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佟 > 公子一笑傾城 | 上頁 下頁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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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最近城裡不太安寧,你娘生得如花似玉還是別進城,你也是,又不是出來行醫救人,別老是往城裡跑。」 「若不是為了盯著那三個小傢伙將餛飩攤子做起來,我做藥丸都來不及了,哪有閑功夫日日往城裡跑?」雖然她娘生得如花似玉,可是出門一定要易容——女扮男裝還不夠,膚色變暗,再配上一顆三八痣,感覺很怪,誰看了都會退避三舍,至於她,身上的玩意兒可多了,想欺負她,最後只會反過來挨她一針,痛得鬼哭神嚎。 董致遠唇角抽動一下,她自個兒跟人家一樣大,竟然說人家是小傢伙。 「我看那三個傢伙聰明機靈,又有我在這兒坐鎮,你不用擔心他們應付不來,明日你就別來了。」 「舅公會煮餛飩嗎?」雖說陳山有當廚子的天分,她教一遍,他就可以分毫不差做出來,但廚房的功夫是經年累月磨練出來的,半個月的苦練只能保證煮好餛飩。 董致遠那張臉頓時一僵,「照顧那三個傢伙還得會煮餛飩嗎?」 「這是當然,他們忙不過來時我得幫忙啊。」 略微一頓,董致遠擺了擺手,「不管你,反正你又不像你娘。」 「我娘怎麼了?」 「沒事,總之盛安近來多了一群外來的難民,姑娘家還是別獨自上街,知道嗎?」 「人家難民忙著為寺院墾荒,舅公幹啥說得人家好像成日遊手好閒的無賴?再說了,我在盛安可以橫著走,誰敢欺負我?」雖然她不喜歡行醫,但是藉著醫術跟人家建立關係,她倒是很擅長,也因此走遍盛安大街小巷的鋪子,少有人不認識她。 「我都忘了你這丫頭是個小霸王。」董致遠忍不住嫌棄的看了她一眼。 嚴明嵐做了一個鬼臉,嘀咕的說了一聲要出去忙了,便轉身走出去,沒想到正好撞上隨夥計進來的秦豫白和蕭河。 嚴明嵐見了一怔,趕緊收回視線,不過實在是太緊張了,以至於路過他們身邊時,夥計喊了一聲「小大夫」,她都沒有聽見。 回到餛飩攤,嚴明嵐心臟還怦怦怦的狂跳。怎麼會在這兒遇到他們?他們會不會認出她?這是廢話,他們想必牢牢記住她,以便哪日改變心意想宰了她,他們可以找到人。若是從此不見,他們可能會漸漸忘了她,可是偏偏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又見面了,再一次挑起他們的記憶,他們會不會覺得殺了她比較安心? 冷靜下來,他們認得她,但是她不記得他們,他們實在沒道理主動生事要了她的命。真是討厭,為何她一眼就認出他?都是那雙眼睛的錯,生得太漂亮了,明擺著要她記住他嘛! 她剛剛太緊張了,不知是否露出異樣教他們起了疑心? 突然有人從身後拍一下她的肩膀,嚇了嚴明嵐一跳,還好在她生出亂七八糟的念頭嚇死自個兒之前,嚴明清的聲音響起。 「你這丫頭傻站在這兒幹啥?」 嚴明嵐氣呼呼的轉身瞪人,「你幹啥嚇人?」 嚴明清真是太無辜了,「我喚了你一遍又一遍,你都沒聽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我只好動手了。」 這會兒不是爭吵的時候,她得趕緊閃人,「走吧,回去了。」 「我還沒吃餛飩。」他搶了成叔的差事,親自過來接姊姊回去,目的就是為了吃上一碗味道鮮美的餛飩。 「我回去煮給你吃。」 嚴明清兩眼一亮,從小他就知道姊姊很厲害,經由她雙手做出來的食物總是特別美味,可是想見她下廚不是容易的事,因為她更喜歡草藥,最大的樂趣就是窩在草藥房裡面搗鼓。不過,他的目光一觸及三個瘦巴巴的傢伙,實在不忍心,「我瞧他們好像忙不過來,你真的不留下來幫忙嗎?」 「我又不可能一直幫著他們,他們還是早早習慣沒有我的日子比較好。」 嚴明清挑了挑眉,這丫頭是不是太善變了?早上出門時,他要她早早放手,她還堅持有心幫忙就應該幫到底,好歹要陪一個月。 嚴明嵐懶得跟他廢話了,便道:「我去跟他們說一聲。」可是一看到三個小傢伙忙得像陀螺似的,先前還緊揪著嚴明嵐的不安瞬間拋到腦後,趕緊加入他們的忙碌中。 嚴明清見了忍不住撇嘴喃喃自語,「我就知道會這樣,這丫頭跟娘一樣都是個心軟的,不過娘好歹不會口是心非。」他找了一個位子坐下,請陳婉給他一碗餛飩。 終於忙完了,嚴明嵐正準備坐下來喘口氣,就見到秦豫白和蕭河走出仁和堂並且朝著餛飩攤走來,當下第一個反應是趕緊蹲下來,還好最後一刻打住,這不是明明白白告訴對方,她認得他們嗎? 「兩位公子,對不起,我們的餛飩沒了,明日請早。」陳婉連忙迎上前道。 秦豫白笑著點點頭,狀似無意的瞥了嚴明嵐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不過是一眼,嚴明嵐感覺自個兒好像停止呼吸了,差一點暈過去。 「丫頭,不舒服嗎?你怎麼臉色如此蒼白?」嚴明清擔心的道。 「有嗎?」嚴明嵐努力擠出笑容,「我可能太累了。」 「嚴姊姊趕緊回去休息,我們收拾好了也要回去了。」陳婉連忙道。 嚴明嵐點了點頭,便告辭跟著嚴明清離開。 此時,秦豫白和蕭河已經坐在斜前方的茶館。 「公子,那位姑娘肯定認出我們了。」蕭河覺得很不可思議。 「沒關係,她不會說出去。」 公子為何如此確定那位姑娘不會說出去?蕭河終究沒問出口,轉而道:「那位姑娘如何認出我們?」 「我也好奇她如何認出來。」若是他們說上幾句話,她因而察覺他們是「熟人」,他不會太意外,畢竟她是大夫,對人勢必更為敏銳,可是僅僅一眼她就認出來了,他不得不猜測他們是不是哪兒露了餡教她察覺? 「要不要安排人暗中盯著她?」 「不必。」秦豫白舉起手阻止蕭河不死心的勸說,「放心,這事我自有主張。」雖然他們稱不上相識,但是很奇怪,他就是有一種感覺,與其拐彎抹角跟她耍心眼,還不如直截了當的與她對上,也許更能教她卸下心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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