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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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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忘形,整個上城誰比得過我?」說到這兒,她突然抓住他手。「其實,要不是保容叔發過誓再不進王宮,我倒希望你們能多多見面。宮裡的事情太多,通常又是我不懂的,沒辦法幫你分憂解勞。你知道嗎?你一忙起來,很常一整天也沒一點笑容……」 她心疼我呢!他甜暖暖地蹭著她臉頰。 「全天下,只有你跟保容叔,會在乎我開不開心——」 「你是我的夫君,我不在乎你,要在乎誰?」她柔情似水地環住他肩。 他在她呢喃間覆上她的唇,舌尖糾纏著她,直到她全身發軟地偎在他懷裡。 自成親以來,只要一有時間,他唇啊手啊便會黏在她身上——捫心說,她也極喜歡跟他耳鬢廝磨,可是她想到——這兒是別人家耶! 他手很快解開她胸前絆扣。 「等等——」就在他頭往自己胸上傾覆時,她突然叫停。 「不等。」他嘟嚷。 「但是……」她臉紅撲撲地,「床褥會有痕跡……」 他驀地抬頭。對啊,他竟然會忘了。他可愛的小妻子身子敏感,只要自己稍微挑逗,她身子就會像融化似的,將被褥染得東一塊西一塊。 這兒不比王宮,還得顧忌到其他人——尤其是男人——的目光。他雖然不在乎被保容叔取笑,但他可愛的小妻子可能捱受不了。 最好的辦法是收手不做——他一望嬌喘吁吁、雙眼含媚的青兒。火已經點上,豈有置之不顧的道理? 他環顧四周,想到一個主意。 他抓來長巾,往厚毯上一扔。 「阿垠?」 開頭她還不懂他想幹麼,不過當他抱著她站在長巾上時,她隱約懂了。 他就是想要她,不管外頭再多人。 …… 他深深因為能遇上她,感到無比幸運。 他摯愛的妻子——歡愛過後,筋疲力竭的青兒連張開眼睛的力氣也無,只能任由他擺弄。 帳篷擱了水壺,他倒了點水擰來條帕子。 「唔!」冰冷的濕帕一碰到她腿,她立刻一顫。 「一會兒就好。」他伺候她伺候得很順,黝黑的臉上,只看見滿足與憐惜,全沒半點惱怒或不快。 他抱著她回到被褥。當她嬌軟的身子被他摟進懷裡,她終於有力氣張眼。 「對不起,應該由我伺候你。」 「跟我客氣什麼。」他一親她慵倦的眉間。「你累壞了,睡吧。」 即使困倦至極,她猶能感覺到他滿滿的溫柔。 她甜蜜地將臉埋進他暖熱的肩窩裡,然後一歎,不久,便聽見她勻勻的吐息聲——睡著了。 厲無垠親愛地蹭蹭她頭頂,微笑地合上雙眼。 「你娶的這個公主,很不一樣。」柵欄外,站在厲無垠身邊的厲保容,望著正在學怎麼幫母羊擠奶的青兒,若有所思地說。 厲無垠微微一笑,一雙眼始終繞著妻子身影打轉。「沒有王族架子?」 「很多人說過?」厲保容轉頭看他。 在最親的叔叔面前,厲無垠認為沒必要隱瞞,他簡略地提起青兒的童年。 厲保容恍然大悟。 「難怪——我剛還在想怎麼會有個王族公主,會開開心心做這些吃力的活兒——」 柵欄裡,身著紅色連衫、黑紅雙色坎肩的青兒,正依著米雅指示擠拉母羊的奶頭,只是不管她怎麼扯,就是沒半點奶水滴落。 「用力。」米雅催促。 「會不會弄疼它們?」青兒表情為難。 「不會,就是要用力拉才會有奶——」 若不看她倆在幹麼,單聽對話,還真惹人遐思。在附近幹活的男人們回頭張望,卻撞上王的目光——只見他們臉上的傻笑就像初春的雪水,倏地消失不見。 「你哪時變得這麼小家子氣,分人家看一眼都不行?」厲保容輕槌侄子臂膀。 「若今天是嬸嬸蹲在那兒,您願意?」厲無垠不相信。 厲保容嘿嘿一笑。「你忘了,你喬嬸嬸從小潑辣出名,方圓百里,哪個男人敢多看她一眼?」 「所以——」厲無垠一頓。「昨兒晚,嬸嬸給您排頭吃了?」 昨天入夜,大夥兒都安安穩穩睡在自己妻兒身邊,獨獨厲保容,昨晚在羊圈裡過夜。只因他下午說了「雲姬」二字,喬娜便不許他回帳篷。 這事,厲無垠一早就聽說了。 叔叔一揮手。「別提了,你喬嬸嬸天生醋桶,都多久的事了,她還老記在心上——」 「既然這樣,」厲無垠正色。「您何不跟我們一道回城?」 厲保容抬頭,好好地看了他幾眼。「你覺得叔叔老了,捱不起草原生活了?」 「我沒有。」 「別以為瞞得過我。」厲保容啐。「叔叔我,天生不適合宮裡生活,不管有沒有雲姬都一樣。」 「我擔心您身體。」厲無垠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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