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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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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當然重要。」大阿姨假笑著。「他就是你那無緣的表弟啊!記得嗎?幾年前差點被我用掃把掃出門的臭老鼠啊!」 「喂!死老太婆!你再講一句,我真的拿掃帚掃你出門喔!」說時遲,那時快,鳶尾已經揪了掃把出來。 「兒子啊,你看那小蹄子欺負我!」大阿姨誇張的拉著西裝男的袖子,假裝柔弱。 西裝男厭煩地看看唱作俱佳的母親,又輕蔑地掃了一眼皇廉三人,撇撇嘴,無情地回答。「你以為我時間多啊!和這種次級品說話,髒了我的嘴。走了啦!」說完,拉著母親離開皇廉、芙蕖兩人的視線。 感覺兒子的言語替她扳回一城的大阿姨,得意地朝三人冷冷一笑,抬起下巴,高傲地走了。 「厚,雖然說一樣米養百種人,可是辛苦的農夫要是知道他們種的米養出這種敗類,不吐血才怪!」佟鳶尾朝那個老女人扮了一個鬼臉。 皇廉收回視線,也收回內心的傷痛,朝鳶尾扯了一個瀟灑的微笑。「是啊,最好臺灣的米都養出像你一樣美少女,農夫們就不枉此生了,對吧?」 「是嘛!我就說我應該取代張小燕去拍稻米廣告的。」被皇廉稱讚的鳶尾喜孜孜地說,大眼睛一掃,見到皇廉手中的蛋糕盒。「哇!大哥,你很夠義氣喔!竟然知道要買東西孝敬我。」然後壓低聲音問著。「怎樣,如願抱得美人歸了吧?」 皇廉也學她壓著聲音說:「你看呢?」 兩人一起望向仍面向門外的佟芙蕖。 鳶尾的眼光在那個變得已經不像佟芙蕖的芙蕖身上繞了一圈,然後她一雙大眼睛像彎月般,揚成漂亮的上揚弧線。「八九不離十了,大姊夫!」曖昧地對皇廉笑著。 「沖著你這一聲『大姊夫』,這個蛋糕一半賞你了。」 「耶!來,我們先開動。」孩子心性的鳶尾一把接過蛋糕盒,興奮地就拉著皇廉往佟家客廳走。 「拈花惹草」裡只剩下兀自發怔的佟芙蕖,她的心裡像打翻了五味醬料,什麼滋味都有,卻什麼也不明白。 衛皇廉在佟家田過杜鵑所招待的晚餐後,開心的揮別了佟家,姊妹。之前的一場混戰似乎對他不造成任何影響,反而是佟芙蕖顯得心事重重,用完飯後就立刻離桌,躲回四樓的房間裡。 兩個妹妹以為古板的大姊害怕她們嚴刑逼供過去的三天兩夜經過,也就自以為貼心的放她一馬了。 芙蕖背靠著床頭櫃,兩條腿蜷曲著,將自己的下巴頂在膝蓋上,雙眼無神的望著窗外的燈火,她位於四樓的臥室向來有極佳的夜景,不過,她現在沒這個心情欣賞。 她的心裡,盡是下午那女人的潑婦駡街和西裝男離去的景象。 那個被皇廉稱為大阿姨的人,本該是她未來的婆婆,因為西裝男——皇廉所謂的表哥,就是她的未婚夫徐全棱。 芙蕖心裡仿佛藏有一座溫泉似的,溫熱的泉水不斷地冒出來,眼看就要將她淹沒,她卻無法逃開。更糟的是,這座泉的名字叫苦澀。 過去三天,她想了好多種面對徐全棱的場面,猜測在他得知她決定先暫緩婚事的反應,他可能會生氣、會憤怒、會取笑,或者羞辱她,可是她從未預期他竟然會認不出她來! 她是做了一些改變,但有誇張到讓人認不出來嗎? 再過一年就要和她共結連理的未婚夫竟然沒有認出她來! 這真是一個完全沒有笑點的笑話。 她的嘴角泛著重重苦澀,為自己,也為他。 事實已如此明顯,他心中根本沒有她。既然如此,她還需要為他堅持什麼、愧疚什麼嗎? 芙蕖搖搖頭。 下了床,從書桌抽屜抽出一張白紙,拿過筆筒中的原子筆,在紙上寫下了四個大字,之後將它裝進一個信封裡,用漿糊黏好。 然後她由梳粧檯中取出一個紅絲絨的盒子,把它和信封放在一塊兒。 她決定,向她的過去說再見。 第十章 連著幾天,芙蕖都沒有主動和皇廉聯絡,每回皇廉打電話,或者直接來找人,都撲了個空。面對一問三不知的水仙等人,他再急,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只能照著芙蕖留給他的指示做——靜候佳音。 靜候佳音? 唉!至少最後兩個字讓他稍覺寬慰,就照她說的等等看吧! 佟芙蕖走進這家位於學校對面,她和徐全棱協定婚約時來過的咖啡廳,向侍者要了一個最角落的座位,等候著一向不會遲到只會爽約的徐全棱。 她今天穿了一襲連身的淺粉紅色麻紗洋裝,V領的設計將她漂亮的鎖骨凸顯得更加誘人,被風一吹即起的大圓裙,把她烘托得像是一朵嬌豔的蓮花,在這炎熱的夏天裡,更顯清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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