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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至於孩子心裡怎麼想,家長不會去認真理會,家長總是認為我養你,愛你,望你成龍變鳳,你就該聽話。

  「這是為你好!」這是家長用真理、真情、真心編織成的口頭禪。

  暑假補課,好個熱字了得。

  假憨憨曾有詩雲:「補課日當午,汗滴皮上舞,誰知成績好,分分皆辛苦。」

  種田苦,考試亦苦,勞力苦,勞心亦苦。讀書苦,考試更苦,上課苦,補習更苦,吃得苦中苦,方成人上人。呵呵哈哈……

  像二老師羅大壯這種自願的,屬於心甘情願吃得苦中苦的人,不多,像正版西施文麗這樣為了愛情而吃這種苦的人,也不多見。

  心之嚮往的,當然都幸福。

  正版西施這時就很幸福,她在校門口等到了二老師,一起雙雙走向教室。

  走到操場的時候,一人男生與他倆擦肩而過,正版西施望著他的背影喊了一聲:「文豪思。」

  那男生頓時停住了腳步,轉過頭過,一看是他倆,笑著打招呼。

  「文麗,羅班長,是你們呀?你們也報了這個班?」

  二老師打量著這個男生,一米七幾的個頭,痩而結實的身軀,兩隻眼睛閃爍有神,一雙細長的手,皮膚很白,看上去像個白面書生,只是斯文中透著粗獷。

  文豪思是十一班的學生,是班上的皎皎者,成績在全年級前三十名,他有個怪癖,絕不當班幹部,初一時被選為學習委員,他當了兩個星期就不幹了,弄得他父母來學校找班主任,請班主任放他一馬。

  班主任當時心裡還有些不快,當班上的學生幹部,是好多家長夢寐以求的,好像今天是學生幹部,將來就一定是中央幹部似的。

  文豪思不想當班幹部,是因為他的愛好太多了,不想分神,他不僅成績好,琴棋書畫都有造詣,圍棋是全校高手之一,和正版西施同樣是文學社的成員。

  文豪思給正版西施印象最深的是初二時文學社的改革風潮中那驚心的一問,她至今還記得他說的話:

  「在中國最難的是講真話,千古百代皆如此。我是初一就進風華文學社的老會員,文學社取名『風華』二字,來自毛主席詩詞,『恰同學少年, 風華正茂; 書生意氣, 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我們的校刊叫《百鳴真啼》,一期難見一篇說真話流真情的好文章,其它文章都一個模型塑出來的,都不外乎是歌功頌德婉言中,風花雪月盡豪語,真啼不多,假嚎下少。我們在座的不是沒寫過熱血沸騰的真話,都哪去了?誰敢登了?

  年級升一級,銳氣降一丈,誰願意恰同學少年,風華盡失?別說什麼敢糞土當年萬戶候了,糞土當今功課重都沒膽。博客上有多少同學的犀利散文,多少真情風雨中,誰關心過?校刊誰敢登過?」

  他那天的講話,聲音不高,但句句刻在正版西施耳膜上。

  倒是二老師,因為不在文學社,與文豪思不熟,文豪思稱呼他為羅班長,他感到有些怪怪的,正版西施也查覺了。

  「你們是在補習幾班?」文豪思問道。

  「我們三班。你呢?」正版西施回道。

  「呵呵,我也在三班,學校不同班,補習同班,有緣。」

  「文豪思,你別叫他羅班長,你叫他大壯吧。」正版西施說。

  「好的,大壯。」文豪思笑著對二老師說,二老師友善地笑了笑。

  三人一齊走進了補習三班。

  放學後,騎車回家時,正版西施才發現文豪思家也和他一樣住在四川大學。

  她問道:「我過去上學路上怎麼沒見過你呢?」

  「如今的人都奇了怪了,同住一幢樓,各居一個火柴盒子裡,鄰居間都很少見面,何況川大這麼大,好幾個門,你上學走那個門?」文豪思說。

  「我走南校門。」

  「呵呵,明天我也走南校門,一齊上學。」

  正版西施沒反對,因為她對他有很好的印象。

  第二天早上上學的時候,正版西施果然在南校門看到了文豪思。

  上學的路上,正版西施說:「你也姓文我也姓文,又同在一個川大住,還都在孔中讀書,太巧了。」

  文豪思說:「同姓,說明我們五百年前可能是一家。你知道文姓的起源嗎?」

  正版西施的好奇心來了,說:「你知道你就講嘛。」

  文豪思說:「我們的祖宗二千多年前是皇親貴族,是姬姓周文王的眾多兒子中的一個,繼承不了王位,只繼承了文王的諡號,所以姓文。四川的文姓是西漢從安徽遷來的,還當了蜀太守,就是四川省省長,叫文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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