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玫 > 小妾別作怪 | 上頁 下頁 |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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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這麼一說,她又慌張的垂下眼。她曾幻想能與他同床共眠,但絕不是這種時機下的這種情形。 把她的局促不安看在眼裡,他有著淡淡的懊惱及悔恨。成親這三個月以來,他實在錯得太離譜,連他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 「既然你怕吵醒桃花,那我親自去廚房幫你熱粥。」但他還沒動身,她已急忙伸出小手拉扯住他的衣袖。 驚覺自己不合宜的舉止,她趕忙又鬆開手,拚命的搖頭。「不可以……」她還是忍不住說了話,結果聲音暗啞,頸上傳來隱隱痛楚。 「別說話!」看她痛皺了眉頭,他不只心疼,還有愧疚。 「你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鐵打的身體都會受不了。我看我還是叫桃花去幫你熱粥,我去去就回。」他下了床,將燭臺擱日桌上,走出房門。 這次她沒有阻止他。她寧願麻煩桃花,也不願麻煩他。 時得握劍坐在走廊上閉目養神,一聽見動靜,立刻彈跳而起。 「時得,你回房休息吧!你若累垮了,可就沒有人可以保護聽兒。夜裡我守,白天你守。」他拍拍好兄弟的肩頭。 「沒關係,我挺得住。」時得第一次違逆他的話。 伍學瀚由著時得,可是心裡依然有著不舒坦。「那好,你幫我去叫醒桃花,請她去廚房端碗粥過來,聽兒醒了。」 「她醒了?還好吧?」時得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還好。」 時得不再多言,轉身朝左廂房走去。 真要聽兒說,死裡逃生的感覺確實很好。若此刻要她再死一次,她恐怕已經沒有勇氣了。 只是,她該如何面對他?畢竟她是個失了名節的騙徒。 正打算下床,她卻發現自己身上只剩一件裡衣,逼不得已,她只好又縮回床上,將被子覆蓋在身上。 剛剛他瞧見什麼了嗎?她怎會沒注意到自己衣衫不整?他會不會以為她本性放蕩? 她還來不及思考大多,伍學瀚就已經走回房內。 當發現她蜷縮在床角,身上還多了一條被子,他不由得苦笑:她可是他的妾,如今他怎麼好象變成了輕薄姑娘的惡狼了? 他一向和藹可親,老老少少都跟他處得很好,唯獨她……唉! 他再度落坐於床畔,「要不要再躺一會?粥可沒那麼快熱好。」 她眼神遊移著,小口微啟。 「你想說話?」 她點頭。 「那你就貼近我耳邊說,千萬別用力。」說著往床角挪去,她連忙揮手阻止。 早習慣在煙花酒樓談生意、攀交情,他不是沒有碰過花魁之類的姑娘;可如今她的含羞帶怯,竟能引得他血脈債張。尤其燭影正映照她的麗顏,更顯絕色。 他們早該洞房,沒想到兩人的關係卻步到她把他當成陌生人般的境界。 「不讓我靠近,那就不許說話!」雖不該在此時逗弄她,但他就是忍不住。 男女授受不親,她坐也不是、躺也不是,一咬牙,小嘴微張,擺明她想說話。 「那我過去了?」他君子的問。見她微微頷首,他才移動身子,傾身靠近她。 呼吸在這一刻凝住了。她眼不能視、鼻不能聞,只能輕聲細語的在他貼近的耳旁說:「我要回我自己的廂房。」 吐氣如蘭,他的耳根子簡直麻了。 以為他聽不到她的聲音,她正想再提高音量,卻聽見他輕輕的道:「不行!」 她感到困窘,連忙將身子往後仰,不料後腦勺卻撞上牆壁。「啊!」痛呀! 「需要怕我怕成這個樣子嗎?我們可是拜過天地的。」他不免有所怨懟,手繞過她的頸,輕揉著她的小腦袋。 雖然他沒有抱著她,但這姿勢極為曖昧,她的小臉差點就要撞上他的胸口。 她明明記得是他先逃之夭夭,是他對她不聞不問的,怎如今他卻主動提起兩人已經拜了天地之事。 「想要殺你的人還沒有抓到,為了安全起見,你得住在我這裡。」 她抬眼,不解為什麼有人要殺她。 「麻煩是我惹的,卻拖累了你,我不希望你發生任何意外,懂嗎?」 她點頭,再也沒有勇氣貼近他的耳邊說話。這紛紛擾擾的一切,反正口不能言,就埋在心底深處吧! 「我之所以沒有找許大爺討回公道,是因為平常他這個人還不錯,對月華樓的生意也很照顧;只是酒多喝了兩杯,才會對你做出不規矩的事。」 見她彎彎眼角上有著一滴淚水,他伸出拇指,輕拭掉那珍珠般的淚。 「我已經交代掌櫃,若許大爺再上月華樓,絕對不能請他喝酒。」 他在對她解釋。她很開心,頓時忘了羞怯,只能直勾勾的看著他。 這時,桃花輕敲房門,端來熱粥。 曖昧的氛圍被打破,他只能暫時放下撫上她臉頰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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