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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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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兒原本是想更衣後,再來向娘稟明一切。」取下系在腰間的錦囊,耶律喀將它交給了蕭蓉,「娘,外祖父、外祖母已經仙逝了,不過,他們大概知道你若平安無事必定會回去找他們,所以臨終前將一隻玉鐲子託付舅公,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由舅公轉交予你。」 「為何不等我就走了?」蕭蓉悲傷的喃喃自語。他們一家三口原本快快樂樂的住在汴京,可是一日,她在街上被城裡的惡霸給瞧上眼,他仗著他叔父是朝廷權臣,硬是要納她為妾,性格剛烈的她豈容得一個好色的無賴糟蹋,為了不拖累家人,她女扮男裝逃離,又恐留在對京的爹娘遭到不測,遂勸爹娘投奔遠在揚州的舅父,沒想到這一別,竟是天人永隔。 「請娘節哀,舅公有言,外祖父、外祖母在揚州過得很快樂。」 「我應該早點派人去揚州尋找他們。」打開錦囊,她滿懷思念的摸著娘親生前從不離身的玉鐲子,這是爹送給娘的訂情物。 「孩兒已經代娘前去外祖父、外祖母的墳前祭拜,請娘寬心吧!」 收拾傷心,蕭蓉打起精神導入正題,「你延誤了回京的歸期。」 「沿途湖光山色美不勝收,孩兒忍不住多流連了一些時日。」 「你難道不知道這會耽誤到婚期嗎?」 「孩兒知道娘很希望孩兒能夠在九月之前完婚,可是孩兒以為辦正事要緊,婚期錯過了還可以再定。」原本,他是真心想趕回來準備成親,誰知道會在南京城出了意外,這個傷使他松了一口氣,他終於找到不必趕路的藉口。 魯賓裡和蓮芳雖然不願意,卻也只能由著他,否則萬一他的傷口因為欠缺休養出了狀況,他們可是擔待不起,於是,他順理成章陪著朝陽游遍南京大大小小的景點,原本,他還想拖過婚期,不過大夫一宣告他健壯如牛,他也就沒有理由不上路,反正一回到上京,他還得去面見太后和皇上,如此一來,勢必要拖過婚期。 臉色微微一變,蕭蓉口吻不再溫和,「怎麼不說你受了傷?」 「那點兒小傷沒什麼大不了。」 瞧他不當一回事的態度,她更加生氣,「這會兒沒事,你當然可以說沒什麼大不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教安和怎麼辦?她是你未過門的妻子,在你任性妄為之前,難道不能替她想想嗎?」 「孩兒並非有意惹是生非,實在是當時情況危急。」 「什麼情況如此危急?」 「孩兒是為了救人。」 「究竟是誰如此重要,逼得你顧不得安危的出手救人?」 面對她一步步的進逼,耶律喀還是乖乖投降了,「何必多此一問,娘不是已經聽說了嗎?」 「我可不想落個道聽途說的批評,我總要聽聽自個兒兒子是怎麼說的。」換言之,她是要知道他的態度。 正了正自己,他嚴肅堅定的表達自個兒的意思,「娘,孩兒可以誰都不要,就是不能不要朝陽。」 「你說什麼?!」蕭蓉大驚失色。 「對孩兒而言,朝陽比孩兒的性命還重要。」 「你想毀婚?!」 「孩兒沒有這個意思。」不可否認,他確實有這個念頭,可是道義上他不能這麼做,他可以背負無情無義之名,卻不能讓安和蒙羞,畢竟是他自個兒同意這門親事,若真要毀婚也只能出自于安和之口。 緩了口氣,她總算平靜許多,「看樣子,你還不至於無可救藥,那你就應該知道,一個青樓女子不值得你頗心相待。」 「朝陽不是一般的青樓女子,她才貌雙全、雍容華貴。」 「不管她是怎樣的青樓女子,我就是不容許你把一個青樓女子弄進門,這有失你的身分。」 頓了一下,耶律喀強硬的道:「娘難道要孩兒搬出王府嗎?」 「你……」 「孩兒不是有意跟娘作對,孩兒是真的離不開朝陽。」 「我真不明白,你怎麼會如此胡塗……」 「娘,孩兒一點兒也不胡塗,孩兒很清楚自個兒的心意。」 半晌、蕭蓉似乎接受現實了,「你如何處置她?」 「我不想委屈她。」 「你若想擁有她,就不能不委屈她,別忘了你的妻子是安和。」 「娘再給孩兒一些時間,也許孩兒可以想到一個兩全其美之策。」他也知道娶了安和,朝陽就只能是妾,可是以她的性子,她恐怕不會屈服,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迫使安和主動取消婚事,然而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促成此事,他恐怕要煞費苦心。 「好,娘就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可是你也別忘了,無論你作任何決定,你都要先取得安和點頭同意,否則我不會讓步。」 「是,孩兒謹記在心。」 向來喜歡熱鬧的人如今出不了大門,那日子怎麼過呢?這個問題對秦舞陽而言倒也不難,她只要能賭就快樂似神仙,於是她請雅喜幫她弄來兩隻鬥雞,有了生財工具,接下來什麼也不成問題,憑她的魅力還怕招不到生意嗎? 「多吃點,待會兒才有力氣打架。」不知道是否因為她總是小心翼翼伺候自己的生財工具,它們很聽她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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