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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臭小子,咱們真是冤家路窄,又見面了。」這個可惡的臭小子,三番兩次找他麻煩,真不知死活。

  瀟灑不羈的回以一笑,棣樊不疾不徐的說:「在下實在不明白,公子看似出生不凡,何以如此蠻橫無禮?」

  汪箕寒咬牙切齒著拳頭一握,「你這個不知死活的臭小子,上次饒了你一條狗命,你不給我滾出揚州城,還敢給我在這兒囂張,好!今兒個我不給你一點教訓,你不知道這兒是誰的地盤!」

  「公子,在下勸你是一片好意,你犯得著動怒嗎?」他輕鬆的笑道。

  「你……」汪箕寒惱羞成怒的將桌子一掀,揮手朝屬下吆喝,「你們給我上!誰要是把這個愛管閒事的臭小子給我拿下來,重重有賞!」

  茶樓頓時一片混亂,棣樊身子輕盈的一飛,從容不迫的迎接一個個狠勁銳利的攻勢。雖然這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可是身上帶傷,棣樊難免捉襟見肘,再加上他不想任意傷人,對方卻個個視死如歸的狠絕,使他更疲於奔命,最後也只能淪為挨打的一方。

  看到棣樊愈來愈招架不住那一波接一波的強勁攻擊,揚升有些按捺不住的握緊拳頭,貝勒爺吩咐他在一旁觀戰,不要輕易的露出自己的本事,可是再這麼下去,貝勒爺怎吃得消?

  正當揚升想出手救援,棣樊突然飛身一躍,登上二樓。

  見狀,他松了口氣,趁著眾人沒留意他的時候,悄悄的退出茶樓,等在外頭接應棣樊。

  「公子,在下服輸了,不過奉勸你一句話,你好自為之。」說著,他沒讓汪箕寒有反應的機會,再度飛身一躍,從二樓離去。

  「可惡!」氣不過的把怒火全出在桌椅的身上,汪箕寒邊砸著桌椅,邊吼道:「養你們這群飯桶,連個人都抓不到!」

  直到茶樓被搗毀得滿目瘡痍,他才氣呼呼的率著屬下離開,而茶樓的掌櫃和小二也只能認命的收拾,只要小命還在,他們就謝天謝地了。

  回到客棧,棣樊立刻解去衣衫,拆掉繃帶檢視傷口,傷口又裂開了,鮮紅的血泊泊的流出來。

  「爺,您的傷……要不要我去找蝶希姑娘?」揚升心急的喊道。

  說到蝶希,棣樊情不自禁的出了神,不知蝶兒現在如何?習慣她在一旁照顧的日子,現在見不到她活潑的笑容、聽不到她說話的聲音,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爺!」

  怔怔的回過神,棣樊正了正自己,搖頭道:「不用了,一點兒小傷,沒什麼大不了。」雖然他好想見她,可是,他不能再牽絆著她。

  「爺,這傷口……」

  「你把藥拿來給我,我自個兒來就行了。」

  把蝶希準備的藥拿出來,揚升看著棣樊笨手笨腳的處理傷口,不放心的說:「爺,這傷還是讓蝶希姑娘來弄吧!」

  終於把繃帶纏上,棣樊笑著安撫他,「揚升,你不要那麼大驚小怪,不過是一些皮肉之傷,不礙事的。」

  貝勒爺就是這個樣子,出了再大的事,他也會笑得一副沒事樣。

  莫可奈何,揚升只好退一步說!「爺,我看您今晚別上汪府了,等把傷養好再來辦也不遲。」

  「不,汪承道已經起疑心,我們愈早行動愈有利,你先把馬車駕到城門外等我。」

  「爺,您一個人去妥當嗎?」

  「不會有事的,東西一到手,我會立刻前去跟你會合。」

  頓了頓,揚升忍不住問:「爺,您不去跟蝶希姑娘辭行嗎?」

  苦澀的一笑,棣樊幽幽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何苦呢?」

  揚升很想說點什麼,可是最後還是只能作罷,跟了貝勒爺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貝勒爺為了一個女人這麼痛苦,貝勒爺是天之驕子,要什麼女人,有什麼女人,可是貝勒爺想要蝶希姑娘,卻碰也不敢碰,貝勒爺對蝶希姑娘的重視,教他看了都難過、不忍。

  貝勒爺明明舍不下蝶希姑娘,可身負重任,他又不能為了兒女私情誤了正事,所以只好折磨自己,讓自己鎮日思思念念。唉!就怕離開了揚州城,貝勒爺會更牽牽掛掛,心神不寧。

  「揚升,你去打點一下,收拾收拾。」

  「喳!」揚升若有所思的退出去。

  「啊!」一聲刺痛的驚呼,蝶希慌亂的拋下手上的針線和衣裳,吸吮手指上沁出的鮮血。

  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針線和衣裳,翠兒緊張的看著她,「小姐,你有沒有怎麼樣?我不是叫你不要縫?這些針線活兒讓我來就好了,你就是不聽,你看看,這會兒紮到手了吧!」

  「我……人家一時閃神,不小心的嘛!」蝶希無辜的努努嘴,也不知道怎麼了,今兒個她覺得好煩躁,一顆心老是定不下來。

  翠兒不以為然的嘴一噘,「心裡想著人,不閃神才奇怪!」

  「我……我哪有!」她心虛的低著頭。

  賊兮兮的一笑,翠兒調侃她,「沒有嗎?人家一走,你就開始魂不守舍,還不時皺著眉,苦著一張臉,你敢對天發誓,你沒在偷偷的想人家嗎?」

  紅著臉,蝶希懊惱的瞪著她,「取笑我你很高興是不是?」

  「小姐,翠兒說的都是真的,哪是在取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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