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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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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一點二十分,理當是好夢正眠的時刻,亞洲最大的舞臺藝術集團「藝喬」的幾個高層仍是繃緊神經開會,做著最嚴密的確認。 「既然是目前全美最炙手可熱的樂團,而臺灣是他們巡迴的第一站,那就要是最完美的一站。」左胤聿抬眼,淡淡的掃向眾人。「這次的舞臺總監是誰?」 「是我。」雖然文森從事舞臺監督工作將近十年,但每次到他手中的案子,他都會當成是第一次負責般的謹慎,絕不會掉以輕心。 「很好,無論足燈光、音響,還是舞臺效果,都要做到最完美:另外在接待及媒體接洽方面,就交給爾浩負責,其它人則堅守住自己的崗位,嚴陣以待,有問題嗎?」 即使忙了一整天,瞌睡蟲又大舉侵襲,但只要是總監左胤聿一開口,眾人無下打起精神、抖擻振奮,「報告總監,沒有問題!」 雖是左胤聿那個從事建築業,有錢到嚇死人的父親砸錢出來投資,才創立了「藝喬」,但有現在這樣跨足國際的規模,全是靠著左胤聿的創意發想及魄力遠見。 也是在左胤聿的帶領下,「藝喬」才能在短短幾年內跨足舞臺設計、舞臺節目規畫,甚至包括各類藝術團體的表演安排,因此在藝術表演界,沒人敢小覷這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小夥子,「藝喬」上下所有員工也是發自內心尊重、欽佩著這個睿智、果斷的老闆。 眼見天色漸亮,冗長的會議終於告一段落,即使回到家梳洗後不到幾小時又要再進公司,也沒有人多吭一句——大家都知道,賞罰分明的左胤聿是不會虧待員工們的辛勞,只要一想到收成時的甜美果實,再怎麼辛苦,大家也都甘之如飴。 「藝喬」的員工們魚貫散去,偌大的辦公室變得冷冷清清,左胤聿點起一枝煙,倚在落地窗旁凝望著大樓底下灰白色的街景出神。 五年的時間能改變多少事情呢? 是能讓傷口癒合,還是讓傷口完全潰爛? 這五年來,他完全沒有小可憐的消息,她就像是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無論他怎麼打聽,都沒有她的下落! 這段時間,他從一開始的瘋狂尋找,到後來幾乎放棄希望的過日子,要不是老姊和好友一直陪在他的身邊鼓勵他,他可能再也無法振作起來。 其實他從未真正放棄過和她重逢的希望——他相信有一天他們還是會再見面的,到那時,他一定要用盡一切補償她:如果可以,他會傾注所有的愛在她身上,而這樣的信念一直支持著他,讓他能熬過等待的煎熬。 池爾浩將滿桌的文案資料整理好,一臉無奈的走到好友身邊。 看著左胤聿眉頭深鎖的樣子,用膝蓋想也知道他又想起從前的事。「不是我在說,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放下啊?」 對於好友的關心,左胤聿但笑不語。 放下,談何容易?有人說地球很小、臺灣更小,可是在這片小小的上地上,兩個原本親密相連的人,卻是怎樣也碰不到一起,說不定她根本早已離開了臺灣。 五年了,有機會見面的話也許早就見了,他很清楚隨著時間的改變,每個人的心性也會跟著做改變,很難讓分離的兩人再有接連的共通點,但他就是在等待一個奇跡!那個圓滿他的遺憾與懊悔的奇跡能發生! 這樣傻嗎? 可憐嗎? 一點也不,就當是他的報應吧!報應他曾深深的傷害了可愛、單純的小可憐。 「各位親愛的夜貓子們,我是代班DJ可可,讓我們在這首輕快的曲子中說再見吧……」 這名日的聲音真的和小可憐好像…… 也許是栘情作用吧!在某次無意中聽到後,他便眷戀上這個陌生人的聲音,只是畢竟是不定期代班的DJ,想聽到這個可可的聲音還得碰運氣! 修長好看的手指不舍的關上音響,再熟練的輸入一連串密碼將會議室的大門鎖上,他的身後又只剩下一片寂靜。 「肚子好餓,走!去吃早餐。」不讓他有拒絕的機會,一出「藝喬」大樓,池爾浩就拖著他前進。 為了這次搖滾樂團的國際巡演,他們幾乎忙翻了頭,整晚挑燈夜戰也只將舞臺的雛形做了最初步的規畫:忙了一整晚沒有休息,左胤聿的腦袋早已嚴重缺氧,更別提連續十幾個小時沒有進食,饑腸轆轆的腸胃已對他發出嚴重抗議。 步行來到位於辦公大樓附近一間新開的咖啡屋,一進店門,濃濃的咖啡香撲鼻而來,讓池爾浩昏沉的腦袋霎時清醒不少。 雖然知道左胤聿沒有吃早餐的習慣,但池爾浩還是強硬的替他點了一份早餐——人是鐵、飯是鋼,他可不希望阿聿老是過著日夜顛倒、三餐不正常的生活。 要是阿聿真的累出病來,倒黴的可是他這個合夥人!到時所有案子都得由他一肩扛起。 有一口、沒一口的撥著盤內的松餅,被動前來只是不想讓好友擔心,事實上,左胤聿一點也吃不下。 這間咖啡屋是二十四小時營業,不過因為是假日,而且才早上六點多,所以店內只有左胤聿和池爾浩兩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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