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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親愛的,聖誕節快樂!你這幾天不在家嗎?為什麼手機沒開機,連電話都沒有人接呢?好好照顧自己,再過幾天我便會回臺灣。

  予潔,你還是不在家嗎?是出了遠門嗎?還是怪我臨時要來香港,沒有通知你,在生悶氣?聽列我的留言記得回訊給我,我很想你。

  她自嘲地扯動嘴角,覺得他在此刻說想念她實在太過虛偽。如果真的愛她,會讓她在最需要他的時候刻意地缺席嗎?

  予潔,我是夏綠蒂,這幾天打你的手機都沒有人接,聽到留言記得撥電話給我。人事公告已經貼下來了,張經理宣佈要停你職,調查偽書一事件,並且要你賠償損失。另外,你手邊的案子全都由周佳蒂接手了……有空記得要跟我聯絡,好好照顧自己。

  予潔煩躁地拔除電話線,恨不得將這些紛擾是非全都從生命裡連根拔除。

  如果一開始她沒有承接葉董的案子,便不會得罪周佳蒂,更不用為了討好方蓮而接受她的安排去相親,那麼她與簡牧頤將是永遠不會有交集的平行線,也不必搞得如今愛情與事業兩頭落空。

  所有的失衡,全都是由那場陰錯陽差的相親宴開始。一想到簡牧頤,彷佛有把烈焰圍燒著她的心臟,令她全身又熱、又難受,頭重腳輕,連站的力氣都沒有。

  她疲倦地躺在沙發上,才剛坐下,門外的電鈴便響起。她拿起抱枕覆在耳朵上,不想理會。無奈,門外的訪客仿佛在跟她比賽耐心似的,她只好起身拉開門。

  「搞什麼?打這麼多通電話也不接,我和靜曦約你去吃飯,你也沒有來。你是不是談戀愛談到昏頭,有了異性沒人性——」貝絮菲連珠炮般劈頭數落著予潔的缺席。

  「你可以安靜一下嗎?我的頭痛到要爆炸了……」她虛弱地打斷絮菲的話,跌坐在沙發上。

  「你的聲音怎麼啞成這樣?」絮菲湊近一看,發現她臉色蒼白,眼眶浮腫,額頭還貼著冰袋。

  絮菲伸手采向她的額頭,發覺她的身體好燙。「老天!你在發高燒!快點去換衣服,我帶你去看醫生!」

  予潔用力咳了幾聲,努力擠出幾句話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那個男朋友呢?怎麼沒來照顧你?」絮菲感到十分納悶,前些日子約她吃飯總推說沒空,一副陷入熱戀的模樣,怎麼這會兒病成這樣卻沒人照顧?

  「你先去幫我……買兩包退燒藥吧……」她病得連回答絮菲的力氣都沒有。

  「你病成這樣,光吃成藥是不行的,我帶你去給醫生看。」絮菲翻著她的抽屜,著急地問道:「你的健保卡放在哪裡?」

  「我好累……不想出門。」

  絮菲在她的公事包裡翻到了證件夾,取出健保卡,放進口袋裡,轉身拉起予潔。

  「我帶你去看醫生。」絮菲很堅持。

  予潔吃力地站起身,感覺全身虛軟無力,眼前一黑,頓時癱軟在絮菲的懷裡。

  「喂……」絮菲承受不住她身體的重量,兩人雙雙跌躺在沙發上。

  「予潔?歐予潔!」絮菲焦急地拍拍她的臉頰,發現她暈了過去。

  她趕緊拿起話筒,準備撥電話時,發現電話線已經被她扯掉,連忙接上線,替她叫來救護車。

  第九章

  在香港的這五天,簡牧頤撥了無數通的電話卻都找不到歐予潔,他發現她既沒有回家,也沒有去上班。

  因此,結束聖誕假期後,簡牧頤就立刻返回臺灣,一下飛機便趕回家放妥行李,然後馬上直奔歐予潔的住處,卻發現大門深鎖,看來她是真的不在家中。

  最後,打電話到她的辦公室,由她的同事夏綠蒂的口中得知歐予潔捲入偽畫風波,疑似販賣假畫給客戶,從中牟利。他馬上致電給她的上司張經理,要求方蓮攜帶「奔馬圖」與他對質。

  雙方約在「花漾派對企劃中心」的會議室碰頭,晚上八點多,多數的工作人員都已下班。

  夏綠蒂特別留下來接待簡牧頤,想知道晤談的內容。她和予潔畢竟同事多年,不相信她是會乘機斂財的人。

  簡牧頤在夏綠蒂的帶領之下進人會議室,長桌旁分別坐著方蓮、周佳蒂和張經理。

  「你們好,我是『雲樵藝術拍賣』的執行總監簡牧頤。」他率先開口,取出名片遞給在場的每個人。

  「簡先生,你好,這位是『藝蓮珠寶』的負責人方蓮女士,也是『奔馬圖』現在的擁有者。」張經理替兩人介紹著。

  「那大家就不必客套,開門見山地說話了。我聽到有人說,你們質疑我賣偽畫給歐予潔,讓她從中牟利?」簡牧頤犀利的雙眸掃了室內一眼。

  「畫是歐予潔替葉董買來送給方蓮女士的,我們並不清楚這幅畫是由哪裡來的……」周佳蒂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迫。還以為把歐予潔弄個停職調查就沒事,沒想到這麼快就殺出一個簡牧頤來。

  「這幅『奔馬圖』是由我的『雲樵藝術拍賣』所賣出的,市面上估價約為兩百至兩百五十萬元左右,我以兩百萬的七成價格一百四十萬元賣給歐予潔。請問你們有什麼證據說這幅是假畫呢?」簡牧頤的質問中帶著明顯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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