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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完全沒注意到她的異樣,秦舞陽意興闌珊的道:「帶進來啊!」

  不過,小昭還是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小姐,你不會再去瀟香閣吧!」

  白眼一翻,秦舞陽不悅的斜睨了她一眼,「你可以閉上嘴巴別再嘮叨了嗎?你以為我喜歡上那兒嗎?」

  噘著嘴,小昭好委屈的嘀咕,「我也不喜歡嘮叨,可是人家都找上門了。」

  「什麼?」跳了起來,秦舞陽緊張的抓住她。

  「老鴇正在外頭等著見小姐。」

  「這麼快,我都還沒想清楚,這可怎麼辦……」秦舞陽慌張得像只無頭蒼蠅,在屋內走來走去。

  「什麼怎麼辦?」小昭聽得胡裡胡塗。

  「不行、不行……」

  「小姐,小昭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怔怔的從自言自語的狀態回過神,秦舞陽沉默了半晌,終於回復一貫的優雅從容,「無論是誰,你都說我病了,不方便見客。」

  「可是,小姐你已經裝病裝了三天了。」莫怪她覺得此舉不妥,小姐從小到大不曾生過病,這是眾人都知道的事,因為小姐老是以此自豪。

  「不成嗎?」

  「小姐當然可以謊稱生病不見客,可是誰都瞧得出來這其中有鬼。」

  張著嘴,秦舞陽卻無言以對。她確實不能老拿生病當藉口,至少,這個病也要生得有模有樣,別教人一眼就瞧出是裝的。

  「我先躺下,你把人帶進來。」三步並兩步的跳上床,秦舞陽擺出架式準備應付老鴇。

  不過,老鴇似乎看准她會搞鬼,一見到她就先發動攻勢的下跪哀求。

  「秦小姐,你大慈大悲救救老身吧!」

  這下子哪有心思裝病,秦舞陽急忙的下床扶起她,「夫人,你這是幹什麼?」

  「秦小姐再避不見面,蕭公子就要把瀟香閣給拆了!」

  「蕭公子?」是他嗎?當然,除了他還會有誰,只怪自己忙著躲開他,連他姓啥名啥都沒問。

  「蕭公子限老身今日把你交出去,否則我的瀟香閣定被夷為平地。」

  「夫人就告訴他,本姑娘不在瀟香閣賣藝了。」

  頓了頓,老鴇怪不好意思的說:「秦小姐,老身已經先收了蕭公子的銀子。」

  「你說什麼?!」秦舞陽再也顧不得此刻正在裝病,拉開了嗓門。

  瑟縮了下脖子,老鴇無奈的替自己辯解,「蕭公子堅持,老身也沒法子。」

  「你怎麼可以……」

  「老身怎能拒絕送上門的生意?」

  「你怎麼不先問問我的意思,也許,我遇到什麼麻煩;不得不改變主意。」

  「秦小姐已經答應幫老身一個月。」

  「這……」她能說什麼,說來說去,還不是自個兒的錯,當初不起貪念,今日也不會落個左右為難的下場。

  「秦小姐,蕭公子可有為難你?」

  「他……沒有。」除了摘下她的面紗,他倒是沒有任何逾越之舉,不過,他若敢對她亂來,她說什麼也不會再踏進瀟香閣一步。

  「老身相信秦小姐一定會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

  頓時泄了氣的垂下雙肩,秦舞陽心不甘情不願的道:「我秦舞陽說話算話。」

  「那老身先回瀟香閣等秦小姐。」

  點了點頭,秦舞陽交代小昭送老鴇離開,整個人軟綿綿的在床沿坐下。她說不上來此刻的心情,她實在不明白他為何如此固執,他一定猜得到她是刻意躲著他,驕傲的他當然不容許她的不識好歹,所以不肯放過她……不,她瞧他並非心胸狹隘之人,他何苦跟一個萍水相逢的女子斤斤計較?

  唉,反正是躲不過了,她又何必胡思亂想自尋煩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看他如何出招,她再見機行事拆招。

  既然真面目已經教耶律喀瞧見了,秦舞陽認為再對他蒙著臉也沒什麼意義,可是兩人一見了面她就後悔了,蒙著臉至少不會像此刻這般手足無措,她害怕他的目光——那麼火熱、狂野,她覺得自個兒快化成一攤春泥。

  「你瘦了。」毫不掩飾的心疼透過眼神傳遞,他情不自禁的伸手觸摸她明顯憔悴的臉龐,她驚慌的往後一縮。

  「多謝公子關心,大病一場,身子難免受不住。」整天悶在屋裡胡思亂想,胃口不佳,夜裡又睡不好,她怎麼能不瘦?

  似乎一點也感覺不到她的閃躲,他還是熾熱纏綿的凝視她,「聽說你病了,我心急如焚,為何不願意見我?」

  「奴家生病的模樣很醜,不敢見人。」她不自在的垂下眼眸。雖然再三告誡自己不要慌不要亂,可是在他溫柔又霸氣的逼視下,她如何冷靜以對?

  「我不在乎,以後不准你再躲著我。」

  「奴家只是個青樓女子,公子何苦糾纏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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