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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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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菲談及惡劣的前男友們的罪行,愈說愈是氣憤,眼底迸發著一股怒火,說得咬牙切齒。 「……但是男人的劣根性往往超乎我的預測之外。我的第三任男友是個博士生,每次都說忙著在趕國科會的研究計劃,結果一次連五劈,不僅博士班的同學,連碩上班的學生,都是他劈腿的對象,而我在他心裡只占了五分之一!」 她仰頭喝光了一罐啤酒,用力地捏凹手中的鋁罐,發洩長期積鬱在內心的恨意與怒氣。很多次,她都想問那些背叛她的男人們,究竟是愛她還是害她,為什麼總是令她陷入難堪的窘況裡? 「我有做錯什麼嗎?要不然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傷害我呢?」絮菲激動地抓住他的手臂,痛哭失聲。 「你沒有做錯什麼事,犯錯的是那些該死的男人。」霍騏昂伸手攬住她,讓她的頭倚在他的肩膀上,溫柔地承納她的悲傷與痛苦。 她的美麗令他心醉,她的眼淚令他心軟,她的遭遇令他心疼,她那雙泛著寂寞淚光的眼眸令他不舍,情不自禁地想給她安慰。 「如果我沒有做錯什麼,那他們最後的選澤為什麼不是我呢?」她忍不住又開了一罐啤酒,喝了幾口。 「那是因為你太好了,他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所以才不敢選擇你。」霍騏昂柔聲哄勸道。 她側過臉,睇著他。「你還挺會安慰人的嘛!」 「我說的是實話。」 「既然你肯說實話,那我問你,為什麼男人總是愛劈腿?談一對一的感情很困難嗎?為什麼手裡牽著一個女人,心裡卻想著別人,眼睛看的又是另外一個呢?」她輕輕打了個酒嗝,眨眨濕潤的眼睫。 「因為他們太過自我、太自私,只想滿足自我的欲望,卻不管是否會傷害到別人。」 「他們這樣傷害一個人,難道不會有罪惡感嗎?」她仰頭又喝了半罐啤酒,激動地宣告著。「每一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他們有什麼資格和權利去傷害另一個人呢?」 「如果那些人有足夠的自覺性和自製力,懂得反省自己,就不會一再犯同樣的錯。」霍騏昂淡淡地批評道。 「他們不懂,每次要修復受傷的心,要流多少眼淚、要用多少時間、要耗盡多少力量,才能學會在眾人面前裝成若無其事,佯裝對一切都不在乎……」她幽婉地泣訴道。 霍騏昂睇著她半醉的眼眸,沒想到在她嬌悍堅強的外表下,竟荏弱得像個孩子般,這樣的她激起了他想寵溺她的衝動,索性伸手將她攬往懷裡,讓她的臉靠在他的胸膛上。 如果傷心流淚是每個女人失去愛情必經的路程,那麼他希望這段路是由他陪她一起走過。 她備感無依,難過地倚在他的肩窩,尋求一點點的溫暖與安慰。 「那個男人不值得你為他浪費這麼多眼淚……」霍騏昂拍拍她因為哭泣而抽動的肩膀。 他感覺到她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髮絲刺癢著他敏感的頸項,隨著她抽噎的動作,緩慢地、誘惑地騷動了他的心。 以前,他貪戀她的美麗性感,忍不住想靠近她、逗弄她,而現在明白了她、心裡的傷疤後,對她更多了幾分憐惜的情感。 他幾乎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已一寸寸地墜落,失控地往她的身邊靠去。他忍不住想為她造起一座堡壘,為她擋去外面的風風雨雨。 絮菲揪住他的衣襟,無聲地埋在他胸膛上掉淚。她傷心哭泣並不是單純地為了周仁森的背叛,也不是對他用情至深到不可自拔的地步,而是因為覺得整個人好像都受到否定,令她感到沮喪、沒有自信。 忍不住在心裡檢討起自己是不是哪裡不夠好,否則為什麼她總是當別人的備胎?難道她沒有資格擁有一份完整的感情嗎?想要獨佔一個人的心是太過奢侈的要求嗎? 「好了,不要哭了……」霍騏昂放柔音量,撫著她愁悒的發心。 她抬起淚眼汪汪的小臉,像個小孩般胡亂拭去腮頰上的淚痕,說道:「為什麼我總是愛情裡的受害者,老是遇不到好男人呢?」 「你只不過是運氣不好。」霍騏昂安慰道。 她歎了長長的一口氣,沉吟了半晌後,苦笑地重複道:「我……只是運氣不好……」 「也或許是屬於你的幸福緣分還沒有來,過去的失敗經驗,只是為了要讓你擁有足夠的能力去辨識、去瞭解什麼樣的男人適合自己,值得去愛。」霍騏昂意味深長地說。 「過去那些不美好的戀愛經驗,已經耗光了我的勇氣和體力,我已經累了……」她忽然自暴自棄了起來。 她蒼涼絕望的口吻,令他心疼不已,好像無形中挨了一記悶棍:心裡覺得窒悶、不舒坦。 她眯起醉眼,嬌憨地望著他,打了個酒嗝說:「你不是說要陪我喝酒嗎?為什麼一直不喝?」 「我等一下要開車送你回去,不能喝酒。」霍騏昂睇著她被酒精醺紅的臉龐。 她斜瞅著他,格格地輕笑道:「看不出來你這只甜食獸,除了會吃甜食之外,還……還是個……遵守交通規則的好人。」 「好說。」霍騏昂及時捧住她搖晃的臉龐,避免她重心不穩地栽進熱湯裡。 她睜著迷蒙的眼瞅著他,恍惚地輕喃道:「如果有……有好人評分表……的話,我會給你加……十分。」 「謝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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