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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上次在酒會中,我有得罪你的地方,也請明說無妨。」倪伊寒不習慣處於挨打的地位。

  她從公事包中拿出撿到的煙盒放到那張摩登的黑色方桌上。

  鄭子由連看也沒看一眼,仿佛那是一件與他毫不相干的東西。

  連一聲謝謝也沒有?被他的傲慢態度激怒,倪伊寒的音量不自覺中提高。「這只是樣小東西,或許它也只是你龐大財產中微不足道的一小樣,但是請你記得,你曾利用過它,縱使……」倪伊寒激動的說著,當她意識到他站在她面前,下一刻她已被鄭子由擁在懷裡,而他恣意地享受她的唇,倪伊寒沉浸片刻才清醒,她努力地想掙開他,他的眼神……

  「你這個怪人,當心我告你性騷擾。」她說出口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這句話,卻效果奇佳。

  鄭子由像被火燙著似的一旦到放開她,但是眼神卻清澈地迎向她。

  倪伊寒讓他看得不自在,她別開臉,他看她的眼神赤裸得仿佛他清楚她的每一部分,這讓她覺得可怕,甚至荒謬。

  跌坐在黑色真皮沙發上,鄭子由痛苦的往後靠,眉心幾乎全攏在一塊,背對光源形成的黑暗,那道疤痕顯得詭異。

  倪伊寒伸出手,想去撫摸那道疤痕,她的感覺是心痛,疼得胸口發緊、沉悶。

  「對不起,你走吧!我不過是一時衝動,想試試你的吻和別的女人有何不同,不過似乎也沒什麼特別的嘛!」鄭子由故意冷酷的說,他提醒自己不能露出真正的感情。

  他的話卻讓倪伊寒及時伸回一時衝動伸出的手,她拿起公事包。

  「人必須懂得珍惜曾有過的東西,不管你物質上多富有。很多東西,失去的可能,往往只是一夜之間。」

  倪伊寒只丟下這句話。她沒有用力地甩上門,而是輕聲地幫鄭子由關上門。

  電梯裡,倪伊寒看著鏡中的自己,嬌豔是她此刻對自己的看法。五年來從來沒有人能喚醒她潛在的熱情,而鄭子由卻不費吹灰之力。她甚至有種錯覺,他給她的感覺像她認識的某人,不過她清楚地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在心裡提醒自己,少跟鄭子由接觸,會是唯一能保護她心靈的方法。

  倪伊寒走了,鄭子由就這樣靠坐在沙發上,三個小時後,他坐回辦公桌後的椅子。他的心空虛得就像生命與軀殼根本不存在。

  外面辦公室一片沉寂,他知道員工都下班了,畢竟每個人都有個迎接自己回去的溫暖的窩。而他呢?

  他拿開一疊紙、把在倪伊寒進來時被覆蓋住的煙盒拿出來。這個煙盒外殼的皮早已脫落。一個毫不起眼的煙盒,卻是他最珍愛的一樣寶貝。

  鄭子由抓緊放在胸口,遠是他和倪伊寒分開的前一年,她送他的生日禮物,雖然不喜歡他抽煙,她還是買來送他,他知道這就是包容。六年多來,他一直用著這個煙盒幾乎從不離身的。可是他也清楚知道,他更珍愛的一部分——倪伊寒,他早已失去。

  雖然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倪伊寒在樓下餐廳吃過飯後,還是回到了她的辦公室,樓下的年輕守衛,熱烈地和她打招呼,他對她有種莫名的崇拜。

  倪伊寒習慣在沉靜的環境批閱公文。她坐在辦公桌旁檢閱著業績進度表,才想到下午何宜珊交給她的客戶資料,或許對業務的開發會有幫助。她在桌上翻找了一會兒才找到那冊精美的本子。

  她隨意翻閱著,視線卻不由自己的停留在報導鄭子由的那一頁。上面有好幾張相片——鄭子由擁著不同身分的美女——模特兒、演員或企業界女主管——出現在各種場合的照片。有一張是他側臉的特寫——沒有疤痕的這一面。看來如希臘的神只。那種怪異的感覺又湧上來——熟悉。

  她看住文字敘述的部分。

  「鄭子由華奧集團總裁公司營運多元化最出色的經營為貿易業

  三十三歲出生地:基隆年幼時家境清寒畢業於S大白手起家

  個人創業過程極富傳奇」

  倪伊寒的心像被撞擊著,她屏住呼吸往下看。

  「據他個人說明,他于大學畢業後便進入偉勝貿易公司任職,從中開創了事業的生機,造就了他個人成功的一生,但這家公司已於四年前被他兼併。華奧集團和本公司往來之廣告業務基本預算,每年為兩億元」

  太巧了,完全一樣的背景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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