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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


  高娃:「我知道是因為你愛我,而楊類又喜歡你,所以他才替你娶的我。後來發現我們不合適,辜負了他的一片苦心。現在我住在楊類的房子裡,我知道我愛他,我每日對著有他生活過的物件我才能呼吸才能平息對他的愛和恨。所以我沒有了對他的怨恨,我可以理解他,他因為你而住在你的房子裡懷念你,我也因為愛他而如此。現在,我不需要他沒有愛的臂腕。只要心中有愛,就足夠了……馬修,如果你活著,我想我的這些不快都可以向你傾吐。我還是喜歡你活著的時候,那時我和楊類都是普通的人,擁有著普通人的煩惱。現在我們都不再普通,因為我們都為愛變得瑣碎與困頓……不過還好,各得其所了,各得其所。」高娃說這些話時,她的嘴唇還是那麼嬌豔欲滴。只是她的心已經蒼老。

  楊類:「我知道你是個有規律而懷舊的人。你房間裡的每一物,我都沒有改變,和你在時一模一樣。我知道你習慣先邁左腳,我知道你習慣看舊的黑白電視機,我知道你從不曾絕望。我本來想一直照顧高娃的,可是我發現我沒有這個能力。對不起,馬修。你死去的這兩年裡,我看完了你所有的電影,我也偷看了你的日記,我只是不明白你初中二年紀那次體育課為什麼和三波打起來,你一直是平和的啊……」

  高娃她靜靜地走掉了,留楊類一個人在墓碑前和馬修說話。她知道他有許多許多話要對他說……

  [三拾陸]如釋重負

  馬格麗特讀完這個小說時,天已經黑了,她反復推敲裡面的文字。

  楊佐羅打電話去詢問,才知道歡城在兩天以前,飛機場已經修建完畢,正式通航。這裡有去許多地方的飛機,沒人知道輕微坐的是哪一班。

  他站在窗子前,不知道馬格麗特會不會再次崩潰。他只知道一件事情,無論她是否崩潰

  ,他都會照顧她。

  馬格麗特推開臥室門,走到楊佐羅面前,坐在他旁邊的凳子上。她的表情很乾燥,楊佐羅心裡暗罵老天爺對她不公,竟讓她如此瘦弱卻遭遇了如此多的別離。全部都是被動接受的,無一例外。

  馬格麗特:「我現在要去找格桑。」

  楊佐羅:「我陪你一起去。」

  已經快要開庭了。格桑被消磨得不行,頭髮披散著,嘴唇斑白。她見馬格麗特而未見輕微,立即覺察出不對。

  格桑:「輕微呢?」

  馬格麗特:「她走了。」

  格桑:「去了哪裡?」

  馬格麗特:「她沒有講。但是她留信說她去周遊世界了。」說這些話時,馬格麗特在微笑,並不是安慰的微笑,而是發自內心的愉悅的笑。

  格桑:「我本意是想讓她快樂的……」她開始哭。

  馬格麗特:「你別哭了,離開並非是件壞事啊……我這次來,是要把這個故事帶給你,是輕微寫的,我想應該將它留給你。故事等我走後你再看,我現在想聽你給我講你們的故事。」

  格桑將一切原委都告訴了她。

  馬格麗特一直手腳冰涼。她懷疑自己被冰凍住了,腳掌沉得無法挪動一步。可是誰都無法打倒她了。她變成了堅強的馬格麗特。

  她來,只是想問清一切。她最近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外婆說的話到底對不對?她身邊每個人的不幸,到底是不是她帶給的。

  這是認識輕微以後,她第一次思考這個問題,這個簡單而糾纏她多年的問題。

  現在格桑給了她答案。她反而如釋重負。

  [三拾柒]味苦的藥

  馬格麗特、楊佐羅又回到了小說剛開始時的狀態。誰都不去提離開的這幾個人,就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馬格麗特每天把脖子擦洗得很乾淨,戴著一條珍珠項鍊。珍珠還發散著光芒,可是已經很舊了。

  她不愛吃飯。

  她很消瘦。

  她得了咽炎,往喉嚨上噴一種味苦的藥。

  她的小本子上畫滿了畫,寫滿了字。

  楊佐羅很少和陌生人說話,也極其討厭把馬格麗特介紹給別人認識。如果有生人問及關於她的事情,他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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