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默 > 酒後不亂性 | 上頁 下頁 |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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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劉富貴哪敢再多說什麼,他顫著手,忍著痛楚自懷中摸出借據,「我交!我交!」 靳醴齊只看了一眼,便將借據給撕了。 「滾!以後別再讓我看見你!」 劉富貴帶來的手下急忙扶起他肥胖的身軀,逃命似的離開現場,臨走前不忘將地上的銀票給帶走。 等他們走遠後,連微醺漾著甜笑來到靳醴齊面前,「謝謝你,今天要不是你,只怕我就要被他們帶走了。」 看著她欣喜的笑容,靳醴齊的信重重一震。 在這一刹那,他幾乎要放棄對連家的仇恨,將她緊緊擁在懷中,好好地愛她、疼惜她,不讓她再受半點苦。 然而,就在他想付諸行動的瞬間,他爹慘死的那一幕卻清晰地浮現在他眼前! 他猛地倒吸了口氣。他怎能忘了他曾立下的誓言?!他要連家為他爹的死付出代價,不是嗎? 他不能對她心軟,絕對不能! 連微醺清楚地看見他臉上的表情變化,也看見他的眸中增添了一抹恨意。 她嘴角的笑意迅速地隱沒,清澄的明眸染上濃濃的悲哀。 她太天真了!她早該明白他回來並不是想找她重續前緣,而是要連家為她爹三年前所做的事付出代價,只是,等不及他回來復仇,連家便已家破人亡。 他會到這裡來找她,想必已清楚他們連家這三年來所發生的一切。 而他,又將會如何對待自己? 「不用我多說,想必你也知道我是為何而來吧!」 他那淩厲的目光看得她不寒而慄。 「我想,你應該不會忘了我爹是怎麼死的吧?」靳醴齊朝她嘲諷一笑。 聞言,連微醺的眼中迅速湧現淚意。 是啊!她怎麼可能忘得了?她親眼目睹她爹放火,這是她心中永遠揮之不去的痛啊! 她究竟該怎麼做,才能彌補她爹當年所犯下的錯? 「看你的樣子,你確實沒忘。」靳醴齊冷冷一笑,「也對,任誰見了那可怕的一幕,只怕一輩子也忘不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連微醺深吸口氣,並努力地將眼中的淚眨回去,不想在他面前掉淚。 「冤有頭,債有主,我原想找你爹討回這血海深仇,可既然你爹已死,就由你代他承受這罪過吧?」靳醴齊冷冷一笑。 「父債子還乃天經地義的事,我無話可說。」連微熏強作堅強地開口。 她早有心理準備,她爹欠他們靳家的,就由她來還,即使要她一命抵一命,她亦無怨言。 「很好,從今天起,你的這條命,我接收了!」 「我願意以命抵命,只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娘,這一切與她沒關係,我求你放過她吧!」她什麼都不求,只求她娘能平安快樂地過完下半輩子。 「以命抵命,很公平。」靳醴齊冰冷的雙眸沒有一絲溫度,「只可惜,我要的是你爹連紹興的命,你能教他活過來,讓我親手殺了他嗎?」 「我——」連微醇無語地凝視著他的眼,強烈的自責和愧疚在心底蔓延開來。 她記憶中那個總是帶著爽朗笑容、溫和良善的靳醴齊早已消失,而今站在她面前的是個因仇恨而忘了真實自我的男子。 是他們連家害得他變成現在這副冷血無情的模樣! 她該怎麼做才能令他忘卻仇恨,回復以往平易近人的模樣? 「做不到是嗎?」靳醴齊一副早已料到的表情,「那你就沒資格向我提出任何要求?」 「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消你心頭之恨?」她的淚再也忍不住地滑落。 靳醴齊見狀,只是冷冷一笑,並沒有說話。 「我明白了。你想怎麼對我,我都元話可說,但只要你敢傷害我娘一根寒毛,我絕不原諒你!」她伸手抹去頰上的淚,迅速武裝自己。 「你很聰明,也夠冷靜,不愧是曾令我動心的女子。」 聞言,連微醇靈動的雙眸直直地瞅著他。 「你還喜歡我嗎?」她忍不住問,那份隱藏在她心中的愛,至今仍濃烈深刻,不曾稍褪。 他呢?他是否同她一樣? 「喜歡又如何?你我今生註定有緣無分,倘若你還存有與我結為夫妻的愚蠢念頭,我勸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他刻意忽略她眼中流瀉而出的情意,狠下心道。 「我……我不過是隨口問問罷了,我從沒奢望你會娶我。」連微醺充滿傲氣地仰起頭,「倒是你不肯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證明你心裡有鬼!」 靳醴齊擰緊眉,凝視著她那盈盈水眸,不發一語。 「你還是喜歡我的對吧?」她懷抱著一絲希望問。 「你錯了!早在三年前,我對你的情意便已隨著那場大火而消失殆盡,如今剩下的只有對你們連家的恨!」靳醴齊緊握雙拳,殘忍地道。 連微醺只覺胸口仿佛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 他那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和眼神在在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一廂情願! 她緊咬唇瓣,不顧在他面前示弱。 她可是堅強而勇敢的連微醺呵! 靳醴齊別過頭不去看她。 「把東西收拾好,我會派人來接你和你娘!」說完,他便頭不回地轉身離開。 連微醺只能看著他的背影,久久不發一語。 *** 連微醺帶著不知情的連夫人,住進了靳醴齊所安排的院落。 平心而論,這裡比從前的連府要來得氣派、舒適,就連屋裡的擺設也十分華麗,在在顯示了靳醴齊如今的富貴與地位。 在連夫人充滿疑惑的詢問下,連微醺不得不說謊騙她,讓她相信有人不畏于劉富貴的權勢,願意重金禮聘她釀酒。 服侍娘親喝了藥,看她沉沉人睡後,連微醺這才放心地離開房間。 踏著柔和的月色,走在長長的回廊上,連微醺著迷地看著眼前優美的景致。 停下腳步,她倚著欄杆,出神地回想今天所發生的一切。 她不明白靳醴齊為何會如此善待她們。 雖然他口口聲聲說要報仇,可他不僅派人服侍她娘,更請了名醫為她娘治病,此舉令她不由得心生感激。 光憑這一點,將來不管他怎麼對她,她亦無任何怨言! 才想著,便見兩名婢女迎面而來,不由分說地便將她架起,來到一處充滿花香的浴池。 她拼命地掙扎,可她倆力氣其大無比,硬是剝光她的衣服,將她從頭到腳搓洗一番,在幫她穿戴好衣服後,又架著她來到靳醴齊的房間前,打開房門,將她推進去。 連微醺才剛站穩,便看見靳醴齊就坐在桌邊,好整以暇地注視她。 「這麼晚了,你叫人帶我到你的房裡做什麼?」她警戒地問,沒將內心的驚恐表現出來。 「你說呢?」靳醴齊似笑非笑地反問。 「我不知道。」連微醇仍是一臉戒備。 「我要你來,當然是要開始我的復仇。」靳醴齊給了她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 「你想怎麼做?」他果真不懷好意。 「很簡單,毀了你!」 他邪氣的說。 他說得如此輕鬆,她卻驚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怎麼,這樣就嚇到了?」 「你不能這麼對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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