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艾佟 > 財迷不想嫁 | 上頁 下頁 |
| 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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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寧月決定不說了,如今二姊姊看她是贏家,她說什麼都是錯的,不過好消息是,二姊姊好像真的放下衛洵了,而且還接受她可能會嫁給衛洵。 其實無法接受的是她自個兒,有原主的關係,更重要的是靖安侯府看起來不是個好婆家,靖安侯夫人是一個很差勁的婆婆,挑媳婦搞得好像選秀,問題是,她明明早就定下人選。 總之,這位夫人喜歡裝模作樣又會搞事,二姊姊的性子真的不適合當她媳婦,至於她,很可能引發母子大戰,攪得家宅不寧。 無論前者或者後者,兩個都不好……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 親事沒有定下之前都有變數,唐寧月決定將「自己怎麼莫名其妙應了親事」的問題拋至腦後,專心掙錢,這個比起還未成形的婚姻更值得放在心上。 換言之,如今最重要的是畫花樣子,至於繡畫的圖樣,只能偶爾給出一幅,以免帶給人錯誤的認知,還以為她畫得很輕鬆。 沒過多久,衛洵遞話進來,約她見面,她乖乖前去赴約。 「這是?」唐寧月看著梧桐樹下的長案,上面擺著文房四寶,有些不解。 「我想請你幫忙。」 「畫人像嗎?」 「對,若是提供某人的特徵給你,你能將這個人畫出來嗎?」 「不清楚,我以前沒試過。」 「你能試試看嗎?」 「當然可以,不過能畫出幾分就不知道了。」 「沒關係,試試看,若是我覺得哪兒不對,再請你修正。」 唐寧月點了點頭,走到長案後面,跑坐在席上,當然,她並未使用他提供的毫筆,而是取出隨身荷包裡面的炭筆。 「對不起,書坊臨時找不到炭筆。」 「我可以理解,很少人使用炭筆,我覺得方便記東西,因此隨身攜帶。」唐寧月若有所思的看著案上的紙,「若有直立的畫板固定紙張更好,不過這會兒只能用紙鎮,可能要麻煩你了,另外,順便幫我準備一塊白布。」 衛洵連忙命令元忠取來各式各樣的紙鎮和白布。 唐寧月固定好紙張,準備幹活了,「好啦,我們可以開始了。」 頓了一下,衛洵忍不住提出要求,「你可以先為我作張畫像嗎?」 「當然可以,可是我以為你的差事更急。」 「慢個一兩日畫出來也無所謂。」 既然無所謂,唐寧月就教他搬張椅子坐在廊下看書,若是看不下去,對著書本發呆也可以,總之他就是不可以亂動。 回京的路上,唐寧月觀察過衛洵,可是不同於這一次,她可以仔仔細細描繪他的五官,描繪他眉宇之間流動的風采,描繪他周身散發的氣息…… 這一刻,她像一個離他很遠的旁觀者,但是一伸出手彷佛就能摸著他的靈魂,面具底下的他藏著一個小小人兒——一個渴慕被愛的小小人兒,再想到他娘靖安侯夫人,一個花樣百出想算計兒子的母親,她很快就想明白了。 「你在想什麼?畫好了嗎?」衛洵注意到唐寧月的炭筆已經停下來,可是遲遲沒有出聲,只能自個兒先打破沉默。 唐寧月怔愣地回過神,脫口就問:「你心中有怨嗎?」 衛洵直接怔住了。 「對不起,我唐突了。」唐寧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臉,忘了用炭筆作畫,手上免不了沾到黑炭,白皙的臉龐便遭殃了。 見狀,衛洵放下手上的書,起身走下臺階,在長案前的席上跪下,從袖袋取出帕子,傾身靠過去,輕柔細膩的為她擦拭臉上的髒汙。 唐寧月覺得自個兒被電到了,酥酥麻麻的,心跳也隨之急促。 「你的手給我。」衛洵捨不得就此結束,喜歡這種靠近她的感覺。唐寧月下意識的伸出手,由著他仔仔細細一根一根手指擦拭乾淨。 「我試過用炭筆作畫,不過面目全非。」 「謝謝。」唐寧月害羞的縮回手,「其實搭配一些輔助的工具,再多多練習就好了。」 「為何問我心中有怨嗎?」 「那個,我想,你娘算計你娶個鄉下來的姑娘,難道你不覺得委屈嗎?」 「你離開京城在鄉下待了幾年,我覺得這是好事,若是像我娘一樣學的都是算計,我的日子可就難過了,成日擔心同屋子的人將我坑了,這太累人了。」 「若是一個人都不懂得算計,日子也不見得好過,因為太蠢笨很容易被人家坑了還不知道。」唐寧月不得不坦承,她還是喜歡當個聰明有算計的人,而不是不長腦子的蠢人。 「若是真正聰明有算計,那倒也還好,就怕自以為是,明明手段拙劣,還以為自個兒很厲害。」他娘就是這樣的人,從來不知道他懶得跟她計較。 唐寧月知道他話中影射的是靖安侯夫人,很討人厭,但是關係又無法切割,這種感覺很無力吧。 「靖安侯夫人真是奇怪,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唯一的骨肉,以後老了就只能靠你,難道不應該更疼愛你嗎?」她知道這世上有很壞的父母,明明懷胎十月辛苦生下孩子,最恨的卻是與自己血脈相連的生命,可是這樣的人終究是少數。 這種人的人格本身就有問題,而靖安侯夫人不像是這樣的人,她應該是那種逼著孩子學習的媽媽,孩子成為人上人,她才可以抬著下巴看人。 「我娘大概不懂得如何疼愛人吧。」 「這又不是多高深的學問,不需要你懂,只需要你願意。」 「不需要你懂,只需要你願意嗎?」衛洵細細品味,還真是如此。 「這是你的畫像,至於你需要我幫忙的畫像,我還是明日再畫吧。」唐寧月挪開紙鎮,將畫像轉了一個方向,方便他看清楚。 雖然早就見識過了,但這會兒衛洵還是為之驚豔,「這真的是我嗎?」 「對,這位有仙人之姿的貴公子就是你。」唐寧月戲謔的道。她一直知道他長得很俊,只是太冷硬了,美色難免打了一些折扣,今日少了一些冷硬,更多了一份沉靜,同時將他更真實的內心顯露出來。 「真是調皮!」衛洵失笑,伸手點了一下她的鼻子,下一刻,兩人明顯感覺此舉有點親匱,臉兒紅了,不過很有默契的假裝沒有察覺,他隨即吩咐元忠收拾東西,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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