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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tough就是具有革命性、強悍、難以打倒、非常堅韌的意思。

  這時,一個大鬍子男人懷抱著一根一米來長的法式麵包還有一大堆即食食品撞開門,走了進來。蕾絲邊站起來走過去接他手裡的東西。放置停頓後,二人拉著手從廚房裡走出來,貌似甜蜜,相濡以沫。

  蕾絲邊介紹:「這是一個早先幫過我的朋友,叫……」她發現自己從來沒問過他的名字,有些尷尬,又突然覺得很有趣,就笑了笑。

  楊佐羅覺得借人一次肩膀哭泣,而被說成助人為樂,實在很有趣。自己補充道:「我叫楊佐羅。」他伸出手。

  大鬍子握了握他的手說:「叫我法年就行。」

  蕾絲邊補充:「他是個作家。」

  楊佐羅:「你們有事情忙吧,我先告辭了。」

  蕾絲邊:「你看,我們也過來住不久,沒什麼東西可以招呼你,改天一起出去吃吧。反正歡城的飯店都很好。」

  楊佐羅走在回電影院的路上,心裡有些奇怪。蕾絲邊那女人男人真多。搞不清楚女人心裡都在想什麼,而且太密集的微笑委實讓人覺得有些可怕,突然又對女人的高深莫測感覺到了一絲無力。

  想到「女人」這個詞彙的時候,他又很自然地想起了塞寧。心裡一陣痛心疾首。隱隱約約覺得塞寧這次不是為了吊他胃口玩玩而已。這次是災難性的,這樣的分手提議應該並不在戀愛的範疇裡面。一想起要和這個女人分手,他又一陣痛心疾首。

  最近的楊佐羅,變成了傷心大王。

  [拾陸]不費吹灰,面目全非

  塞寧不在身邊的日子,楊佐羅看了一部又一部的外國電影。

  這個早晨,他睡醒之後看了一個片子,講的是機器人和人類談戀愛的故事。他被感動得一塌糊塗,突然胸腔裡萌生了一種力量,那就是戀愛的力量。他想:連機器人都可以和人類談情說愛,而且堅貞無比,那我和塞寧的戀愛怎麼可以不費吹灰就半途而廢呢?絕對不能這樣,一切都在轉還,都在變化,事在人為。

  他邊看電影,邊抽煙。這時感覺到一個人站在他身邊,氣息是他熟悉的,那個人自己也點上一根煙。楊佐羅側過臉去看身邊的人。

  是塞寧。

  他氣血上淤。才發現自己是那麼地想念她。猛地將塞寧拉進自己的懷裡,他把鼻子抵在她的脖頸上,輕輕地聞她的氣息。塞寧在他懷裡一動不動,像一隻被老鷹叼在嘴裡瀕死的兔子。

  很快,楊佐羅發現她仍然在發燒,身體滾燙。

  他用手端著她的臉,與她對視。他看見她又瘦了,眼睛卻仍舊那麼炯炯有神。他瘋狂地吻她的嘴唇,吮吸她的舌頭。塞寧癱軟無力,只是任憑他的撫慰和進攻。

  「你還在發燒!你答應我要好好照顧自己的!」

  「天氣太冷了,而且沒睡好覺。」

  「都怪我,沒陪你回去。」

  「噢,不,不怪你,是我自己體質太弱,對病毒有些情不自禁地喜愛。」

  「那……」他當然想讓她留在珍珠飯店,可是他覺得現在他們的關係變得很奇怪,又不知道人家是怎麼想的,提出留宿的要求是很不明智的,於是接著說:「那我送你回家,你需要好好休息!」

  塞寧停頓了一下,她的頭是沉的,身體是輕的:「好吧,我正想和你談談。」

  她說完這句話,楊佐羅才發現自己等待那麼多天的交談不過是一次宣判。自己在塞甯面前完全喪失了主動的權利,顯得被動而無辜。

  他突然害怕和塞寧談話,可又不放心她,心裡有萬千感受,憋在胸口,還是壓抑住了。

  塞甯眼中的楊佐羅是哪種人呢?是那種容易被什麼東西打動的人,不管是一個場景一句話一個人一件事一首歌或者是一次純粹的巧合,都可以把他感動得稀裡嘩啦,然後忘記舊的傷痛,開始崇拜起新的傷痛。

  其實這樣的性格的人很容易快樂與感激,並不會心存不滿鬱鬱寡歡。塞寧在暗地裡也曾經想過,他的這種性格是戰無不勝的性格,再大的傷痛也可以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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