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蜜莉 > 寵妻大男人 | 上頁 下頁


  「拜託,明明是上數學課,但是題目都是X、Y、Z,我根本看不懂。」她嘟起紅潤的嘴唇軟軟地抗議。

  巨浚業的嘴角勾起一抹無聲的笑容,拿起鉛筆在空白處開始解題。

  他轉過臉,貼近她的身畔,低聲地說:「其實這個單元並不是很難,像這一題看起來很複雜,但只要你把觀念弄清楚,再代入公式,就剩下簡單的運算程式……」

  「對你這種資優生來說當然很簡單。」但對她這數學白癡而言真的很頭痛。

  巨浚業接過她的課本,體貼地將公式寫在空白處,然後再教她運算方法。

  「……首先你要把題目看清楚,然後依照我教你的公式代進去運算……」他選了一道題型類似的題目讓她自己練習。

  他將手臂橫過她的座椅,貼近她的身邊觀看她運算的過程,目光瞄到她美麗的側臉,感覺心神不寧,頭腦全然停擺,變得無法思考。

  她柔細的髮絲有淡淡的花香味,一絲絲沁入他的鼻端,騷動著他發燙的心。

  「算好了,你看答案對不對?」她發現運用他教的原理和公式後,數學好像也沒有她想像中困難。

  他恍惚地應了聲,低頭檢查她運算的題目,想藉此掩飾心底的悸動。

  「你算對了,我再把幾個公式和觀念整理一下,你就照著這方式慢慢練習就行了。」他開始埋頭寫著要給她看的公式。

  沁濃用手撐著下顎,看著他俊挺的側臉,眼底浮現一抹感動,自從媽媽病逝後,再也沒有人這樣無條件地關心她、主動對她好……

  巨浚業是第一個這麼在乎她的人。

  不管有沒有那些幼稚的賭注,他關心她的舉止,令她冷寂的心窩泛起一絲暖意。

  看著原本空白的扉頁多了一行行整齊的藍色字跡,隱隱猶如他的身影一寸寸地進駐她的心底……

  梅雨季節,街頭佈滿密密麻麻的雨傘,遮住一張張剛下班、疲憊不已的臉龐。

  傍晚六點多,巨浚業和徐沁濃走出速食店,一起步行到附近的公車站,準備陪她等車。

  兩人有說有笑,待公車來了後,巨浚業將傘遞給她,細心地叮嚀道:「下車時要記得檢查一下,看有沒有東西遺留在車上……」

  「嗯,bye。」她漾出一抹依依不捨的微笑。

  上車後,她選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朝著車窗外的巨浚業揮揮手,隔著氤氳的玻璃窗看著他的身影愈變愈小,最後逐漸消失在人群中,她才緩緩地收回目光。

  期中考前,她每個週末都會被巨浚業拉到圖書館念書,雖然成績已有大幅度的進步,但對於不拿手的數學還是沒辦法達到及格的標準。

  起初她對巨浚業的課後輔導是抱著意興闌珊的態度,但兩人每次去圖書館幾乎都會遇到顧嫚芝,她心裡很不是滋味,為了不讓顧嫚芝瓜分他的時間,她認真學習、努力發問,就是不讓顧嫚芝有機可乘。

  段考結束後,他們每個週末還是會相約見面,有時候一起去圖書館念書、偶爾跟他到球場看籃球隊練習、還有幾次相約去看電影,或者是坐在麥當勞吃薯條聊天。

  她漸漸習慣有巨浚業陪在身邊的日子,也發現他的個性真的很好,不僅長得帥,脾氣更是好到沒話說,不管她怎麼捉弄他,他都不會生氣。

  她隱約感覺到有一種曖昧的情愫在心底發酵,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覺得好快樂、一點都不覺得孤單。

  平常上課的話,他們高三班會留在學校晚自習,而她也會待在學校的畫室畫畫、或者去圖書館的視聽室看影片,等到晚自習結束,兩人一起吃完消夜後,才各自回家。

  到了假日,因為巨浚業要趕在七點半之前回家吃晚餐,所以他會在六點多送她上公車,通常她下車後便到處閑晃,或耗在書店消磨時間,直到街上的招牌燈都暗了,才拖著心不甘情不願的步伐回家。

  但她今天卻不得不早點回家,因她剛才過馬路時不小心踩到一個水坑,整雙布鞋現在濕得不得了,只想趕快回家換下。

  下了公車後,她撐著傘,走進一棟大樓,直接搭乘電梯上樓。

  她一點都不想回到這間裝潢雅致的「新家」,不管房子佈置得多舒服、多漂亮,她都覺得好寂寞、好孤單,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徐沁濃拉開沉重的鐵門後,重重地甩上,故意製造出巨響。

  她彎下腰,在玄關處脫下濕漉漉的布鞋,把放置在鞋櫃上學校寄來的通知書和成績單一一收進背包裡,正要起身回房時,就聽見客廳裡傳來一陣女人尖銳的抗議聲——

  「子博,拜託你也管管你的寶貝女兒,每次回家都把門關得那麼大聲,要是亞亞受到驚嚇怎麼辦?」一位三十多歲,打扮入時的女子嬌聲吼道。

  「知道、知道……」徐子博無奈地安撫著汪君玲,原以為妻子病逝後,他可以和心愛的女人展開新的生活,沒想到這竟是麻煩的開始——

  很顯然的,沁濃根本不接受他再婚的事實,不僅和他冷戰,功課也一落千丈,基於對她還有她母親的愧疚,他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任她種種叛逆乖張的行徑。

  「什麼叫別說了?你也不看看你女兒現在變成什麼樣子……」汪君玲滿腹牢騷,故意拔高音量,就是要讓她聽到。「之前巷口賣水果的張太太才告訴我,常看到她跟一群念高工的男生在撞球間裡混,你再不管管她,我看遲早會變小太妹。」

  「君玲,好了好了,別說了……」徐子博試著平息這場戰爭。

  沁濃聞言,停下腳步,傲然地瞪了繼母一眼,反唇相稽道:「就算我變成一個小太妹,總比有人當第三者好。」

  她犀利又直白的話,宛若一個熱辣辣的巴掌,甩在徐子博夫婦上,令兩人又氣又羞。

  罹癌的妻子病逝不到三個月,他就和挺著八個月大肚子的女人再婚,私底下被親朋好友批評嘲笑不說,現在又被女兒掀開醜陋的事實,令他難堪不已。

  汪君玲的臉色一陣紅、一陣青,氣憤到連肩膀都在顫動。「徐子博,你是怎麼教你女兒的?有人會用這種口氣對長輩說話嗎?我到底欠了你們徐家什麼,要活受這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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