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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映雨,我剛才喝醉了,所以行為有點失控,做出腧矩的事,如果因此讓你產生錯覺,我很抱歉……」

  映雨鼓起勇氣走到他的面前,瑩亮的水眸柔柔地望向他。

  「牧大哥,我只想知道我可以喜歡你嗎?不是一個妹妹對哥哥的依賴,而是一種女人對男人的感情……」

  「不可以!」他斷然拒絕。

  一想到她沉痛落淚的表情,他就心痛如刀割。上一次愛上他,她幾乎為他流了一千滴眼淚,最後換得的卻是一顆破碎的心。

  這一次,他不能再讓她愛上他,不能讓悲劇再重演一次。

  他突如其來的激動音量震住了她,臉上還狼狽地掛著一抹討好的笑容。「為什麼不行?」她不死心地追問。

  是因為他的心太擁擠,沒有她的容身之處嗎?

  還是她襯不上他?

  瞿牧懷難堪地別開臉,沒有勇氣看向她失望的臉龐。「因為我不適合你,你應該去喜歡其他適合你的人。」

  「我們沒有交往過,你怎麼知道我們不適合呢?」映雨定定地凝視著他,固執地反問。

  「有些事不必試,就知道結果……」他按捺想吻住她倔強小嘴的衝動,深邃的眼眸中掩藏了澎湃的情感。

  這傻丫頭忘記了愛上他的後果,然而他卻記得那殘忍的代價……

  「不公平!」她擰起眉反駁,被他閃躲的態度激起倔強與不甘心。「牧大哥,這對我一點都不公平,你甚至沒給我機會,連努力都不曾——」

  「江映雨,你不可以喜歡我。」他冷冽地打斷她的話。

  「如果我說我已經喜歡你了呢?」映雨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走到他的面前,忽然環住他的腰,低聲地告白。「牧大哥,我受傷後睜開眼睛第一個看見的人是你……在我喪失記憶之後,你是這個世界上跟我最親近的人……准許我喜歡你好嗎?」她放下尊嚴,卑微地懇求著。她想愛他,這份感情早已在她心裡紮根,就像向日葵渴望陽光的呵護,蝴蝶貪戀花朵的甜蜜。唯有他才懂得她的不安,只有他的溫柔才能鎮定她悽惶無助的心。

  雖然汪景曜也喜歡她、也對她好,常常說冷笑話逗她開心,可是她要的人不是他,只有瞿牧懷能讓她心動。

  她的告白令瞿牧懷心痛如刀割,強忍住想擁她人懷的渴望,冷漠地推開她。「映雨,如果我的關心讓你產生錯覺,我很抱歉……」

  她急急地打斷他的話。「我是喪失記憶,不是失去理智,我分辨得出來自己內心的感覺……我是真的喜歡你,牧大哥——」

  「映雨!」他怒聲低吼,制止她的告白,仿佛這樣就能阻擋她對他的感情。

  她咬著下唇,眼眸中蘊起難堪的淚光。

  「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我照顧你、對你好,是因為受你父親所托,並沒有夾雜其他的情愫。」他情願讓她現在討厭他,也不忍讓她那雙瑩亮的眼睛再一次被痛楚所淹沒。

  她難受地低下頭,連注視他的勇氣都沒有了。

  「夜深了,你的身體剛康復,該回去睡覺了。」瞿牧懷不忍看她落寞的神情,背對著她下逐客令。

  映雨聽懂他話裡的意思,匆匆地跨離書房,在掩上門板那瞬間,淚水無聲地濡濕丁她的眼睫……

  夜店裡,天花板上裝綴著五光十色的燈光流泄出墮落的氣息,DJ播放著慵懶迷幻的電音舞曲,騷動舞池裡男男女女的靈魂,個個擺動肢體,隨著音樂而扭動。

  昏暗的包廂內,映雨穿著一襲露肩洋裝,合身的剪裁露出一雙修長的美腿。

  她坐在沙發上,隔著瑩亮的水晶珠簾,無精打采地看著在舞池中熱舞狂歡的人潮。

  為什麼身處在喧囂的人群裡,她非但沒有感染周圍快樂的氣息,甚至覺得好寂寞?

  這半個月來,瞿牧懷對她好冷淡,像是有意漠視她的存在,令她十分難受。

  『嗨!」衛達熙端了一杯酒,晃到她的身邊,咧嘴笑道:「失憶少女,本大帥哥有沒有機會請你跳一支舞?」

  衛達熙是汪景曜的表弟,又剛好在複健科實習,加上他開朗的個性容易跟別人打成一片,久而久之,兩人竟也變成無話不談的朋友。

  不同于汪景曜給她的感情負擔,她跟衛達熙之間的感情像哥兒們般坦蕩,她反而時常找他吐苦水,他當然也明白她苦戀瞿牧懷的憂悒心情。

  她嬌睨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不要叫我失憶少女,那感覺好奇怪。」

  嗅哦!正妹生氣嘍!

  衛達熙馬上斂起笑容,正經八百地說:「不是說好要出來玩,就不要愁著一張臉嘛,要不然我說個冷笑話給你聽?」

  「你是嫌這裡的冷氣不夠強嗎?」她不客氣地拒絕。

  「該不會又在想那個不解風情的『牧大哥』?」衛達熙坐在她的身邊,豪邁地翹起二郎腿,歎了口氣。「我表哥長得雖然沒有我帥氣,但是他很斯文、又很體貼,在醫院裡可是迷死許多護士和女病患,可惜他誰都不愛,偏偏喜歡上你……」

  她愧疚地垂下眼睫,感慨地說:「我也對他很抱歉,如果我喜歡上的人是他,那該有多好呢?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自從那晚在書房向牧大哥告白被拒後,她明顯感覺到他在閃躲她。

  以往每天早上他都會西裝筆挺地坐在餐桌前閱讀早報,等她梳洗完一塊吃早餐;每晚不管加班或應酬到多晚,他總會捎來關心的簡訊。

  可是現在他們成為同住在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他幾乎天天都到三更半夜才回家,一大早就出門,就算是週末假日也幾乎都不在家。

  他們已經大半個月沒有好好說上話了,她隱約覺得自己好像快失去他了,心慌地想引起他的注意與關心,所以故意買了許多奢侈的名牌,誇張地將琳琅滿目的購物袋丟滿沙發,他卻連話都不吭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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