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玫 > 小妾別作怪 | 上頁 下頁
十三


  月華樓的總店位於應城城中地帶,而在應城的東西南北四處,還另有四家分店。

  總店由伍老爺親自管理,四家分店則分別由伍學瀚之外的四位兒子掌理。

  伍學瀚看似沒有實權,整天只在應城內走來走去;但其實酒樓所使用的各式食材,都是由他統一採買,所以與各行各業、販夫走卒之間都有些交情。此外,酒樓的分支拓展,也都由他選地蓋樓,故城中的達官貴人無不積極與他攀交。因此,酒樓的營運方向雖不是由他主導,但他卻有絕對的建議權。

  在此情況下,不僅四位弟弟都極為尊敬他這個大哥,與月華樓有生意往來的店鋪更是對他推崇至極。

  而他為人處世的手腕更是高超,見官說官話、見人說人話,從不會擺架子,也不顯貴氣,更是長年行善,替月華樓建立起好名聲。

  這一夜,他從苗千芙的院落回來後,便直接進書房和時得商量大事。

  時得為伍家遠親,因為與伍學瀚年歲相近,從到伍府當管賬開始,就跟在伍學瀚的身邊,多年下來,不但是伍學瀚生意上的左右手,更是他的貼身護衛,兩人也建立起如兄如弟般的情誼。

  「不出大少爺所料,東月華樓果然出事了。」時得體型魁梧卻不善言詞,除非是跟親和的伍學瀚說話,否則只要能不開口他就絕不會多嘴。

  「東月華樓是半年前才開張營業的,由五弟掌管。五弟年輕氣盛,管事經驗不足,有心人士當然會從月華樓最弱的地方下手。」伍學瀚撫摩著下巴,一副深思樣。

  「打群架鬧事的人,我已經報官處理了。」時得報告著。

  「鬧事之徒應該都是外地人吧!」伍學瀚猜測。

  「面孔很陌生,不過官府沒抓到人。」

  「五弟有說什麼嗎?」

  「五少爺很生氣,因為酒樓損失不少。」時得據實以告。

  「轉告五弟小心點,也讓其它分店注意一下。」

  「大少爺,我們要主動出擊嗎?」

  「不用,免得打草驚蛇。」

  伍學瀚和時得這一談,從戌時談到亥時,壓根就忘記要去探望聽兒這件事。

  而在房裡的聽兒卻是著急了一整晚,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直到夜深露重,她才放下心來。

  原來他只是嘴上說說……也對,他怎麼會有興趣來看她這個「醜妾」呢?

  不過,事情再這樣發展下去也不是辦法,她該老實告訴他小小就是宋聽兒的。只是,她仍貪戀跟他相處的機會,萬一他怪罪她的欺瞞,進而將她休離怎麼辦?

  她絕對沒有戲弄他之心,一開始她只是想打發時間,進而又想看看他的長相,沒想到到最後,她愛小小的身分更甚于「宋聽兒」。

  反正遲早都會落得棄婦的下場,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種下的黃海子,隨著季節變化,終於發出新芽。

  這日,聽兒從廚房裡挑了一桶水,打算用來澆灌苗圃。平常這種粗活桃花都會搶著效,可今日桃花陪廚娘上街購物,她只好自己動手。

  雙手使勁的提了一木桶的水,一路走來,她氣喘吁吁,人還沒進月洞門,時得剛好從裡頭走了出來,一見到她吃力的樣子,淡淡的說:「我幫你。」

  「時爺,沒關係的。」

  時得不再多說,伸手接過她手裡的木桶,舉步如飛的往前走。

  來到花園,他問:「要擱在哪?」

  「擺地上就好了,我要澆花用的,謝謝你。」

  時得將木桶放下,看著聽兒可人的笑臉,有些靦腆。

  聽兒使勁想將木桶提到那片黃海子前,時得見狀,想搶過水桶幫忙,大手就這麼不小心蓋上她的小手。

  聽兒一羞,鬆開了手;時得一慌,手也跟著鬆開,整桶水就這麼往下掉,灑了兩人一身都是。

  「時爺,對不起!」看著他濕透的下擺,她連忙拿出袖裡的手絹,想要幫他擦拭濕漉漉的衣裳。

  「小小,你在幹什麼?」伍學瀚無預警的出現在離兩人五尺外之處。

  他剛好看見時得的大手輕薄了小小的小手。

  時得也有些心神不寧,否則怎會沒聽見他接近的腳步聲呢?

  時得和聽兒同時回過身來。

  「大……少爺!」她嚇掉了手中的手絹。

  伍學瀚黑漆的眸如鷹隼般銳利,不復以往的親切和善,好象正處於暴風雨下的惡虎。

  「男女有別,你不懂嗎?」伍學瀚怒火燒向小小,眼睛卻看著多年的好兄弟。

  時得當然明白,大少爺是在怪他輕薄了小小,卻礙於交情不好責駡他。

  「我……時爺想幫我提水,水太重,所以……我不小心把水打翻……」從沒看過伍學瀚這麼嚴厲的模樣,她支支吾吾的解釋,不希望他對她有任何一絲的誤會。

  「大少爺,不是小小的錯,是時得一時沒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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