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林 > 財神妻 | 上頁 下頁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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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幹麼不跟其他奴婢一樣到處說他閒話?她不是看見過他那日的醜態嗎?她不是可以到處指責他蠻橫無禮、恩將仇報嗎?她為什麼不說?這個該死的沐蕭竹! 她不按常理出牌,讓他氣憤不平!甚至心底還有一些內疚。如果她被他料中,他便完全不用為自己那夜惡劣的態度而內疚,甚至,他還會以報復的理由狠狠地教訓她。 該死,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心潮起伏間,一陣濃重的香味飄至…… 是娘來了。 「河兒!」田富娣人已在門外。 林星河迅速給秋茗使了一個眼色,秋茗心領神會,不著痕跡地把桌上的賬本塞在託盤底下。 「三姨娘午安,小的這就去給你倒茶。」 「去吧、去吧。」田富娣懶洋洋地來到兒子身畔。 「娘。」 「河兒,怎麼辦,聽說那個兔崽子要納妾了!」她口中的兔崽子便是大少爺林星源。 「那不是早晚的事嗎?」林星河淡淡地道。 「聽說老不死的想讓那個兔崽子多給林家添丁,這樣一來,我們能分到的家產就更少了,真教人生氣,這是想把我們娘兒倆往死路上逼啊。」 「意料之中的事。」他早就有被踢出林家的覺悟。林氏家業如此之大,大哥幾乎全掌握在手裡,僅是把收取田租的事丟給他。這個可有可無的差事,充分的表明他的多餘。 「河兒,我們的命怎麼這麼苦,每個月的月銀都會被故意扣發,這教人怎麼過呀!我去找老不死的理論,沐秀還不讓我進憑雪院,嗚嗚嗚,你那個死鬼老爹就這麼丟下我們走了,嗚嗚嗚。」 「娘,這是一百兩銀票,拿去用吧。」娘一哭鬧,他的心就格外煩亂。 「臭小子,一百兩怎麼夠?你舅舅想去捐個六品官職,再過幾天,道台大人的六姨娘要擺酒宴,我連一身像樣的衣裳……」 「這裡有一千兩銀票,娘拿去用吧。」 爹總是對娘有求必應,以至於養成了娘揮金如土的習性,就算給她一千兩,她也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全部花掉,有時銀兩不夠,她還會艇而走險借下高利。 「唉,河兒,還是你對娘最好。不多說了,我今天約了幾個姐妹打馬吊,先去換衣裳,她們還等著我呢。」田富娣拿著銀票匆匆離開,從不曾過問兒子錢是從何而來。 諷笑著看娘離開,林星河舉目遙望空蕩蕩的飄絮院,想也沒想的,起身就往書樓而去。 ***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到書樓來,他真的不知道。 也許他根本碰不見那小妮子,也許坐等一天最終白等,可他還是來了、等了。 坐在書樓裡的陰暗處,他隨手翻動著書本,雙耳卻好似留在門邊,聆聽著是否有人出入。 「蕭竹!」 「姑姑……不,沐總管。」見到姑姑,沐蕭竹迎了上去。 身著水綠色小衫,腰束桃紅腰帶的她被匆匆趕來的沐秀截住去路。此際正是春末,院中的春花吐蕊,暗香浮動。在群芳之間,沐蕭竹的爽淨之韻猶如另一叢動人的花朵。 如今的她比初來時更為穩重了。 「你是要去書樓?」沐秀正色的問。 「對,大少爺讓我去書樓找一些舊船的圖。」 「最近……你有在書樓見到其他人嗎?」 「其他人?從來沒有過。」隔三差五她都會光臨書樓,要說碰到什麼人,還真沒有。 「那就好。你快去吧,沒有別的事了。」沐秀面露擔憂。最近她聽說林星河也常去書樓晃悠,她真怕侄女碰到那個不務正業的傢伙。 「沐總管,出什麼事了嗎?」沐蕭竹察覺出異樣。 「沒事,就問問,快去吧。」 「嗯。」 告別了姑姑,她直奔書樓。今日她是要找一艘五十年前的舊船圖紙。某個客商指定要按那條船的樣子再造一艘新船。 她來到書樓的最高一層,找到最古的架子邊,努力在灰塵與蛛網之間查找一卷名叫「鳳樂號」的商船圖紙。 「原來是在最上面。」終於看到一個喜字的圖卷,可那個圖卷正擱在高高的架子上,她四處找沒找到椅子,只能踮起腳尖、伸長手指,費力去抽取那個畫卷。沒想到畫卷剛往外移出半分,壓在畫卷上的成堆書籍就轟然落下。 「啊!」這下完蛋了,一定會被砸得滿頭包。沐蕭竹連忙抱頭自我保護。 書本掉落聲四起,她卻沒有被砸到。 耶?這麼好運?沐蕭竹連忙抬頭,只見一片華貴的紫色映入眼簾。 有人?她忙轉視線,一下子對上了久違的陰狠雙眼。 「二、二少爺?」 他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擋在了她的上頭,佈滿灰塵的書籍全部砸到他身上。他護住了她,卻依然是不客氣的瞪視。 「二少爺,奴婢該死,害你被砸到,你有沒有事?」 「是我自己想被砸到,跟你有什麼關係?」林星河嘴硬地吼她。 他也不知道為何,一見她火氣就空前高漲。 被吼的沐蕭竹退後兩步,一點也不給面子地四下張望,尋找退路。 「這是下人該有的態度嗎?」她竟然在找逃跑的路!他的火氣更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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