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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是。」阿武彎腰,主動提起她放置在腳邊的行李,拉開門板,率先朝門外走去。

  芷瑤跟在阿武的身後,越過關行漠的身邊時,她猶豫著該不該回頭再看他最後一眼。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腳步突然變得有些沉重,好像無意中動了一點情,才會那樣的邁不開。

  即使這男人狂傲得令她咬牙切齒,卻依然充滿男性的魅力……

  「……再見。」她遲疑地回過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輕輕地掩上門扉。

  關行漠望著她離去的身影,好像在她的眼底深處看到了一抹不舍的情絲極快地掠過。

  他收回目光,坐回沙發上,繼續飲啜著濃烈醇厚的威士忌,辛辣的酒液穿過他的喉頭,沉積在他的胃底,就像商芷瑤美麗的倩影烙印在他的心版上,令他眩惑神迷。

  愛情是一朵生長在懸崖上的花,要摘取必須要有勇氣,而她就像一隻翩然起舞的蝴蝶,美麗卻脆弱,想追捕需要用一點智慧和技巧,慢慢地誘哄她卸下心防,飛向這朵芬芳的花……

  第四章

  八個月後

  機場裡,報社和電視臺接獲民眾線報,得知昔日演技派玉女明星商芷瑤在法國聽到丈夫關行漠出軌的緋聞後,專程搭機返台處理婚變事宜,大批的媒體和攝影師將入境大廳擠得水泄不通,個個摩拳擦掌、架好鏡頭,準備搶拍商芷瑤抵達臺灣的第一畫面。

  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芷瑤拖著疲憊的身軀通過海關,手邊拉著行李箱,低調地壓下鴨舌帽簷,鼻樑上架了一副時髦的褐色大墨鏡遮住臉龐,從容地在人群裡尋找助理包曉蓉。

  在巴黎要上飛機前,她曾打電話通知曉蓉班機抵達的時間,希望她能前來接機,沒想到尚未見到她的身影,反而被眼尖的記者發現了,一瞬間,守候在現場的媒體立即簇擁而上,將她團團包圍住,亮白的鎂光燈刺得她眼睛睜不開,數十支麥克風全抵王她的面前。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媒體陣仗,芷瑤錯愕不已。兩年前,她在歐洲拿下「月舞影展」的影后頭銜載譽歸國時,也沒有這麼多記者列隊歡迎她,諷刺的是,如今一樁緋聞反倒引來大批人馬的夾殺。

  她舉起手格開記者的貼近,試圖要殺出重圍,擠出一條生路來。

  「商小姐,你是專程自法國回來臺灣處理婚變事宜的嗎?」

  「聽說你在結婚之後就避居法國,是不是因為受不了關行漠花心的行徑?」

  「關行漠知道你今晚抵達臺灣嗎?」

  「你會針對婚變一事召開記者會嗎?」

  —群記者以採訪自由的名義蠻橫地擋住她的去路,塗著豔紅唇膏的嘴發出—連串尖銳的問題,就像一支支無情的冷箭,弄得她心煩不已。

  「咳……」她輕咳幾聲,乾澀的喉間發出輕柔的嗓音。「可以請各位媒體先生小姐們讓讓路好嗎?我不想私下接受採訪。」

  「商芷瑤,請問你現在有什麼感覺?」菜鳥記者殺出重圍,將一支麥克風湊近她的唇邊,強迫她開口。

  「……很累。」她隔著墨鏡,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你是指對這段婚姻出現了疲憊感,所以回來處理離婚事宜嗎?」菜鳥記者發揮推理能力,瞬間下了結論。

  「我是說……我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現在感覺非常的疲累,很想回家休息。」她隱忍著怒氣,耐著性子解釋。

  「那是回哪個家呢?是關行漠的家?還是你的家?」薑還是老的辣,資深記者逮到機會,尖銳出擊。

  她美麗的臉龐呆愣了幾秒,繼而用手擋住攝影機,閃躲鏡頭。「對不起,我暫時不接受任何採訪,麻煩請你們讓開—下好嗎?」

  「商芷瑤,你現在覺得心情如何?」記者強硬地將麥克風塞到她面前,逼她說話。

  「你說呢?」她耐性盡失,語氣冷淡。

  「那你知道關行漠出軌後,都在想些什麼呢?」女記者幸災樂禍地追問。

  她隔著墨鏡,冷冷地瞪著女記者,說:「……想你會問出多沒深度的問題?」

  「對於關行漠劈腿的事,你有什麼感覺?可以述說一下嗎?」女記者繼續耍白目。

  她不在乎攝影機的鏡頭正面對著自己,沖著女記者甜甜一笑,說:「等你的男朋友或老公劈腿時,你不就知道了,何必問我的感覺呢?」

  「那你會和關行漠離婚嗎?會向他提出多少贍養費?」資深記者精明地追問。

  「離婚後你會複出影壇嗎?」菜鳥記者循著之前的結論,進一步發問。

  她揚高音量,說:「我又沒說要離婚,你們現在就追問贍養費的問題,會不會問得太早了一點?」

  「也就是說,即使關行漠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到處跟女人逢場作戲,你都不計較,會寬宏大量地原諒他嗎?」菜鳥記者打破砂鍋問到底,為挖內幕,無所不用其極。

  芷瑤抿緊嘴巴,不肯搭腔,因為她發現無論自己怎麼回應,最後的答案都會被記者扭曲、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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