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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格開他的手,瞪視著他。「這樣逗弄一個人很好玩嗎?」

  他退開來,舉杯淺嘗了一口酒,緩緩地說道:「感覺還不壞。」

  她氣得磨著貝齒,從唇縫裡進出話來。「如果你沒有談交易的誠意,那就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

  「我們的大明星主動上門來跟我談交易,我開心都來不及了,怎麼敢沒誠意呢?」他露出淺淺的笑,透過杯緣覷著她發怒的美眸。

  這女人一定不曉得自己生氣的模樣有多麼嬌俏迷人,那瑩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閃爍著不馴與傲氣,真不知道她謙卑地屈服在他身畔時,會是什麼姿態?

  「那就直話直說,快點把條件開出來!」她慍惱著,受夠了他戲弄、笑諷的語氣,仿佛自己在他眼中只是個卑微的玩物。

  儘管她的驕傲不容許她屈服,但為了立軺的安全,她必須放棄尊嚴,學會妥協。

  她向立軺求證過,他確實在喀布爾兵團服役,這也證明關行漠真如傳說中神通廣大,不管是人脈或消息流通,都遠遠超出她的想像。

  「……這麼心急?」他低喃道。

  她不理會他調侃的語氣,雙手環胸,重振談判的氣勢,說:「我要你在這三年內確定商立軺在喀布爾兵團裡的安全,絕對不能出任何意外,不能受到一點傷害。而你,想要的酬勞是什麼?」

  他放下酒杯,欺身向前,將她圍困在眼神底下,好整以暇地欣賞她佯裝鎮定的模樣,俯身嗅聞著她身上傳來的、像是綻放在晨曦的梔子花的淡淡清香。

  她慍怒地昂起下顎,與他對峙著,感覺到他強悍的體魄釋放出一股危險的熱力,強烈地要將她融化。

  但是,不管她再怎麼鎮定、故作堅強,都無法掩飾自己畏懼他的事實。

  他眼底深沉的狡光,令她不安地想逃。

  手指緩緩地滑過她的額角、臉頰,最後抬起她的下顎,眸光落在她殷紅誘人的紅唇上,關行漠說:「我要的酬勞是——婚約。」

  聞言,她揮開他的手,神情激切地從沙發上彈跳起來,厲聲抗議,說:「我是不可能嫁給你的!」

  跟這種傲慢惡劣的男人談交易已經夠可怕了,她才不想當他的妻子,與他牽扯一生。

  「這麼激動做什麼?我都還沒有把婚約的內容說出來呢。」他淡笑道。

  對他來說,商芷瑤像是一顆熠熠閃耀的星星,充滿吸引力,令他著迷、使他狂熱。她愈是閃躲、逃避,他佔有她的念頭就愈是強烈。

  她瞪視著關行漠,他慵懶閒適地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輕啜著杯中的紅酒,仿佛現在的話題微不足道,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

  「我是不可能嫁給你的!」她堅定地重申。

  她可是紅遍兩岸三地的首席明星,多少政商名流、富家子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對她大獻殷勤、萬般討好,渴望能得到她的芳心,可她都不為所動。

  因為委託案而把自己當成交易的一部分,卑微地臣服於他,已經令她備感難堪了。她可以失去純淨的身體,但是不能一生都拴鎖在他的身邊,可一旦答應他結婚,無異是判自己無期徒刑、終身監禁。

  「所以,你情願奉獻出自己的身體供我——」

  「我會當自己已經死去!」她冷冷地切斷他煽情、不堪入耳的話。

  他搔搔性感的下巴,凝睇著她,故意邪笑道:「呵呵,我都沒想過我們之間可以發展出這麼肉欲的關係,你倒是提醒了我呢!」

  他的笑聲,激得她面紅耳赤。

  「你要是寧可用這種方式取悅我,當成酬勞,我也不介意。」

  芷瑤怔愣住,被他曖昧不明的話給弄擰了心思。他到底在玩什麼心機巧計?難不成一切都是她解讀錯誤,這傢伙其實沒有她想像中的惡質下流嗎?

  「你說的婚約內容是指什麼?」她佯裝鎮定地昂起下顎,覷著他。

  他放下酒杯,站起身,走到她的身邊,俊逸的臉龐噙著一抹懶慵的笑,說:「我需要一個老婆。」

  「你富可敵國,英俊瀟灑,想嫁給你的女人多得是,還怕娶不到老婆嗎?」她厘清思緒,推敲他想娶她的動機,以免誤入陷阱。

  「就是因為那些女人太想嫁給我,所以我才不能娶她們回家。我可不想讓一個像章魚般的女人給緊緊地纏住。」他的語氣透著一股嫌惡。

  芷瑤想像著他被一隻巨大的章魚海怪七手八腳地纏捆住身體,狼狽地掙扎著,如此戲謔的畫面,令她不由得逸出笑聲。

  「你需要一個妻子,卻又不想讓女人綁住你,這不是互相矛盾嗎?」她眨動好奇的眼眸,探詢道。

  「應該說,我需要一個『名義』上的老婆,占住我身分證上的配偶欄,而又不會向我索求妻子的特權,管束我的行為,並且在我們厭煩彼此後,獅子大開口地瓜分掉我一半的財產。」他卸下深沉狡黠的神色,換上無辜的表情,企圖軟化她的心防。

  她點頭,這很符合他生意人不吃虧的本性。

  「那你需要一個名義上的妻子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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