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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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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烈,你聽我說……」薇光喘息著,也跟著奔上六樓,拉住他的臂膀,想要制止他的動作。 此時,沉重的鐵門被開啟,狹窄的樓梯間透出一束光亮。 鐘尚諾穿著一件白色的浴袍,頂著濕瀌瀌的頭髮,從門縫裡站了出來。 「薇光,你回來啦!」鐘尚諾佯裝沒見到眼前黑著一張俊臉的男人,逕自和她打招呼。 「鐘尚諾!」一陣寒氣從她的腳底竄上來,她直覺地喚出他的名字。 歐陽烈猝地眯起寒眸,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蒼白的臉龐,冷冷地說道:「我想,我已經知道你不肯讓我上樓的原因了。」 「阿烈,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她拉住他的手臂,急忙想澄清。 「要不然你倒說說看,事情的真相是怎樣?」他瞪視著被她扣住的手臂,打從心裡升起一股強烈的忿怒。他可以接受她不夠愛他,但是沒有辦法忍受她周旋在其他男人身邊,玩著劈腿的感情遊戲! 「薇光,這個男人是誰?我這個未婚夫都還沒有質問你,他憑什麼對你凶啊?」鐘尚諾的薄唇挑著輕蔑的笑,刻意用親昵的稱謂來分裂他們的感情。看來,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丁薇光拒絕他求婚的理由了。鐘尚諾狡猾地臆想著。 「未婚夫」這三個字就像一把無情的利刃,狠狠地戳進歐陽烈的心房,殘忍地撕裂了他的愛。 頓時,四周陷入一陣紮人的尷尬氣氛中。 「我……」她滿臉雪白,慌亂得不知道該從哪個部分澄清起。 「丁薇光,你挺行的,家裡藏一個,外面搭一個,難怪你會很累。」歐陽烈的聲音很輕,但說出來的話卻重重地刺向她。 他沉著一張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趁著自己的理智潰堤之前,轉身,飆著一身怒焰沖下樓,離開。 「阿烈——」丁薇光拉開嗓門,在他身後呼叫著。 她倉皇地奔下樓,欲攔住他決絕的步伐,卻只來得及看見他跨進車內,啟動引擎,踩下油門,將車子駛離巷口。 丁薇光頹然地跌坐在地上,任憑傷痛的淚水溢出眼睫,模糊了她的視線…… 夜涼如水,冷冷的風拂過丁薇光光裸的雙臂,她打了一個冷顫,撥弄著垂落在前額的髮絲。 走出寂靜的巷口,她站在馬路邊,伸手招來一輛計程車,上車後,懷著忐忑難安的心情,前往歐陽烈的寓所。 她坐在計程車上,看著車窗外飛掠而過的景致,茫然失措的淚水不自覺地湧出眼眶,模糊了她的視線。 到達目的地之後,她從皮包裡掏出車資,下了計程車。在騎樓下,她看到了他的吉普車。 她站在他的公寓底下,撳下電鈴,等待他的回應。 刺耳的電鈴聲沿著電線灼燒著歐陽烈的耳朵,他走到陽臺前,打開落地窗往下看,就見丁薇光一個人無助地環抱住雙臂,傻傻地站在底下。 該死的!這女人知道現在幾點鐘嗎?居然一個人從木柵搭計程車來市區,她以為臺北時治安有多好! 歐陽烈早已分不清胸臆間的怒氣是來自於她的劈腿事件,還是她不懂得照顧自己。 他飆著一身怒焰,沖下樓,瞅著她狼狽的姿態。丁薇光冷得直打哆嗦,滿臉的淚糊了清豔的彩妝,那副脆弱無依的模樣教他憤恨的心房不禁湧現一股憐惜的情緒。 「阿烈……」她僵在原地,連聲帶也梗啞了。 「你這是做什麼?」他擰起黑濃的眉心,低吼著。 「我……」她抬起含淚的大眼,靜睨著他發怒的俊臉,滿腔的話語全都梗在喉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兩雙欲言又止的眸光在空中癡纏著,沉默在彼此間蕩漾開來。 「那個……」她默然地垂下臉,無助地揪著裙擺。 「你大老遠坐計程車來,就是為了要來按門鈴,打擾大家的安寧嗎?」歐陽烈壓抑不住怒氣,沒好氣地吼著。妒忌如烈酒般浸泡著他被愛撕裂的傷口,令他的胸口狠狠地脹痛著。 他冷淡的態度凍傷了她,讓她難堪地咬著下唇,艱澀地吐出幾個字。 「對不起。打擾了。」她旋過身,捂住嘴巴,不准自己在他的面前哭出聲來。 「你說的『對不起』是什麼意思?」他箝制住她的皓腕,墨黑的眼眸透著受傷的神色。 「我……」她抽噎地說不出話來,傷心聳動的肩膀愈抽愈厲害。 歐陽烈見她不語,眼底蘊起怒意,難以置信自己用溫柔嬌養著她,到最後,她還是執意回到鐘尚諾的身邊!那自己算什麼? 「你說的『對不起』,是表示你想回到那傢伙的身邊嗎?」他稍稍使勁扳過她的身子,對上她淚眼迷蒙的臉龐。 「不是的!」她激切地搖頭否認。 「那為什麼要讓他住進你家呢?」只要一想到那傢伙穿著浴袍住在她屋子裡的畫面,他就妒忌得快要抓狂,恨不得打掉那傢伙臉上囂邪的笑容! 「是他自己硬要跑來的,我也趕不走他!」她焦急地解釋。 「跟我上樓把話說清楚。」他強硬地拉著她走上樓,就怕自己一鬆手,她又陷溺在鐘尚諾的甜言蜜語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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