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佟 > 換個娘子安宅院 | 上頁 下頁


  姬安茜生氣了。「你這個鳩占鵲巢的孤魂野鬼,憑什麼多管閒事?」

  白陌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你以為我願意嗎?我會鳩占鵲巢還不是為了你!」

  「為了我?這是為何?」

  她又不能直道自個兒是妖狐,只好擺了擺手。「你不用管,看著就對了。」

  發生在她們之間的事情,姬安茜當然很好奇,可是白陌對於自個兒的來歷始終不願意說明白,她當然不會糾纏此事,倒是對於白陌如今所做的事不能不追問。「你為何要我與蔣哥哥和離?」

  「蔣懷良並非你命定之人。」

  「並非我命定之人?」

  白陌不會解釋,也不能解釋,轉而問:「皇家過去有沒有公主和離?」

  「不知道。」知道了也不會告訴她。

  「查得到嗎?」

  「不知道。」當然查得到,皇家檔案一定會記載每一個成員的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佔用了姬安茜的身體,雖然兩人相處時間不長,但白陌已經可以一眼看穿姬安茜所言屬實,還是說了違心之論,於是她臉色一沉,覺得自個兒有必要跟她好好溝通一下。「你可能無法明白,但是如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其實你幫助我,也是在幫助你自己,能不能請你好好配合我?」

  「我憑什麼相信你?」

  白陌的眼神轉為犀利,不客氣的道:「你是沒有理由相信我,可是如今我佔據你的身體,我們也只能同心。」一個身體只有一個心臟,難道還能不同心嗎?

  略微一頓,姬安茜坦白道來,「宮裡的藏書閣有皇家檔案。」

  「我可以隨意進藏書閣嗎?」

  「必須要有父皇和母后的手諭。」

  「這麼說,沒有見過皇后娘娘,我根本進不了藏書閣。」白陌不喜歡宮裡的人,腸子有好多個彎,她真擔心自個兒應付不來。

  姬安茜又沉默下來,她想念父皇母后,更想念哥哥,不知道他們如今如何?

  「怎麼又悶悶不樂了?」

  「我好想念他們,好想念好想念。」

  白陌的心一軟。「對不起,若知道如何幫你走出這裡,你就可以見到他們了。」

  姬安茜搖了搖頭,哀傷的說:「我不想見到他們,見了,只會更難過。」

  白陌無法體會她的心情,但是可以感受到她強烈的情感,於是安慰道:「你不要難過,總有一天一定會讓你回到身體裡面。」

  「可能嗎?」姬安茜滿懷期待的瞪著雙眼,一日一日過去,她越來越不敢期待,擔心自個兒只能如此在這兒飄來飄去。

  「我向你保證,一定會找到法子讓你的雙腳站在地上。」

  姬安茜笑了。「這可是你說的哦。」

  看著姬安茜,白陌告訴自個兒要打起精神,為了成仙,更為了這個可憐的丫頭。

  蔣懷良的性子極冷,八歲就被父親帶到邊關,上戰場磨練,後來因父親受傷,皇上召回京城,他便進入國子監讀書。十四歲起,三天兩頭就有官夫人上門關心他的終身大事,可是娘說姑娘家的品性很重要,必須慢慢看,挑個最好的。後來父親因為舊傷復發過世,他的親事更因此拖延下來。

  服喪期滿後,他在皇上的安排下進了兵部,更在皇上刻意栽培拔擢下一路往上爬到兵部郎中的位置,去年前任兵部尚書因病提早致仕,皇上也不等年終吏部圈選官員,直接下聖旨令他接下兵部尚書之位。二十三歲就坐上如此高位,自然引起朝野一片喧騰,言官上書力勸皇上,皇上以聖旨既下,豈能收回?最後,因為父親遺留在軍中的勢力,也因為他自身的實力才幹,反對聲浪漸漸平息。

  擔任兵部尚書後,更多人搶著作媒,不時還有人藉機塞女人給他,可是他對於女人的心思一直很淡,娘又作主要將表妹嫁給他,他的心思更是全部擺在兵部,直到他遭到姬安茜設計。

  為了抹去姬安茜給他的羞辱,他在她嫁進尚書府之前,不但納表妹為貴妾,更抬了尚書府最豔麗的兩名丫鬟當通房。雖然當了駙馬爺,不代表不能納妾,但是公主身分尊貴,哪個駙馬爺敢不給皇家面子,就算成親之前就有通房有侍妾,也會打發出去,從此只守著公主一個人,而他卻在公主嫁進門之前在後院塞女人,這等於大剌剌的在公主臉上打了一巴掌。

  他覺得很爽快,可是並沒有因此消氣,姬安茜帶給他的不只是羞辱,也成了他與太子間的裂痕,這或許是他最不可原諒的一點,他的謀算都被姬安茜打壞了。

  「今日的菜色不合表哥的胃口嗎?」柯芳華討好的看著蔣懷良,一雙眼睛媚得足以勾人魂魄。

  可是蔣懷良顯然察覺不到她眼中的情意,他怔愣地回過神,斂住腦中紛亂的思緒,看了一眼幾案上的膳食。

  「不會,今日都是我喜歡的菜色。」他不後悔為了給公主難堪在後院塞女人,可是難免對表妹生出愧疚,雖說他提議過為她找戶好人家嫁了,是她拒絕,自願為妾,然而他終究委屈了她。再說,她願意委屈自己,也是為了報答娘在她父母雙亡時收留她,如今娘身子不好,她不留在娘身邊照顧生活起居,心裡難安,這是出於孝心。

  柯芳華捂著嘴嬌嗔道:「表哥不挑食,什麼都吃,應該沒有不喜歡的菜色。」

  「你也知道我在軍營待過,粗硬的饅頭嚼起來都津津有味,其他吃食還能挑出什麼不滿?」說起來,他對吃食的心思也很淡,不過,人難免有偏愛,只是他從來不在人前表現出來。這是父親對他的教導,不要在人前洩露絲毫的喜怒哀樂,免得讓自個兒的弱點落在別人手中。略微一頓,柯芳華試探的問:「表哥最近有什麼心煩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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