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佟 > 女醫古代行 | 上頁 下頁
二十九


  關鎮山若有所思的撫著下巴,「關海,那個小子會不會真的跑去找皇上?」

  「若是主子堅持下去,應該會吧。」守在門邊的關海抬頭看了主子一眼,忍不住補上一句,「其實世子爺有件事情說對了,這是利國大事。」

  關鎮山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連你的心也偏了是嗎?」

  「小的不敢。」

  「不行,我得搶先一步找皇上說清楚,國公府的媳婦跑去行醫,這像話嗎?」關鎮山急急忙忙的起身走出去,關海亦步亦趨的跟上去。

  既然是偷偷摸摸行醫,容安然當然只能蒙著臉,因為她是女子,此舉倒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而且顧家醫館在京城很有名,她又是雲山藥莊顧老頭的徒弟,幾個老大夫私下宣傳一番,還真有女子特地上門尋她看病,雖然只是半日看個一兩個病人,少了點,但好歹破零,她知足了,萬事起頭難,以後會越來越好。

  原則上她兩日來一趟顧家醫館,只待上半日,畢竟她長時間不在府裡容易引起懷疑,一個不小心就會曝露她上醫館坐堂的事。

  走出顧家醫館的時候容安然已經摘下面紗了,京城大家閨秀出門都會戴面紗,可是從醫館走出來,若她蒙著臉,人家很自然會認定她是大家閨秀,這更容易將她的身分曝露出來,倒不如像平頭老百姓家的姑娘,人家反而不會注意。

  「玉珠,肚子餓了嗎?」來京城快半個月了,容安然還沒有上過酒樓。

  「姑娘,金珠不在。」金珠愛吃,她們撇下金珠上酒樓大吃一頓,金珠知道了肯定會哭。

  「你不說我們上酒樓就好了啊。」

  「我們不回府裡用午膳,難道不是在外頭的酒樓吃過了嗎?」

  「我們可以說是在醫館裡面吃的。」

  「姑娘不是說不能撒謊嗎?」

  容安然聞言一噎,只能無比哀怨的看了酒樓一眼,就在這時,酒樓二樓一個敞開的窗子傳來爭吵聲,接著就驚見兩個婦人扭打成一團,她們的身子在扭打中不時探出窗子,看似快要掉來的樣子,教路人不禁駐足觀看,頻頻為她們捏把冷汗。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容安然從來不喜歡往人多的地方湊熱鬧,因此退到人群外大約一二十步左右的距離。

  當她站定想繼續關注扭打的後續發展,一道驚叫聲響起,她很自然的抬頭望去,然後就看見朝她而來的花瓶,第一時間她腦袋一片空白,下一刻她直覺推開玉珠,伸手想接住花瓶,可是還沒碰到花瓶就落入某人懷裡,被某人飛身帶到十尺之外。

  花瓶碎了一地,酒樓上扭打的婦人不見了,原本看熱鬧的路人已經嚇得四散。

  半晌,容安然急促的吸吸漸漸平穩下來,後知後覺的想起還在某人懷裡,連忙掙脫,同時抬頭一看,「關世子!」

  「你怎麼會想徒手接住花瓶呢?」那一刻,關晟淩差一點停止心跳,還好身體的反應更快,搶先抱著她閃得遠遠的。

  容安然怔愣了下,「我不接住花瓶,難道等著花瓶砸我嗎?」

  「你接不到,可能因此受傷更重。」

  「我以為我接得到啊。」

  關晟淩噎了一下,苦笑道:「這是說我太小看你了嗎?」

  「這倒也不是,只是那花瓶不大,我覺得接住應該不太困難。」

  關晟淩看著碎了一地的花瓶,花瓶確實不大,砸到了也不至於死人,不過若是剛好砸在臉上,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暫且擱下此事,關晟淩問:「我可以請容大姑娘坐下來喝杯茶嗎?」

  容安然猜想他有話要說,此時玉珠也尋過來,她便點頭應了,請他帶路。

  他們進了旁邊的一家茶館,上了二樓的雅間。

  「關世子是特地來顧家醫館尋我?」京城說大是真的很大,他不可能如此巧合出現又救了她,可想而知應該是來尋她的,至於他如何知道她在哪兒,當然是那個不牢靠的師傅又將她出賣了。

  「是,我就直接了當說了,關於我們的親事,你不要管旁人說什麼,只要記住我說什麼。」略微一頓,關晟淩的目光轉為專注,「無論你嫁給誰,你想行醫都不太可能,可是嫁給我,我會盡最大努力讓你能夠行醫。」

  怦怦怦!容安然心跳得好快,怎麼有一種被人表白的感覺?

  「你相信我,即便眼前有困難,我一定會克服。」

  容安然自認為腦子靈活,反應很快,何況眼前的情況不難猜到,「安國公不同意我行醫是嗎?」

  「只要得到皇上支持,他會同意。」關晟淩避重就輕的道。容安然微微挑起眉,「皇上不贊成也不反對?」

  「皇上贊成,可是不好插手人家的家務事,只能左右不偏,由我們父子商議。」他們父子同時找上皇上,皇上也想當好人,怎麼可能直接表明站在哪一邊。

  「我明白了。」皇上贊成,但不表態支持,當兒子的有責任擺平父親,怎麼可以教皇上代勞呢?

  「雖說皇上不插手,但皇上應該希望你行醫,不單為了幫助女子,更盼著你的醫術廣傳。」

  皇上經歷過戰場,親眼見過醫官面對受傷士兵的無奈,有的明明傷勢不重,最後卻死了,他們不明白,只能歸咎于士兵本身太弱了,直到最近聽聞顧老頭解說,知道外邪無所不在,外邪經傷口進入體內,引起發燒,生出各式各樣的病,換言之,傷口經過縫合,可以減少外邪入侵,但不表示能避免,因此傷口縫合之後還有許多護理要做。

  「若師傅能克服自個兒的膽怯,可以將我的醫術廣傳。」

  聞言,關晟淩想到顧老坦白之前發生的狀況,忍俊不住的噗哧一笑,「顧老他連拿豬皮都會顫抖。」

  雖然是師傅,不是她,但還是很尷尬,「我師傅只適合鑽研醫術。」

  換一個更貼切的說法——師傅是學術派,不是臨床派。

  「我懂,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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