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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一個時辰後,沈紀庭站在那幅《夏日的百花盛宴》前,不得不說這還真是一幅令人驚豔的畫作,有男子的灑脫大氣,也有女子的細膩雕琢,若說有什麼敗筆,莫過於上面的題字,倒不是字寫得不好,而是過於陽剛,很顯然出自鐵骨錚錚的男子之手,使得原畫的細膩雕琢相對黯淡幾分。

  「這確實是沈五姑娘的畫,沈祭酒是不是很驚訝?」

  「為何小女的畫在世子爺手上?」沈紀庭知道他無須扯謊,重點是其的何在。

  「晚輩承認,若非使了一點小手段,這幅畫不會落在晚輩手上,不過,晚輩是真心喜歡這幅畫,想一輩子珍藏此畫。」齊明聿更想直截了當的說:我要娶您的女兒。可是在未來的岳父面前,他還是識相的收起武人的作風,倒不是怕沈紀庭不將女兒嫁給他,而是怕未來岳父故意拖延,教他只能看,吃不得。

  這是要娶喜兒的意思嗎?沈紀庭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我不喜歡世子你。」

  「晚輩知道,可是晚輩喜歡您女兒。」

  齊明聿的臉皮厚到凡人無法擋,使得某人的臉都綠了。

  「世子爺身分尊貴,小女高攀不起。」

  「她不必高攀,晚輩屈就就可以了。」

  沈紀庭一時傻住了,這小子還真以為他女兒高攀了嗎?

  「晚輩會視若珍寶地疼愛她,請沈祭酒放心將她交給晚輩。」

  沈紀庭忍不住瞪他一眼,「小女有我疼愛就夠了,用不著世子爺。」

  「我可以理解沈祭酒愛護女兒之心,但是您真能保證她嫁進禮部尚書家,一世必然平安康健嗎?今日的禮部尚書不貪圖權力,明日掌握權力的機會送上門了,他就能拒絕得了?」

  「是啊,無人能預料明日,但是我至少可以確定一事,鎮國公府的是非絕對比禮部尚書家來得多。」

  「沈祭酒不曾去過西北,又豈知鎮國公府的是非比禮部尚書家來得多?」關於這一點,齊明聿很不眼氣,別說齊家連個庶出的子女都沒有,兩兄弟相差十二歲,連架都吵不起來。

  沈紀庭還真是無法反駁,仔細想想,除了齊明聿在戰場上的狠戾,他確實不曾聽過鎮國公府的是是非非,可是,他擔心的不全是府內的是是非非,更多的是外頭的是是非非,畢竟京中沒有一個權貴之家的權勢比得上鎮國公府。

  「沈祭酒可曾見過沈五姑娘小書房裡的《農莊圖》?」

  小書房……沈紀庭臉色一沉,這個小子竟敢闖進喜兒的閨房。

  「那真是一副好畫,沈祭酒回府之後不防去瞧瞧,您必須承認沈五姑娘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子,沈祭酒若只想將她關在後院,那就太委屈她了。」

  沈紀庭覺得心情很混亂,他的喜兒好像轉眼之間變得很陌生,他忍不住挑釁道:「女子不待在後院,難道跟著世子你上戰場嗎?」

  「若她想隨我上戰場,我不會阻止她!」沈紀庭根本不相信,可是齊明聿那張沒有表情的臉教人不能不相信。他覺得很沮喪,這個小子還沒將喜兒娶進門就急著向他挑釁,表明他會更疼愛喜兒……這個小子果然一點也不討人喜歡!

  齊明聿可以感覺未來岳父的惱意,趕緊謙恭的道:「晚輩今日之舉實為無奈,還望沈祭酒見諒。」

  使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威脅他,還有臉求他見諒?沈紀庭冷冷道:「我可沒有世子爺的大度量。」

  齊明聿覺得不太妙,未來岳父好像被他惹火了。

  「我要將小女留到十八歲,若是世子爺願意等,我就將小女嫁給你。」說完,沈紀庭豪邁的轉身走出藏書樓,離開鎮國公府。

  齊明聿呆若木雞,明明擺出最誠懇的姿態想跟未來岳父溝通,為何會搞成這個樣子?他究竟哪兒出了差錯?

  若是沈雲錦聽見他此時內心的呐喊,肯定嘲笑他,你最誠懇的姿態還真是與眾不同!

  「爺。」齊白從暗處走了出來,輕聲喚道。

  半晌,齊明聿煩躁的說:「齊白,有其父必有其女,此言不假。」兩人一樣難纏。

  「不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嗎?」

  「不不不,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齊白可以理解他此刻悲壯的心情,決定順著他的意思,就有其父必有其女吧。

  甩了甩頭,齊明聿決定暫時將麻煩的未來岳父拋到腦後,先處理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已經想到大皇子那塊玉珮的圖樣在哪兒見過了。」

  怔愣了下,齊白問道:「爺在哪兒見過?」

  「錦兒的《農莊圖》。」既然跟未來岳父說明白了,齊明聿可不願意再喊「沈姑娘」這種生疏的稱呼,不過,他其實最想喊「寶貝兒」,只是這又不好當著其他人的面掛在嘴邊。

  齊白顯然不明白他的意思,「玉珮的圖樣如何出現在沈姑娘的畫作上?」

  齊明聿有一個大膽的假設,「玉珮的圖樣也許是一個記號。」

  略微一想,齊白就明白過來,「大皇子的私兵藏在莊子。」

  齊明聿點了點頭,「為了安全,大皇子將私兵分散在各處的莊子,而為能確認彼此身分,他在每個莊子做了記號,代表他身分的玉珮最適合做為記號。」

  「爺要將此事稟報皇上嗎?」

  「不急,我還是先拿到那幅畫。」明明昨日才見過,為何今日他就犯了相思?

  一頓,齊白低聲道:「爺就是想沈姑娘了。」

  身子一僵,齊明聿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一板一眼的道:「你派人給橙花傳話,請她在錦兒的院子做個記號。」

  「爺,要不要先查探一下文定侯府的守衛?」這是爺的習慣,進入人家的地盤之前,必須先查探個幾次,確定守衛狀況。

  齊明聿不以為然的瞥了他一眼,「文定侯府難道會比大牢還難闖嗎?」更別說四年前他就進去過一次,文定侯府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權貴之家,能有多大改變。

  齊白無聲的歎了口氣,爺就是等不及了,沒法子,他只好趕緊派人聯絡橙花。

  文華會一別,沈雲錦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不安,她好像真的將齊明聿惹火了,不知道他會幹出什麼事。

  「文華會是什麼樣的盛會,四姑娘竟敢在文華會上行兇作惡,為何沒有受到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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