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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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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的專一你給不起,就是這麼簡單,」穆法站起拍拍屁股。「回你未婚妻身邊吧,她才是適合你的女人。」 穆法邁步要走,江安治說出心中的疑惑—— 「我從以前就很懷疑你跟雪芹的關係,雖說你是她學弟,但也沒必要無時無刻膩在一起……」 「我愛她。」明人不說暗話,況且穆法老想把話說清楚,要江安治識相點、滾遠點。「只是雪芹當我是哥兒們,她一直沒發現我對她的感情。」 江安治皺眉。「所以你剛的話只是在唱高調,根本沒人做得到。」 穆法轉頭冷冷一睇。「別把全天下男人看得跟你一樣,我身旁位子從來沒有別的女人待過,我一直為小芹保留著。」 這怎麼可能?「你說謊!」 「信不信隨你,警告你一句,別再接近小芹。」江安治賭氣。「你誰啊!我幹麼聽你的?」 「不聽也行,只是不知道你未婚妻知情後,還會不會寬宏大量原諒你?」 可惡!江安治將啤酒瓶往地上一砸。穆法早料定江安治輸不起,他沒法再失去他的未婚妻。目的已達,穆法轉回雪芹公寓,幫她收拾了些衣物帶回他家。 穆法回到家已近十一點,他輕手輕腳拎著雪芹的行李來到臥房。雪芹睡得很熟,他俯身注視她睡臉,或許是江安治給她的震撼太大,即使熟睡眉頭猶然深鎖。 他心疼地挲開她眉間皺折,小聲說道:「我回來了。」 「嗯……」似有感覺他的碰觸,睡夢中的雪芹軟軟一笑。 「沒事了,都處理好了。」他手指輕碰她微張的唇,紅豔嘴唇軟似玫瑰花瓣,他忍不住多碰了兩下,才勉強自己離開。 吵醒她就不好了。他愛戀地看著她眼眶下的黑圈,知道她這幾天為了籌備尾牙劇,一直沒什麼時間睡覺。 他起身,打算進浴室洗去一身酒味,可走時才發覺她的手不知何時拉住他的衣角。瞧見她的動作,他歎氣坐下。「你這樣我怎麼走得開?」 睡著的人最大!雪芹沒聽見,自然無法做出回應。 他搔了搔頭,不得不遷就她,脫去襯衫裸著上身進浴室。 瞧他多疼她,就連扳動她手指抽身這一點小動作也捨不得。不管她醒著睡著,他永遠不會拒絕她。 十分鐘後,一聲驚喊打散夜的寂靜。 「——不要!」正穿好衣服的穆法趕忙沖出來。 「小芹,怎麼了?」驚魂未定的她坐起直瞪前方,穆法在她眼前揮揮手她卻毫無反應,她還沒回過神。低頭一看,她顫抖的右手仍揪著他衣角,他無比心疼。 「沒事了,小芹。我是穆法,你在我這,我會保護你。」 「穆法?!」直到被他擁住,她渙散的目光才有了焦點,她看著他,好半晌才吐出一句:「你回來了?」 「早回來了,你作惡夢了。」他拭著她汗涔涔的額角,心知這時不好提起江安治。「口渴不渴,要不要喝杯溫開水?我去……」 「不要,我不想喝水,你坐著陪我就好。」她抱住他,不讓他走。 「好,我不走,我坐著陪你……」他輕輕撥開她黏在頰邊的濕發。雪芹張大眼,一副他隨時會跑掉的表情,許久之後,她怦怦亂跳的心臟才漸漸平緩下來。只是一放鬆,眼皮就又重了。 「我想睡覺——」她邊說邊打了個呵欠。 「想睡就睡。」 「但我怕再作惡夢。」她嘟起嘴抱怨。雖說驚醒時也跟著忘記惡夢細節,但心裡就是有抹陰影,畏懼成眠。 他摸摸她發。「那怎麼辦?我坐旁邊陪你行嗎?」 不行。她又嘟嘴。她腦子一空下來就會想起江安治,想起他的蠻力,還有他憤憤不平的眼神。 「還是要聽我說故事?」 「你當我幼稚圍小朋友啊!」她沒好氣,不過被他這麼一說,她倒是想到個好主意。 「你念劇本好了,我下午只看了三分之一。」穆法欣然同意,只要能讓她定下心神,要他做什麼都行。 從她包包拿來劇本,打開就看見她折起的記號。她正看到茱麗葉與羅密歐相識,茱麗葉正要問他姓名。 接下來是茱麗葉說的話。「羅密歐,為什麼他偏偏是羅密歐?他的姓氏——如果他不姓蒙太玖、如果他願意拋棄他的姓名,只做我的愛人,我也願意不再姓凱普雷特——」 「這時羅密歐心想——」穆法看著劇本慢慢說:「我該繼續站在這嗎?還是出聲告訴她我來了?」 「我的仇敵不是他,是他的名字,是他的姓氏——但這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呢?名字又不是他的手腳,拋棄有什麼關係?玫瑰,倘若不再叫玫瑰,它還是一樣的芳香美麗——就像我的羅密歐,如果他真的願意拋棄姓名,我願意用我的心、我的人補償他——」 「這時換羅密歐心想,我願意,從今以後我改名叫「Love」,「愛」。為了她,我願意不再喚自己是羅密歐——」 側頭聽他念劇本的雪芹,突然一吐舌頭。 「對我改的劇本有意見?」穆法橫她一眼。 「我只是覺得噁心,從今以後我改名叫「Love」,「愛」——」她故意用萬分深情口吻說,自覺雞皮疙瘩掉了滿地。「我的媽啊,饒了我吧!」 「不滿意你請別人改。」他將劇本合上,往她臉前一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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