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月光漫過珍珠夏 | 上頁 下頁 |
六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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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地上怎麼濕漉漉的。」 秦漫月一低頭,果然地上濕濕的。 「肯定是打掃聞聲的阿姨偷懶。」蘇夏皺著眉頭揣測。 「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秦漫月把蘇夏扶到座位上的時候,看到白萍的身影從自己的座位那邊過來。 「蘇夏你怎麼了?」她也是一臉關心。 「算我倒楣,新買的鞋子就摔了。」 「下次要注意啊。」白萍拍了拍蘇夏德肩膀,輕盈的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站在譚展飛的私人車庫裡,秦漫月覺得自己像一尊塑像,她料想譚展飛會使用各種手段讓她感到羞憤,受挫,痛苦。因此在一開始,她就告訴自己,一定要有一顆硬如磐石的心,永遠都不能被他打倒。 譚展飛進入車庫的時候,就看到秦漫月站在那裡,拎著她的筆記型電腦,白熾燈夏德秦漫月,額前的發微微的淩亂,身上的職業裝把她細長的身材勾勒的更加有韻致,那樣一抹水波蕩漾的目光,搭配一張清純的臉,散發一種內斂的清幽。 「想什麼?」譚展飛靠近她,溫柔的唇觸碰她的耳際。 「總之不是想你。」 「上車。」 「去哪裡?」秦漫月問。 「到了就知道。」 到了才知道,原來是一家豪華的私人會所,店員笑容可掬的對譚展飛說:「譚先生您好。」看淡秦漫月的時候明顯楞了一下,仿佛出現在譚展飛身側的人不應該是她。 「給她搭配一件最漂亮的衣服。」 「是的。」 試了幾件華麗的禮服,譚展飛都直搖頭,秦漫月就覺得自己像一個布偶一樣,被人裝來賺取看來看去,她不知道譚展飛要幹嗎。 最後譚展飛似乎有些不高興了:「你們最近品味下降了是嗎?」 公關經理趕緊走出來,那是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她笑著說:「我們有意見非常好看的衣服,但是……」 「拿出來。」譚展飛打斷她。 店員從裡面拿出一件淡紫色的禮服,經理開始介紹:「這是一件中西結合的魚尾設計禮服。融合了多種時尚元素,腰間帶著微微的褶子,純手工繡的花朵嬌豔盛開,最特別的是它真個裸背設計,能將背部和腰間的曲線很好的表達出來。」 「去換。」譚展飛一擺手。 秦漫月遲疑了一下,她想起她背部的那個展翅欲飛的刺青,咬了咬唇,還是進去了。拉開試衣間門的一瞬間,譚展飛的目光也停留在她的身上久久不能離去,以前他就覺得秦漫月適合紫色,卻沒想過這樣中國風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竟然如此美麗。她玲瓏的身材,白皙如藕的手臂,就如同盛開在池中的荷花,如同飛身在樹林裡的精靈,眼睛中那一點點的漆黑,更像黑夜裡閃耀的一抹星辰。而她的脖頸處,還留著他的吻痕,淡淡地紅印,在她雪白的皮膚上,更像是點綴的紅梅。她整個裸露的背,流暢的腰線加上他親手刺上去的飛鷹刺青,又增添了幾分狂野。 「就是這件,給我包起來。」 「可是,這是特意為白蕭小姐下個月參加晚會準備的禮服。」 秦漫月這才明白,原來譚展飛以前偶是戴白蕭來這家會所,所以這裡的人看到她才感到驚訝,所以她試的衣服,氣勢都是為白蕭所準備的。 「不用,這件我不要。」秦漫月說完走入試衣間,把衣服脫下來。穿回自己的套裝,徑直走出門去,不管身後的譚展飛有怎樣黑清的臉。 如果連最後的一點兒氣節都失去了,那麼,她的內心還有什麼呢? 秦漫月沒有走回車子裡,她只是慢慢的在街上行走,譚展飛並沒有追上來。秦漫月覺得非常沮喪,她似乎並不設和扮演一個情人的角色,她不會逢迎,不懂溫柔,就連說話的機會都少有,她除了有一顆堅硬的心,再也一無所有。 她十六歲的時候,以為遇到了一個她最愛的人,十七歲的時候,以為遇到了一個最愛她的人,可是到頭來,她始終都是自己一個人,在這孤獨的塵世中,徒步而行。 小七和陸均璨的面孔交疊的出現在她的腦海裡,她擁手蓋住臉,心中湧起無限悲涼。 隔壁的櫥窗裡,她看到一枚並不美麗的戒指,珍珠母貝打底,印上她看不懂的文字,細碎的鑽石將字體圍成幾個長方體,她想起小七曾經說過以後賺了錢就要娶她,給她沒一枚她最喜歡的戒指,這個永遠都不可能再實現的承諾,讓秦漫月每次想起來,都有一種蒼茫的絕望。 再也不會有一個人,為她悲,為她喜,為她謀劃將來。 她以為結束的是一段青春過往,不承想,繼續的是一世的無望。 她拎著電腦回到白色別墅的時候,譚展飛已經坐在房間裡喝咖啡,他不會擔心她,亦不西藥擔心她,她在他的心目中,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戲謔角色。 這一夜,譚展飛的唇一直在她的悲傷留戀,小小的空間裡,秦漫月狠狠地把細長的指甲嵌進譚展飛的皮膚裡,微微冒出的血珠擴散在秦漫月的手指上,天太黑了,她閉起眼睛,想像自己看到珍珠一般白淨的天空,她覺得自己就像被碾碎的珍珠粉末,紛紛揚揚的從黑色的夜幕中墜落。 她流下了一滴清熱的眼淚。 「被人玩弄是什麼感覺?」譚展飛暗啞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接下來是他有些冷酷的笑,淡淡地,紮入她的心臟。 這個男人,要把她曾經給他的痛苦,如數的還給她。 他緊緊地摟住她,沉沉的睡去,睡夢裡,眉頭永遠緊蹙,心事無限。 婉珍美容院的開業典禮,秦漫月的衣櫃前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一件合適的衣服,又要遮住手臂上的青紫,又要蓋住脖子上的吻痕,不把自己裹成一隻熊是不可能的了。 最後親密那月找了一條圍巾,搭配一件簡單的咖啡色長風衣,黑色長靴,三月的天氣乍暖還寒,這一身穿著還算過的去。 譚展飛一大早就已經不見了。 今天是白蕭的新戲開機,他最為緋聞男友,怎樣都要去捧場。 秦漫月坐上阿Ken開來的車,阿Ken像是譚展飛肚子裡的蛔蟲,從來都只在適當的時候出現,衣服一絲不苟的整潔,目光淡漠,和譚展飛如出一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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