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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晞,下星期學校放春假,你要回新加坡嗎?」歐予潔敵不過美食的誘惑,選了一盒生菜沙拉。

  三個女生一邊吃著宵夜、一邊聊天,完全把殷仲凱晾在一邊,忽略他薄弱的存在感。

  「反正六月份畢業公演時,我爸媽都會從新加坡來,我就不回去了。而且趁著一個星期的連假,我想專心練琴──」

  「你整天只知道蹺課和譚曜旭去約會,還有心思在演奏會上面嗎?」殷仲凱沉著臉,厲聲打斷她的話,眼眸燃燒著熊熊怒氣。

  「仲凱,你怎麼了?」靜晞錯愕地愣住了,笑容僵凝在嘴角,轉過頭覷著殷仲凱,他的表情十分難看。

  他霍然起身,嚴肅地瞪著她,嗅到她身上殘留著譚曜旭的煙草味,憎厭與憤怒倏地襲上心頭,冷斥道:「你還在乎六月份的畢業公演嗎?如果真的看重,會三番兩次找機會開溜嗎?」

  「我……是因為曜旭論文過關,我們想慶祝一下,我才會蹺課的……」她被他吼得十分難堪,嚅囁地想為自己的行為解釋。

  「你知道自己的行為會拖垮整個樂團的素質嗎?畢業公演不是你的個人秀,還有其他曲目是要一起練習的,結果你居然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理由就請假跑掉,難道譚曜旭論文過關很重要,別人的時間就不重要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被他訓得顏面盡失,羞愧得脹紅了臉。

  「你應該明白,樂團講究的就是編制和團隊默契,就算你琴技再高超、天分再好,但是疏於與眾人練習還是會拖累大家!難道你以為整個樂團都以你為中心嗎?你想約會,大家都得配合你的行程嗎?」

  她咬著下唇,不懂他為什麼對她那麼凶。這也不是她第一次蹺課,再說樂團的指揮老師都允許了,他何必生那麼大的氣呢?

  一股受傷的感覺湧上她的心頭,也覺得自尊受挫,在室友面前丟足了臉。

  「你要是不想替我把大提琴送回來就說一聲,何必藉故發作?」她抓了一個薄弱的理由,捍衛自己殘存的尊嚴。

  「你真的以為我是因為這個理由才跟你吵架的嗎?難道你一點反省能力都沒有?你千里迢迢從新加坡來到臺灣念書,就只是為了一個譚曜旭嗎?」他被嫉妒蒙住了眼睛,沒有發現自己罵得太過火了。

  她嬌悍地昂起臉,瞪視著他。

  貝絮菲嘴裡咬著雞腿,尷尬地夾在兩人的炮火中。她和歐予潔交換了一記眼神,對於一向溫文儒雅的殷仲凱竟會突然發脾氣、開口訓人感到一陣錯愕。

  「仲凱,很晚了……你要不要先回去,有事明天再談……」歐予潔出來打圓場。早知道殷仲凱會發火,她們就不會開門讓他進屋等靜晞回來了。

  「你知道系上的人都怎麼說你嗎?你要把自己的音樂前程葬送在譚曜旭身上嗎?你到底要墮落到什麼程度才甘心?」一想到她和譚曜旭吻別的畫面,他的眼眶就刺痛著,像連珠炮般地數落著她的行徑。

  她不在乎外界對她的誤解與紛擾的流言,但是扯到譚曜旭就是不行!

  「我爸媽都不管我了,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再說,你又不瞭解曜旭,憑什麼批評他?」靜晞扯開嗓子吼道。

  「那是因為他們不曉得你在臺灣的荒唐行徑!你以為憑你現在這種程度,考得上紐約大學音樂系的碩士班嗎?」殷仲凱憤怒地大吼。

  還記得在大一的迎新晚會上,他們各自說出自己的夢想,她說想赴紐約大學深造,成為一名傑出的大提琴家,開個人的音樂演奏會。

  他一直把她的夢想銘記在心裡,在譚曜旭還沒有出現以前,他們都為了這張藍圖默默地努力著,而現在,他開始感覺到兩人的道路漸漸分歧,他就要失去她了。

  「你以為你是我的誰?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這些?」她冷冷地反問他。

  靜晞的話像一記耳刮子,熱辣辣地打在殷仲凱的臉上,打醒了他的自作多情,也成功地堵住了他的嘴。

  他看著她倔強憤怒的臉,在她的眼睛裡找不到自己,不禁難堪地轉過身,走出她們合租的公寓。

  靜晞聽到鐵門被掩上的聲音後,默默地將放置在角落的大提琴收回房裡,難過地坐在床邊發呆。

  她只是單純地想和譚曜旭談戀愛,想待在他的身邊和他作伴而已,為什麼這麼純粹的事會被弄得如此複雜呢?

  所有和譚曜旭在一起時所累積的快樂甜蜜心情,此刻全被殷仲凱的話給打亂了,她皺著臉,氣得淌下了眼淚。

  她很想打電話給譚曜旭,找他訴苦,請他安慰她,但一想到他明天除了要跟教授開會外,還要去打工,只能委屈地打消了念頭,獨自流著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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