的?」

  說起來,瑞王比大皇子還大膽,因為對大周來說,他早就是一個死人,他有豁出性命的本錢,不像大皇子,身分何其尊貴,做起事來反而得顧慮這個顧慮那個的,礙手礙腳。

  皇帝冷冷一笑,「瑞王從來就是一個大膽的人,問題是要如何找到他?」

  「微臣認為還是先找到那些私兵藏匿之處,說不定瑞王就隱身在其中。」

  「那個逆子不至於如此愚拙,他不會藏匿瑞王。」

  「微臣不是說大皇子藏匿瑞王,而是瑞王隱身在其中。」

  略微一頓,皇帝鬱悶的道:「你想告訴朕,那個逆子從頭到尾都被瑞王利用「若瑞王真的出現在慶豐的話。」齊明聿實在不好意思挑明,大皇子就是沒瑞王聰明。

  這會兒皇帝連瞪人都懶了,直接下令,「錦衣衛的人暫時由你調度。」

  「微臣如今被人嚴密盯著,若是不能光明正大地去慶豐,微臣還是暫時不要出面。還有,此事務必要隱密,皇上派出四個錦衣衛就足夠了,分兩批行動。」

  皇帝想想也對,點頭道:「這事朕還是交給小六。」

  事情商量妥當了,齊明聿很主動的將書案上的畫收起來。

  皇帝瞪大雙眼,「這幅畫不是要給朕嗎?」

  「皇上請恕微臣失禮,這是微臣的心愛之物。」

  皇帝微微挑起眉,開玩笑的道:「心愛之人畫的嗎?」

  「皇上不必管這幅畫出自何人之手,總之事成了,皇上別忘了給一萬兩的賞銀。」

  皇帝沒好氣的隨手拿了一本奏摺砸人,「你將畫收走了,如何好意思向朕要賞銀?」

  「這是兩回事,皇上得不到這幅畫,並不表示這幅畫沒有功勞。」

  「也對,不過,既然你想私吞這幅畫,你自個兒出一半賞銀。」

  頓了一下,齊明聿懶洋洋的道:「皇上還真會算計。」

  「為何不說你小氣?」

  齊明聿也不為自個兒辯解,因為事實如此啊。

  皇帝看著他小心翼翼抱著畫卷,試探道:「何時讓朕給你賜婚?」

  「不勞皇上費心了。」齊明聿眼神頓時變得無比哀怨,未來岳父大人真是難纏啊。

  皇帝見了哈哈大笑,終於一掃先前的陰霾。

  雖然遭人嘲笑很不爽,但是能取悅皇上也算是好事一件,不過,他可不會如此輕易妥協,無論如何都會逼著未來岳父大人早早將女兒嫁了。

  看著淩掌櫃經由橙花送來的鋪子設計圖,沈雲錦笑得嘴巴闔不攏。好快哦,京城的容錦閣就要開張了。

  「淩掌櫃說,鋪子開張那一日,姑娘務必親自去一趟。」橙花提醒道。

  「這是當然,這可是我的心血結晶,豈能不共襄盛舉?」

  「姑娘……好消息……姑娘……」

  紫燕一路從外面大呼小叫的跑進來,因為跑得太急了,整個人往前面一栽,還好黃桔身手好,及時將她挖回來。

  見狀,沈雲錦忍不住揺頭歎氣,「紫燕,不是告訴過你,這兒是文定侯府,不能再像在慶豐一樣沒個規矩。」

  站穩身子,紫燕拍了拍胸口道:「我太高興了嘛。」

  「最近你哪有一日不高興的?」

  前幾日沈雲錦讓橙花陪紫燕回家一趟,紫燕見到家人,知道他們從來沒有遺忘她,只是如同姑娘所言,怕她日子過得不好,又幫不上忙,索性來個眼不見為淨,至此,她的心結解了,回來之後當然是日日笑口常開,就是遇到其他院子的下人擺臭臉給她們瞧,她也不會再嘮叨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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