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佟 > 嬌寵相國女 | 上頁 下頁 |
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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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幽蘭的神情終於轉為認真,略一思忖,雲淡風輕的道:「上官哥哥應該早就忘記了,哥哥也別再惦記著此事。」 上官逍被祖父拒絕,還能若無其事的待她好,可見得他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這是一個值得敬佩的人。 「他很可能忘了酒後說過的話,但是未必收回對你的心意。」 「哥哥何必自尋煩惱?三日後我們就回到京城了。」她知道上官逍為了重振上官家,很快就會投入軍中,可是直到朱孟觀登基,他才有了往上爬的機會。 瞪著章幽蘭,章莫恩真想拿根棍子敲敲她的腦袋瓜。這個丫頭為何獨獨對此事糊塗呢?「我擔心他對你越來越著迷;那可怎麼辦?」 章幽蘭噗哧一笑,「哥哥真的是太杞人憂天了!雖然上官家如今沒落了,可是上官將軍遺留下來的風骨依舊在,上官家豈會再容許自個兒送上遭人羞辱?」 「只要你願意,我相信就是會遭人羞辱,他也會求祖父成全。」 「婚姻乃父母之命,這事豈由得我作主?」 「若是祖父答應,難道你要嫁給他嗎?」章莫恩冷哼一聲。以前他相信,如今他是半信半疑,她絕對不會任人擺佈。 她無所謂的聳聳肩,「嫁給他也沒什麼不好。」 這會兒章莫恩可嚇到了,沒想到隨口一問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她嘲弄的唇角一勾,「難道哥哥與祖父想法一樣,認為上官哥哥配不上我?」 怔愣了下,章莫恩搖了搖頭,「這倒不是,只是覺得你應該不願意嫁給上官逍這種直來直往的人。」 「直來直往有何不好?難道滿腹算計就好嗎?」章幽蘭無奈的苦笑。「若是人生可以不必算計,有誰願意處處籌謀過日子?籌謀得越多,不過是越傷神、傷心,越明白人心不可測。人若能求得一生太平,日子糊糊塗塗又何妨?」 頓了一下,章莫恩的眼神轉為擔憂。「你是不是在溫泉水裡面泡壞腦子了?」 章幽蘭好笑的送上白眼。「溫泉水沒能將腦子泡壞,倒是可以將雙眸洗殼,過去看不見的事,如看得一清二楚。」 「如此說來,我是不是應該送二妹妹一個大禮?這一推,推得真好!」他真的很喜歡泡過溫泉水的妹妹,不僅聰慧過人,且有一顆玲瓏心。 「哥哥還是別送了,要不,她還以為哥哥在嘲笑她蠢死了。」 「我何必嘲笑她?這不是眾人皆知的事嗎?」 她很感謝人生可以重來一次,這一世能得到如此疼愛她的哥哥,已經值得了。章幽蘭撒嬌的勾著章莫恩的手。 「哥哥別再為他擔心了,無論嫁誰都好,重要的是如何過日子——有人錦衣玉食,過得戰戰兢兢,憂心朝不保夕,有人三餐勞碌,過得幸福溫暖,活不過今日也不會遺憾。我啊,一定會好好過日子。」 聞言,章莫恩終於放心了,不再言語的將章幽蘭送回馬車,接著回自個兒的帳幕。 他們離開不久,朱孟觀從暗處走出來,朱雲仁緊跟在後。 雖然隔著一小段距離,朱孟觀無法聽清楚他們的言論,可是隱隱約約之間已經明白一件事——「他」是女兒身,只是,究竟是章家的哪一位姑娘? 「雲仁,你猜她是誰?」 朱雲仁想說章閣老的寶貝孫女,這是皇后娘娘挑上的太子妃,可是萬一不是呢?他不至於眼拙看不出太子對人家姑娘生出異樣心思,若這位章姑娘非預定的太子妃,那可就麻煩了,還是避重就輕的道:「卑職不清楚章家諸位姑娘的性子,無法斷言。」 朱孟觀的心情也是七上八下的。章閣老養在膝下的孫女究竟排行第幾?他會留意幾位大臣家的子孫,是意圖從中尋到好苗子,拉攏為已所用,而內宅的女兒家再好,也與他無關:若是母后提起此事時,他多一點關心,如今就不會一顆心懸在半空中了。 不過,知道這些日子自己並非為了一個男子而心神不定,總歸松了一口氣,要不,他都要懷疑自個兒有斷袖之癖了。 「一回京,即刻查清楚章家各房子嗣,特別是母后屬意的章家姑娘,本宮要知道她每一件事。」 「是,殿下。」 朱孟觀望向馬車的方向,無論她是章家哪一位姑娘,母后屬意的人必須是她。 §第四章 非卿不娶 回到京城,朱孟觀首先是進宮面聖,將一路所行——報告皇上,當然也包括北夷騎兵潛入北關城,並在馬市開始前一日暗殺他。 他沒有提出任何臆測,只道自個兒如何逃過一劫,因為他太瞭解父皇了,沒有臆測,父皇反而會細細琢磨此事,相反的,他若先有自個兒的想法,父皇反而會想盡各種理由為大公主他們解釋,如此一來,他在北關遭受的一切豈不是白受了。 除了大公主,無論哪一個兒子,父皇都一樣疼愛,只是對他期待更高,因為父皇是以大周將來帝王的眼光看他,認為他理當有更寬闊的胸襟,正是如此,在父皇面前他只會就事論事,不討厭誰,也不會喜歡誰。 不過,他也不會一副友愛手足的樣子,這就過於虛偽,反倒失了真誠,父皇也不見得喜歡。 「你可曾想過,北夷騎兵為何得知你在北關城?」朱孟觀不說,皇上還是會想知道他的想法。 「兒臣此次隨尹尚書前去北關驗收戰馬,朝中眾臣無人不知,若是有人上酒樓聊了幾句,無論有意或無意,都可以輕巧的透過商人傳至北夷。」他不能不說大公主很聰明,她使用一個不沾手,卻有可能成功的法子暗殺他。不過,這不代表查不出來,只要追調那段時間進入北夷的商人,幕後主使者就可以窺得一二,這一點父皇很清楚。 「你認為此事乃透過商人的管道傳到北夷?」 朱孟觀點了點頭。「原因有二,第一,此次潛入北關城的騎兵只有數名,可見他們不敢確定兒臣在北關城的真實性,因此不敢大肆動員;第二,若一開始就掌握兒臣行蹤,他們不會拖至馬市開市前一日方才耍伎倆引開府衙的護衛軍。」 皇上臉色一變,「這個何明之實在混蛋,明知道朕的兒子在官邸,竟未留下任何護衛軍守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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