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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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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徒手起飛 《珍珠飯店》是我的第一部長篇,裡面寫滿了糾纏我的夢境、恐懼以及始終匪夷所思無法認知的部分。我企圖通過這個有些荒謬的故事來完成一次自我蛻變,讓我把想說的說清,想不清的想明。這次敘述是多麼的值得鼓舞! [關於我] 這是我的第二本書,十九歲出版完第一本書以後,我從事了若干份不需早睡早起的工作,賺的錢夠買一部摯愛的德國汽車或者是一間中等地段的兩居室。可是我什麼都沒存下來,花個精光,眼見,時間很快地就飆到了我的二十一歲。那種速度與浪費是常人難以想像的,後來二十一歲我重新找到了一個節奏,而或者說是一件最想去嘗試的事情——演唱。現在我以雙重身份站在眾人面前,我熱愛寫作與演唱。 我可以寫文字給愛人看,我可以唱歌給愛人聽。我不祈求所有人都能懂我,在這座正東正西,我卻永遠搞不懂方向的大城市裡,我只希望我的愛人可以深知我並且一如既往地愛我。而我能帶給陌生人的,也許是一次籐椅上有痛癢感的閱讀,也許是一場舞臺設施簡陋的演出,更也許是一塊永遠不會產生交集的空白之地。這樣那樣怎樣都好。 現在我住在北京市郊的一個住宅社區裡,空氣乾淨,幾乎每隔四分鐘就有一架飛機從頭頂駛過。天氣已經冷了,瑟縮著用冷水刷牙洗臉,然後罩著寬大的球衫走在社區旁邊的大學裡,早晨七點一刻在操場上跑步,減肥與鍛煉肺活量。八點去食堂打一碗稀粥再要一份一角錢的小鹹菜……我看上去和所有大學女孩子沒有兩樣,戴著近視眼鏡,有些挑剔,買東西時偶爾討價還價。可是,混跡在大學時,我變得很快,我可以一會兒是大學生,一會兒是作家,一會兒是歌手。比如:我偷偷和製作人爬上了食堂的屋頂,於是開始嚮往蓋一間小房子,在屋頂上種滿向日葵,我可以站在向日葵中演唱,我的舞臺很高,聽眾可以在演出結束時一起爬上屋頂,大家在一起看星看月亮。 我喜歡我的新生活,新身份,新小說。 [關於小說] 這本小說裡的人就生活在你的周圍。他們神經質、誠實、玲瓏、篤定而美好。故事中的歡樂之城,就是理想中一個致極的狀態,別去考究它的所在,我們只需將自己靈魂中一些隱隱作祟的情緒、欲望與動機進行一次剖析。就此產生了這家放映電影的名叫珍珠飯店的電影院。就像那部偉大的電影——《飛躍瘋人院》,在這裡,希望在絕望裡萌生,尋找才是永恆的追求。 ——「你去尋找什麼?」我問馬格麗特。 ——「希望。」她的回答,也是我的自問自答。 《珍珠飯店》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我問我自己。我無法總結它,我覺得它超現實、明媚、極端、分裂、冷酷、溫暖、懵懂、青春、懷舊、質樸、華麗、美好、絕處逢生、荒謬、美侖美奐、擰巴……我覺得它new school、車庫、trip hop、indie、dark wave、小清新、電子或者是爵士……我覺得它像一個穿披肩戴珍珠項鍊與耳環的女人;我覺得它像一個經濟倉裡熟睡的大商人;我覺得它像一個在酒吧裡穿短裙子邊扭動屁股邊哭泣的紅頭髮女孩兒;我覺得它像因為怕黑而躲在大衣櫃裡小聲抽泣的兒時的自己;我覺得它是部很酷很酷的小說。 寫作的過程持續了很久,之間我崩潰過幾次,深夜,我被自己書寫出來的內心深處的點滴作態嚇哭了,爬上床抱住媽媽熟睡中溫熱的身體。我以為我要瘋了,我那麼絕望的認為。可是在顫抖之中,早晨的鳥鳴與晨曦讓所有恐懼與夢魘都離我遠去,我走下樓,取報紙,對鄰居彬彬有禮,好似所有的崩潰都不曾存在過。真是神奇! 書裡面人物名字楊佐羅、輕微、蕾絲邊、艾成歌都是我好朋友的名字。我記得我和艾成歌,整夜整夜地說話,談這本小說,細到一個措辭,大到記敘手法;我記得小四在我閉門寫作的日子裡,每日關照我的進度,在電話裡體恤我的情緒,在崩潰時聽我哭泣;我記得我把寫「輕微」的那部分文字發給輕微看時,她的激動與緊張…… 這些親愛的朋友是我書的第一批讀者。在若干個有些焦灼的午後或傍晚,是你們陪伴了我的寂寞,是你們關懷了我的內心,是你們的肯定才讓我沒有走到山窮水盡。我記得給你們的每一次擁抱,以及因為遙遠而無法擁抱到的臂彎。 [關於唱片] 2004年,我遇見了王璐, 他改變了我。 他給我做了這神奇的一切。他是我的奇跡。 他為《珍珠飯店》做了同名專輯《珍珠飯店》,裡面有五首歌,包含了五種風格,chill out、dream pop、folk pop、indie pop、jazz。除了引子為念白之外,其餘四首歌均送給書中的四個女主人公,並用她們的名字給歌命名,你看完文字再聽到她們,你就知道,她們是多麼的統一。這些歌就是這些女人靈魂的一部分。 做這一切,他只因為理想主義。 我只能說我幸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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