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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關晟淩點了點頭,轉而問:「能不能想法子拿到那本求醫名冊?」,關南很快就明白主子的用意,主子想經由求醫的人找到顧老,不過他無奈的搖搖頭,「老伯說了,唯一能翻閱求醫名冊的只有顧老,這是醫德。再說了,即便我們能看到名冊,得知上門求醫之人,也無法確定顧老願意給誰治病,難道還能派人一一盯著嗎?與其盯著那些求醫之人,還不如直接盯著雲山藥莊,顧老一回來不就可以逮到人嗎?」

  「若是能確定顧老的歸期,我們可以費點心思盯著雲山藥莊,但想早一步在他返家之前找到人,還是得從那些上門求醫之人的身上下手。」關晟淩堅信雲山藥莊必定有連系顧老的方法,而求醫之人中總有雲山藥莊得罪不起的。

  關南很快就想明白了,「還是要盯著雲山藥莊,不過我們要盯的是上門求醫之人。」

  「正是如此。」關晟淩略一沉吟,「我記得越州府城有很多乞丐。」

  「嗄?」

  「花點銀子,他們應該很樂意當我們的眼線,而且在越州,這些乞丐的消息肯定比我們還靈通。」

  聞言,關南猛然拍了下腦袋瓜,「對哦,這幾年京城的乞丐越來越少,我都忘了大街小巷消息最靈通的是乞丐,誰家的爺明明是兔兒爺卻裝模作樣娶妻生子,他家夫人都沒外頭的乞丐清楚。」

  其實京城的乞丐並不是越來越少,而是全部去了龍蛇混雜的城北。這幾年政治清明,百姓不再餓肚子,但是乞丐並未隨之消失,京城在天子腳下,京兆尹可不敢放任乞丐在轄下亂竄,最後乞丐進了京兆尹最難以控管的城北。

  京城如此,大周最南的越州更不用說了,這裡隨處可見乞丐,不過乞丐顯然吃得飽,倒也不見面黃肌瘦衣服破爛。

  「多找一些乞丐,說不定尋不到求醫之人,他們也能找得到顧老。

  「是,小的這就去安排。」關南行禮轉身出門。

  關晟淩轉頭吩咐關東將茶具搬出來,這幾日明景陽到處溜達,說是來了越州,不能不好好欣賞這兒的風光,今日想喝茶,他只能自個兒動手了。

  為了給自身的醫術有個來歷說法,容安然不得不拜師,可是對一個有些歪掉的師傅,她真的很苦惱,跟著師傅相處的時間越久,她感覺自個兒也混成了四不像的大夫。

  好吧,這個時代女子想光明正大當大夫太難了,偶爾能給相識的人看病,或者透過師傅、相識的人介紹病人,這已經夠了,不應該不知足,四不像是情有可原,絕非上樑不正下樑歪。

  顧老頭提著受傷的兔子,歡喜得走幾步跳一步,嘴裡還唱著,「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裡,我問燕子你為啥來?燕子說:『這裡的春天最美麗!』小燕子,告訴你……」

  「不問自取謂之偷。」容安然輕飄飄的打斷顧老頭,實在受不了如此美好的兒歌出自師傅之口,感覺小燕子都成了滿口胡言的騙子。

  「吱吱吱!」小狐狸非常認同的在旁跳來跳去。

  顧老頭見了惱怒的跳腳,作勢要打小狐狸,咻一聲,小狐狸就跳到容安然頭上,當然,容安然伸手一捉將小狐狸按在懷裡,不過小狐狸還是調皮的對顧老頭吱吱叫。

  顧老頭孩子氣的對小狐狸撇嘴,糾正道:「我又沒說不給銀子。」

  「若師傅有心給銀子,不是應該先給銀子再取獵物嗎?」容安然回想剛剛在山上,師傅見到陷阱有活兔子的表情,跟路上撿到銀子似的,他絕對是抱著那種白得的想法。

  「我直接將銀子放在陷阱那兒,若教人撿走銀子,我這不等於沒給銀子嗎?我只能先拿獵物,再一家家敲門詢問,看是哪家的陷阱再給銀子,這有何不對?」顧老頭很理直氣壯,覺得自個兒是真正的聰明人。

  容安然輕挑柳眉,「師傅真的會一家家敲門詢問嗎?」

  「這是當然。」顧老頭絕對會給銀子,只是覺得不急,不過是幾兩銀子的事。

  「為了避免師傅落個偷竊之名,我願意陪師傅一家家敲門詢問,無論如何總要在師傅『消滅」兔子之前將帳算清楚了。」她太瞭解自家師傅了,取走兔子的時候確實有過給銀子的想法,但是當兔子變成一堆骨頭,銀子的事就可以拋到腦後,倒也不是他故意不給銀子,他就是不太上心這點小事。

  這會兒顧老頭的腳跳得越高了,「你這丫頭幹啥如此較真?」

  「我怕被人家逮著了,太丟臉了。」

  「你不說,人家怎麼會知道呢?」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頓了一下,容安然難得板起面孔,「師傅,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真以為沒人看見嗎?」

  「這兔子甚至沒受傷,人家怎麼會發現?」顧老頭就是看上這只兔子還活蹦亂跳,可以先養著,需要試藥的時候正好派上用場。

  「師傅確定?」容安然的耳朵很敏銳,已經聽見某家的門打開來,人家出了門就看見他們了,說不定先前在屋內時就聽見他們師徒的對話。

  「我很確定沒人看見……」顧老頭的聲音突然止住,原本只是做個樣子前後左右看上一眼,沒想到就教他看見那位救命恩人,這真的很難為情,不過他臉皮厚,很快就將不自在的感覺拋到腦後,還主動快步走過去。「關公子,你可有在前面東邊的林子挖陷阱?」

  「沒有,我們想要獵物,直接上山打獵就好了。」關晟淩不自覺的瞥了一眼後面的容安然。

  顧老頭兩眼一亮,「你常常上山打獵嗎?」

  「基本上兩三日上山打獵一次。」

  「你打中的獵物是死的還是活的?」

  「大部分還活著,只是受了傷。」

  「若是兔子,可以賣給我老頭子嗎?」

  「華叔要活的兔子?」

  「是,老頭子在測試老祖宗留下來的藥方,只能用活的兔子。」

  容安然唇角一抽,測試老祖宗留下來的藥方?她真的沒見過像師傅臉皮這麼厚的人,扯謊都不會心虛,不過若是當著人家面前提起縫合術,師傅就回避不了自己的懦弱,這實在太丟臉了,師傅不說實話也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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