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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安王並非仗勢欺人之輩。」

  方氏冷冷一笑,「他不管不顧的嚷著作媒,不就是仗勢欺人嗎?」

  這不過是安王為了摸清楚、掀他底細的局。張毅山不能實話實說,免得氣急敗壞的女人更火了。

  「安王已經說了,若覺得不相配,絕不為難,只要閔少陽心志堅定不受動搖,誰也不能逼他娶安陽縣令的女兒。」

  張毅山此言倒是事實。

  方氏還是覺得情郎是被逼的,「他不想娶,但也要安陽縣令與他心意相同。」

  張毅山不屑的輕哼一聲,「你以為安陽縣令願意他當女婿嗎?」

  「原本不願意,可是有安王介入,情勢就不同了。」安王大手筆拋出誘餌,不就是有心成全這門親事嗎?

  張毅山一時之間無法反駁。是啊,安王看似不為難,卻又給這門親事加柴添火,安陽縣令很難不心動,再說了,閔少陽確實是讀書的好苗子。

  「你若不能阻止這門親事,就別怪我對你無義。」方氏撂下話後,轉身走出書房。

  張毅山頭疼的按住太陽穴,過了一會兒,白豫和從屏風後頭走出來,來到他身後,為他輕揉太陽穴。

  張毅山疲憊道:「你說得沒錯,安王想必察覺到什麼,這個局看似對付方氏和閔少陽,其實真正的目標是我。」

  昨天回來後兩人討論了一夜,他本覺得此事並非如此嚴重,安王為人寬厚正直,閔少陽不給面子,安王不會放在心上。

  「我說了,此事最重要的是閔少陽的態度。」

  張毅山伸手拉過白豫和,讓他挨著自個兒坐下,「閔少陽並非無情無義之人。」

  「大人十年寒窗,便是為能有朝一日光耀門楣,閔少陽有探花之才,又豈能無所期待?不過,閔少陽絕不會主動求娶,因為若是安陽縣令拒絕,這不是太難堪了嗎?」

  張毅山恍然一悟的點點頭,「方氏明白其中道理,才會要我出面阻止安陽縣令。」

  「雖然安王給了甜頭,但無法保證閔少陽定能金榜題名,且他家徒四壁,要教縣令夫人將嬌養的女兒嫁給他,如何捨得?」

  說白了,即便安陽縣令有心在閔少陽身上賭一把,也要先過了夫人那一關,若是女兒再鬧騰,這門親事很難成得了。

  略一思忖,張毅山擔心的道:「若是安王施壓呢?」

  「安王向來正直。」

  「為了逼我,難保安王不會出面施壓。」

  「我相信安王不會為了這點小事落人話柄,最多支使安陽縣令身邊的人遊說。」頓了一下,白豫和的態度轉為謹慎,「可是,我以為大人最好別依著夫人的意思出面阻止安陽縣令認下這門親事,免得教人抓住把柄,上安王那兒告大人一狀。」

  「我若不發一語,方氏那個女人不會放過我,萬一她口不擇言……」張毅山揺了揺頭,不敢想像後果。

  方氏看似柔弱,實則強焊,他還真怕惹火她。

  「夫人只是虛張聲勢,夫人與大人是同一條船上的人,萬不敢輕舉妄動。」

  「你不瞭解這個女人,她不怕對自個兒狠。」

  「她是不怕對自個兒狠,但是對閔少陽卻無論如何也狠不下手。」

  「這倒是。」

  「若是大人還不放心,不如透過他人露個口風——閔公子雖是夫人的義兄,但是與大人一點關係也沒有,大人並不清楚他是否有探花之才。如此一來,安陽縣令對這門親事就會有所保留。」

  張毅山讚賞的拍掌道:「這個主意好,我這就讓劉通判去透個口風……不好,劉通判是我的人,他出面與我出面無異,還是透過安陽縣令身邊的人,可是,這豈不是要動用我們在安陽縣的人脈?」

  「大人收買人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場嗎?」

  想想也是,張毅山隨即喚來侍衛,去安陽縣王主簿家傳話。

  安王府宴客之後,周皓平關心的不是能否就此摸清楚張毅山的底細,而是興奮得像個孩子似的繞著齊明聿打轉。

  「你的局是真的要設計張夫人和閔公子嗎?可是,為何我覺得你的目標是沈姑娘?」

  「我為何要設計沈姑娘?」齊明聿絕對不承認自個兒對一個丫頭著了魔。

  沒錯,他更想設計的人是沈雲錦,他想藉此事讓她一直「惦記著他」,就像他一樣,成日惦記著她,滿腦子想著她——索性將她娶回去好了。

  周皓平根本不必他承認,因為事實擺在眼前。「你對沈姑娘還真是用心良苦,不過,想娶她可不容易,那丫頭難纏至極。」

  「六爺想太多了。」她難纏,他又豈是容易應付的人?

  周皓平抗議的哇哇大叫,「這不是你自個兒說的,還要我送封信給沈祭酒,教他認下這門親事嗎?」

  「六爺看不出來這是作戲嗎?」這真是笑話,他若決心將沈雲錦娶回鎮國公府,他自有法子教沈祭酒允了親事,何必他這位王爺在一旁湊熱鬧?

  「我看錯了嗎?你真的不會拿此事算計沈家丫頭?」周皓平難得如此咄咄逼人。

  雖說想誘敵人上鉤,就要狠心拿自己當餌,可是,若這小子沒那心思,應該會另作安排,而不是將沈雲錦拖下水。

  齊明聿不只是行事狠,還心思慎密,他不會不考慮沈夫人,若是沈夫人當真了,他只能推說這只是一個玩笑嗎?

  「不會。」沈雲錦只怕已經將那幅畫毀了。

  周皓平心存懷疑的挑起眉,「真的不會?」

  「六爺若是沈祭酒,難道會如此輕率地應下女兒的親事嗎?再說了,沈祭酒也不是安陽縣令,皇上想給他女兒賜婚,還得先問過他,難道還會怕得罪你這位王爺嗎?」

  這會兒周皓平終於閉嘴了。

  「六爺盯著我有什麼意思,還是將心思放在張毅山身上吧。」

  雖然覺得他比張毅山更令人感興趣,可是周皓平也清楚張毅山方為正事,已經破例在王府辦了賞花宴,若還不能釣到他,豈不是嘔人?

  「你說張毅山會找上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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