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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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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別要梁做的,」衛天海手指戀戀地滑過海報中人兒的臉頰。「很漂亮對不對?」 哪裡漂亮!她在海報裡的模樣,萬一被外人看見了還得了! 「我要撕下來!」茗雪急急走到海報前,踮腳要撕。 「不行!」衛天海不由分說將她抱離開他心愛的海報。「我不准你動它!」 「放開我!」茗雪拍打著衛天海的手臂。「那照片拍的是我,我有權利不讓你……啊!」 衛天海一個使勁,將茗雪往柔軟大床上一丟。他雙手雙腳壓在她手臂腿間,教她動彈不得。 「權利權利……我受夠了!」衛天海黑眸危險地眯緊,貼到她臉前。「你不曉得它對我的重要性,你不曉得我是懷抱怎樣的情緒在珍視著它……你要我不碰你,我接受了,但你怎麼可以如此殘忍,就連讓我擁有一張你的照片也不行?」 茗雪眨眨眼睛。他剛說什麼?那照片對他很重要?她目光調向海報中的他與她,臉頰再度脹紅。 「但那個樣子,實在太……」茗雪一咬唇,就是說不出盤旋在她腦海的字眼。 見她吞吐的表情,衛天海主動接道:「太淫穢?太銷魂?」 「你都知道嘛!」茗雪嘟嘴一瞪。 呵呵……衛天海微笑,後在茗雪手臂推搡下,自她身上翻落。「你知道我為什麼特別挑它放大?」 茗雪正要坐起,聞言,忍不住回頭與衛天海一同朝牆上望去。 不行——她發現不管再看幾次,還是一樣會覺得身體發熱、臉紅心跳。茗雪皺起眉頭。「我覺得還是撕下來比較……」 衛天海不管她,自顧自望著海報說:「這畫面,可能是我這一輩子,唯一僅有親吻你的回憶。」 茗雪一瞬間安靜下來。 「昨天,你回家之後,我要梁幫我聯絡一個女伴,可是我發現我一直不斷拿她來跟你比較,甚至一度還想當她是你,呵……」衛天海抬手覆在臉上,從茗雪這個角度望去,就只能看見他流露苦澀的微笑。「結果失敗了。我越想將你甩出我腦海,你就在我腦中黏得越緊、越緊……」 為什麼要跟她說這個?茗雪心臟一陣亂跳。 衛天海將遮住雙眼的手拿開,側頭苦悶地看了茗雪一眼。「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到底是怎麼了?」 這種事連他本人都想不清楚,她這個旁人,又怎麼會知道!茗雪咬咬下唇,搖了搖頭。 「連你也沒辦法回答我啊……」衛天海歎息,緩慢地自床上坐起。「來吧,我來幫你綁頭髮。」他回身拾起剛被他丟在一旁的尖梳與綁帶。 「真的不用……」茗雪捂著頭髮連連搖手。 而他只是用溫柔的眼神注視著她。「讓我再多擁有一點回憶,好嗎?」 本來就不是冷酷的人,尤其他表情又是如此溫柔——茗雪回頭又看了牆上的大海報一眼,她放棄地一攤手。「在這兒嗎?」 得到她應允的衛天海活似討著糖吃的孩子,歡快地自床上躍起。 「你坐這。」他拉來一把深藍絨毛圓凳,又進更衣室推來一面連身鏡。衛天海將雙手打濕後輕撫茗雪髮絲,專注地將她整頭長髮梳得閃閃發亮。 茗雪隔著鏡子望著他的笑臉,實在很難理解,不過就幫她梳頭綁發,竟也能讓他開心成這樣?! 「你想直接綰成髻,還是先梳個馬尾?」 「馬尾。等一下我還得換衣服,到時再看要梳什麼髮型搭配。」 瞧衛天海手法俐落,就知他絕對不是第一次幫人綁發——想到先前曾有女人也享受過他的服務,茗雪突然覺得不是滋味。 衛天海一瞧見她表情,仿佛讀得出她心思,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又知道她在想什麼了?!茗雪黑眸滴溜一轉。 衛天海將綁帶結成一個緊緊的蝴蝶結,然後望著鏡子裡邊的茗雪笑道:「在美國練舞那幾年,為了多增加一點臨場的經驗,我要我的指導老師介紹我到劇場打工——從舞臺設計到出場演員的髮型服飾,什麼都得學。」 對了,她都忘了他曾為了跳舞,跟他父親鬧翻的事——雖然兩人練舞的學校與國家不同,但茗雪知道,不管是哪個地方的舞蹈學校,學費就是免不了的貴! 「很辛苦吧,當時?」 「不比現在追求你辛苦。」衛天海朝鏡子裡的茗雪淘氣一笑。 茗雪瞠大眸子。胡說!他哪有追求她?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衛天海蹲低身子與茗雪平高,他溫柔地傾頭以唇輕觸她太陽穴。「非得承諾永遠,你才肯跟我在一起?」 兩人視線相接,茗雪朝他搖了搖頭。「我要的不是承諾,而是你得打從心底認定,你是真心、想跟我一輩子在一起。」 「我不知道,舞臺劇以後的計劃,到現在都還沒著落,你要我怎麼確定三年後、十年、甚至四十年以後的事?」 茗雪垂眸想了半晌,唇微微一勾。「跳舞呢?你現在可不可以馬上回答我,你三年、十年,甚至四十年後,你是否還會一樣喜歡它?」 衛天海眼一眨、又一眨——他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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